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的作战计划果真如程昱所料一般,使刘岱带一万军悄悄从曲周渡口度河,半路袭击管亥派遣的援军。
董卓也不愿坐以待毙,让武阳城主率二万军支援汉军渡河,另外又派李催、郭汜统兵一万偷袭任县。
打算来一招釜底抽薪,一举烧毁武临军粮草,彻底击溃张曼成大军所依赖的根基。
临城,武临正巡查兵工营,检查盔甲与弓弩打造情况。
武临刚抵达营外,只听一阵霹雳叮当声,只见营地上空浓烟滚滚。
当走到营门口,一股热浪袭来,朝里看去,数千名工匠赤裸着胳膊,围绕着火炉忙碌。
鲁明与一伙工匠团团围绕一张桌子,众人满怀激动的望着桌上平铺盔甲,一些人还忍不住用手抚摸着。
武临顺着光线看去,盔甲闪耀着寒光,鳞甲层次分明,熠熠生辉,坚硬无比。
举目远看,营地中分工明确,宛如流水线般清晰明了,一群人干的热火朝天,配合恰当。
添柴的添柴,烧铁的烧铁,打铁、淬火、回炉锻造,打磨,抛光等等一系列程序。
“将军!”
“参见将军!”
“将军来探望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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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临用手示意他们不要声张,可还是晚了一步,各种友好问候声此起彼伏。
接二连三的跪下了一大片,震耳发聩,展示他们对武临的至高尊重。
鲁明大为震惊,急忙转身看去,也一同跪下来,
口中惊呼道;“将军,属下不知你到访,有失远迎,将军恕罪!”
武临笑着上前虚空搀扶,笑道:
“不必多礼,我也是路过,顺便来看看情况,不知这段时间铸造了多少副盔甲?”
闻言,鲁明暗道果然如此,心下有些踌躇,苦涩不已。
身为兵工营主要负责人,深刻理解盔甲打造的困难,以及城中铁矿石短缺,即便人力充足,也极为困难完成任务。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鲁明面色尴尬,望着武临询问目光,这才犹犹豫豫说道;
“将军,不瞒你说,这十来天速度进展不佳,即便是连夜不停工,也才打造了五六十副重盔甲。
至于轻盔甲倒是比较容易,城中原本就收集了许多老旧盔甲,邯郸城运回来更多残破甲胄,经过这段时间的回炉锻炼,又近万套勉强可以使用。
床弩、投石车等有上百架,冲车、攻城车、箭楼数架,各类兵器、箭矢无数。”
听鲁明阐述,武临心中略感有些失望,才有几十件重盔甲,完全不够用。
加上从邯郸一战,从高顺陷阵营中缴获的重盔甲,所以一切可用的加起来,也不过仅仅不到五百副,其中三百多副来自俘虏。
上万副轻盔甲意味着再一次增加万余精兵,这倒是在他意料中,各处战场收缴兵器足够实现。
武临暗中思索手中兵力,临城已经没有了足够多兵源。
简修又协助招募了一万多新兵,几次损兵折将下来,此刻城中总兵力还有十万人。
倘若计算身披盔甲的精兵,算上武临亲自统帅的两万亲卫兵,也不过才有五万大军,除此之外还有八千轻骑兵,以及近五百重型步兵。
武临见他眼中满是焦急,身旁之人也是忐忑不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每人拿着极高工资与待遇,面色异常紧张,非常害怕受到责罚,便笑着安慰道;
“无妨,无妨,你们已经尽力了,此事责任在本将军。
城中物资短缺严重,这点人人都很清楚,即便是能工巧匠也不能无中生有。
足够了,你们继续,本将军倒是叨扰了,若有其他短缺可让简修上报!”
“杀,杀,杀!”
城外,近十万大军占据方圆数里,各将领排列整齐,十个方阵清晰可辨。
只听闻喊杀声沸腾,响彻云霄。
一些士兵身披盔甲,目露凶光,手中战刀、长戟寒光阵阵,动作充满力量,兵刃划破空气猎猎作响,杀气腾腾。
数里外的平原上,车环正率领八千骑兵操练,只见沙尘滚滚,万马奔踏而过,所过之处泥土飞扬,寸草不生,令大地震颤不已。
至于那五百名组建的重型步兵,没有当众展示出来,则是作为秘密武器隐藏起来,由石东在某处秘密基地训练。
典韦、周仓、臧霸等正加紧训练士兵,前些时日士兵安享生活,短暂度过一段合家欢乐时光。
经过几天艰苦军营生活,总算是重新适应军旅生涯,他们也知战斗即将打响,在各将严厉要求下拼命挥舞战刀,以求能保护刚刚组建的小家。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武临并不会让那群新婚燕尔,才享受完整生活的人踏上此次战场。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提心吊胆,每日盼望能早些团结的心,只不过是杯光蛇影,暗自着急而已,徒劳担心!
到此为止,武临先是派二万大军前往任县部署,又故意拖延时间,任由皇甫嵩强行渡过漳水。
他提前洞悉皇甫嵩意图,汉军深知武临军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实乃汉军唯一有危险的大敌。
所以,皇甫嵩先是假装袭击任县,却是瞒天过海,先消除武临的助力,剪除羽翼,再集聚全部主力一举击溃强
敌。武临也是乐见其成,双方两败俱伤正合其意,反正消耗的也是别人军力。
各路黄巾军毫无军纪,随意劫掠屠杀,其所行与土匪无异,实属是败坏义军名称,令各地百姓避之不及。
武临当初也想要收编整理治,可他自己的军队也供养不及,如何能有精力再去扩充兵马。
为将者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庸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