“碎!” 戒色舌绽春雷!
“咔嚓!” 那道凝练的星辰剑光,从尖端开始,寸寸碎裂!如同被无形巨力捏碎的琉璃长矛!操控此剑的长老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
杖影所向披靡,在密集的星辰剑雨中硬生生劈开一条真空通道!它所蕴含的恐怖力量,不仅粉碎了正面之敌,逸散的劲风更是将周围数道剑光震得摇曳不定,轨迹紊乱!高空中结阵的十一位大乘长老,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反震巨力顺着剑阵汹涌反噬,体内灵力瞬间翻江倒海!他们身形剧烈摇晃,脸色潮红,强行压住涌到喉头的腥甜,那原本运转流畅、杀意凛然的星辰剑阵,光芒急剧黯淡,阵型出现了致命的迟滞和破绽!
烟尘水汽被这狂暴到极点的能量风暴瞬间撕扯、蒸发殆尽!
戒色和尚那肥胖如山的身影,清晰地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他依旧保持着挥杖上撩的姿势,渡厄杖头那半佛半魔的明王法相在残余的能量光辉下显得更加狰狞。他身上的破烂僧袍多了几道被剑气划破的口子,露出下面虬结如精钢的肌肉,但肌肤上却只有几道浅浅的白痕,连油皮都没破!雨水冲刷着他虬结的胡须和光头,蒸腾起丝丝白气。
他缓缓放下渡厄杖,扛回肩上。那双铜铃大眼扫过空中身形不稳、脸色惊骇的十一位长老,又瞥了一眼地面那些因为剑阵被破而受到反噬、脸色苍白的二十四位主事,最后定格在刚才叫嚣最凶的赤炎长老身上。
他那张油乎乎的大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夸张、充满了嫌弃和鄙夷的表情,声若洪钟,响彻整个雨幕笼罩的天剑山庄:
“啧!我说你们这帮老梆子,是今天早上没吃饱饭?还是昨晚被哪个女妖精掏空了身子骨?” 他故意掏了掏耳朵,动作粗鄙不堪,“这点挠痒痒的力气,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佛爷我这刚活动开手脚,连汗都没出呢,你们这破阵就跟纸糊的一样碎了?没劲!忒没劲了!”
他顿了顿,看着对面那三十六张瞬间由惊骇转为铁青、再由铁青涨成猪肝色的脸,嘴角咧开一个恶劣至极的笑容,语不惊人死不休:
“要不这样?” 他另一只油乎乎的手竟然真的往怀里掏去,摸出一根啃了一半的、还滴着油的大兽腿,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一脸“慈悲为怀”的表情提议道:
“佛爷我大发慈悲,请你们一人吃一根大肉腿?吃饱喝足了,咱们再接着打?省得传出去,说佛爷我欺负一群饿死鬼投胎的软脚虾!那多不好听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噗——!!!”
“噗嗤——!”
“呃啊——!”
戒色的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引爆了天剑山庄众人那根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本就急怒攻心、又被剑阵反噬的赤炎长老首当其冲!他指着戒色,浑身剧烈颤抖,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如同喷泉般狂喷而出!那血不是暗红,而是鲜红刺目!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若非旁边长老死死扶住,几乎当场栽倒!
紧接着,如同引发了连锁反应!
高空中,至少又有三位大乘长老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喉头一甜,压抑不住地喷出血雾!那是被气的!被这赤裸裸、恶毒到极点的羞辱活活气炸了心脉!
地面上,二十四位主事中,更有超过一半的人,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脑门,眼前金星乱冒,胸中憋闷欲炸,纷纷捂住胸口,嘴角溢出鲜血!他们一生修剑,视剑道尊严高于性命,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被一个酒肉和尚用啃过的兽腿当众羞辱为“饿死鬼”、“软脚虾”!
“你…你这该死的…酒肉…秃驴!” 赤炎长老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声音嘶哑如同破锣,充满了滔天的怨毒和屈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沫,“老夫…老夫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将你这张臭嘴…割下来…喂…喂狗!!”
他狂吼着,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手中再次凝聚剑光,不要命地再次扑向戒色!只是那剑光,明显比之前暗淡、散乱了许多。
“喂狗?” 戒色和尚眼睛一亮,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边轻松地挥舞着渡厄杖,如同拍苍蝇般将赤炎长老那含怒而发的几道剑光拍碎,一边灵活地在空中闪转腾挪,肥胖的身躯展现出不可思议的敏捷。他躲开另外几位长老含恨袭来的剑光,嘴里还不忘继续输出,声音充满了戏谑:
“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剑法?软绵绵,慢吞吞,连佛爷我的衣角都摸不着!”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一道剑气擦着胳膊飞过,在僧袍上留下一道口子,露出下面毫发无损的皮肤,然后夸张地大叫:
“哎哟!吓死佛爷了!差点就被你这师娘教的剑法给蹭破皮了!我说老梆子,你这剑道,该不会是跟你师娘在被窝里学的吧?怎么尽使些阴柔无力、上不得台面的花架子?”
“噗——!”
这一次,赤炎长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大脑一片空白,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极致屈辱、愤怒和憋闷的逆血,如同决堤的洪水,再次狂喷而出!这一次的血,色泽暗沉,带着内脏的碎片!他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脱手坠落,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直挺挺地从半空中栽落下去!竟是被戒色活生生气得心脉寸断,神魂重创!
“赤炎师兄!”
“长老——!”
空中和地面同时响起惊怒交加的呼喊!
高地之上,皇甫诗瑾看着这荒诞又惨烈的一幕,听着戒色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妙语连珠,再回想上官玉刚才那精准的预言,忍不住以手掩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的担忧彻底化为了无奈的笑意。
上官玉负手而立,玄衣在风雨中猎猎作响,嘴角噙着一丝了然又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弧度,轻声对身边的佳人说道:“看,我说什么来着?这秃驴的嘴,能吧死人说话,说得顽石自己流出二两油。。” 他的目光投向雨幕中那个上蹿下跳、骂得正欢的肥胖身影,带着一丝只有至交兄弟才懂的戏谑,“好戏,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