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正长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搜索,最终落在苏无名身上。
他虽然没有见过苏无名但却见过苏晨,凭借两人眉眼间的相像,他可以确定眼前的小男孩就是苏无名。
然而还不等他上前,一旁的蓝怀空就走到了苏无名身前,开口质问道: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可如此无礼。”
“难道…….”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猛然感觉后背传来一股巨力,整个人径直飞了出来,“轰!”的一声嵌入进了墙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猛的一惊。
他们实在想不出,刚刚还与蓝怀空好到称兄道弟,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竹正长,怎么会突然发难,一脚将对方飞踹到墙上。
没错,就是抬脚一个飞踢!
“正长兄,你这是何意?”
蓝怀空此刻也是一脸发懵,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样做。
这一击虽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羞辱自己。
面对蓝怀空的质问,竹正长却是理都懒得理,一路小跑走到苏无名身前。
“小殿下,您怎么来了?”
态度之柔和,让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
“我和安叔出来玩,看见这里很热闹。”
“就过来了。”
苏无名挠挠头,如实开口道。
“哦,这样啊。”
“不知这里的糕点是否合您的心意,我竹家也有很多好吃的糕点,如果小殿下喜欢,可随时来我竹家。”见苏无名手中还拿着一块红色糕点,竹正长笑意盈盈的发出邀请。
“不了,一会爹爹还等着我吃饭。”
“以后有时间我会过来的。”
对于眼前这个笑意盈盈,态度出奇好的陌生人,苏无名心里有些警惕。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竹正长脸上笑意不减。
“嗯。”
苏无名点头,转头看向蓝刑。
“谢谢你今天帮我,改天来我家吧!”
“爹爹给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到时我们一起吃。”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令牌:“这是爹爹给我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我家。”
“哦。”
蓝刑愣愣的接过。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可看着蓝怀空一脸热切,恨不得帮他接过。
直觉告诉他这是好东西。
“哦!对了。”
“过几天,他们过几天也来和我一起修炼吧。”苏无名指了指刚刚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小孩子。
此话一出,竹正长整个人一颤。
围在苏无名身边的几人中,其中一人就是他的孙女。
那个一开始问苏无名要糕点的小女孩。
等到苏无名离开,竹正长看向眼前这几个其他家族的孩子。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人带少了,早知道多带几个族中的孩子一起过来。
“你们这些小家伙有福了。”
竹正长发出一声感慨。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些孩子虽然没有被昆仑圣院选中,却能因为一次宴会直接获得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刚才那位是,苏无名小殿下?”
此刻,众人哪还不明白竹正长刚才为何要那样做。
能被他称为小殿下的,唯有苏晨的亲子。
一瞬间,在场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蓝刑身上。
与其他孩子相比,他才是一步登天的那个人。
其他孩子充其量只是苏无名小殿下的陪读,而蓝刑不同,从刚才的对话他们不难看出,苏无名已经将他当成了朋友。
朋友与同学孰轻孰重,高下立判。
“乖孙,你可真是爷爷的宝贝啊!”
蓝怀空来不及去整理落在身上的碎石灰尘,张开怀抱快步上前,一把将蓝刑搂在怀里,激动到浑身发抖:“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蓝家嫡子,拥有与玉儿一样的权利。”
听到这话,蓝刑紧紧的将令牌抱在怀里。
“爷爷,那…….”
他有些胆怯的转头看向蓝怀空,小心翼翼道:“那我的母亲可以……可以…….”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是他此生最大的愿望。
他的母亲只是蓝家一个侍女,只因一次机缘巧合下才有了他。
虽然他是长子,但母家没有任何势力,只是普通家庭出身,因此他在蓝家的地位并不高。
三年前,因为蓝景仁明媒正娶的正妻上门,蓝家为了给予这个新媳妇足够的重视,就给了蓝刑母亲一笔钱,将其辞退。
也正因如此,从蓝刑记事开始就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
“可以!”
对于蓝刑想要说什么,蓝怀空自然知晓,大手一挥当即就同意了下来。
“明天,不!今天。”
“我马上派人将你母亲接……”
说到这里蓝怀空猛然停下来,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这让蓝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蓝怀空摇摇头:“嗯……不行。”
听到这话,蓝刑的心彻底死了。
果然还是不行。
“乖孙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见怀里的蓝刑情绪异常低落,蓝怀空笑呵呵开口道:“你既已是我蓝家嫡子,你母亲进门就理应明媒正娶,不能有任何疏忽。”
“否则将来会引得他人说闲话。”
“宴会过后,我会亲自挑选良辰吉日,让你母亲进我蓝家的大门。”
说到这里,蓝怀空低头在蓝刑耳边轻语。
一瞬间,蓝刑激动的抱住蓝怀空脖子:“谢谢爷爷。”
“唉!乖孙。”
“去玩吧,爷爷等会儿带你父亲一起去。”
与之前相比,蓝怀空如同换了一个人,看向蓝刑的目光中满是慈爱。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眼里只有羡慕。
蓝怀空所做的这一切,不可谓不高明,这是要将蓝刑彻底锁死在蓝家…….
不让其他家族有任何可乘之机。
要知道以蓝刑如今的能力,有大把的家族抢着当他的后爹,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脱离蓝家去找他的母亲。
而蓝家,可不敢有这个胆子阻拦。
相信要不了多久,蓝刑的母亲将会成为蓝家真正的主母,乃至她的母家也会因此飞黄腾达。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苏无名给出的一块令牌。
什么天赋、背景,在这一刻被碾压的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