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郭照妹妹,你听,院子里怎么传来了敲门声,夜深人静,居然有人来拜访?”
冯小怜正同郭照分享喜庆之事,忽然听闻院门哐当作响。
登时心存疑惑,毕竟她们又不认识别人,根本不会有人上门拜访。
突然,冯小怜一声惊呼,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心神一阵恍惚,心中也是乱糟糟一片。
她异常雀跃的看向满眼困惑的郭照,拉着对方就蹦蹦跳跳就跑了出去。
声音清澈,瞬间充斥了整个院子,她朝屋外开心的喊着:
“来了,来了,久等了,不着急,人在这里呢,又跑不了,再闹,就吵到邻人了。
呃,怎么是你?”
冯小怜兴冲冲拉开院门,一眼就看到那张令她害怕的脸,欢喜心情似飘荡在云端跌落谷底,脸色立刻变得僵硬。
此刻,面对意想不到的人,她感觉退也不是,请对方进去也不情愿。
忽然,她目光朝下移动,一下子就瞅见宁苏手中捧着一件单薄似禅翼。
在院门上方高高挂起,摇摇晃晃灯笼投射出模糊线条,昏昏暗暗光线下依旧是那么五彩斑斓,异常耀眼。
见状,她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心内早灰了一半,微腮带怒,薄面含嗔,直直瞪着对方,气冲冲的喊道:
“原来是你,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你倒是消息灵通,还没酒过三巡,就上门挑事。
此举是你本人想法,还是受人指示,给我说清楚,简直是欺人太甚。
明日,我去找老太太理论理论,让她评评理,你们太欺负人了,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几次三番的针对,”
宁苏本就心情不好,一晚上东奔西跑,身心早就疲惫不堪。
还要来寻往日不待见之人,顿时就爆发了,也是愤怒的回怼道:
“你疯了,发什么病,你以为我想来吗?
这话没的叫人恶心,你以为我自愿过来,大晚上不休息,在院子中大喊大叫,好不渗人。
倘若不是将军让我来送衣服,传唤你去府衙见他,我可不愿意过来。
深更半夜的,你精力充沛,我倒是想要好好休息。
这天气好冷,寒风瑟瑟,冻死我了,你要让将军等候多久,还不快去换上衣服随我走!”
闻言,冯小怜脸色微红,眼帘低沉,说不出的慌乱,为刚才鲁莽行为感觉十分尴尬。
正闷闷的,又听到武临名字,不觉心中一动,心怀不安,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对不起,刚才失礼了,我还以为....”
宁苏见她得了天大恩惠,还在这里表现得可怜楚楚,仿佛是受了天大委屈。
还不待对方说完,一口抢过话头,根本不给她提问机会,怒斥道;
“还不快些拿去,耽搁了时辰,引得将军发怒,可不干我事!”
说完,就把手中衣服匆匆塞给了对方。
郭照见她还在发愣,一把拉住她朝屋内走去,丝毫不管孤自一人停留在院门口的人儿。
半晌后,脑袋里还在发懵的冯小脸被一脸急切的郭照推了出来。
宁苏见她外面罩着一件宽大袍子,单薄身形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刚想要嘲讽对方不畏寒冰,忽然又想起什么,随即瞪了对方一眼,一言不发,迈开步子,转身就离开了。
冯小怜匆匆与郭照告别了,也急急忙忙追上去,默默无言跟在她身后,娇嫩的脸蛋上爬满了红霞。
又是那铺满石板的宽阔广场,那道桅杆上依然飘荡着一面黑色军旗,随着风声摇摆不定,发出一阵阵高亮声响。
两女一前一后走着,双方都极为默契的没有说话。
一路走来,冯小怜感觉这条路居然如此漫长,心情无比欢快愉悦,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入那间明亮屋子去。
武临刚看完一份紧急军情,心中惴惴不安,眉头紧蹙,甄姜则是一脸担心的望着他。
忽然,听闻门外传来踏踏脚步声,屋中二人齐齐抬眼看去,只见两道清丽而晃动声音缓缓走来,
武临淡淡问道:“小怜妹妹,好久不见,今日可还安好,你心中对我是否有气?”
冯小怜刚见到屋子左侧端坐的甄姜,一时间也不解其意,又听闻武临平淡声音。
忽然想起今天惊险绝望一幕,顿觉心中一阵烦闷,心头一通翻涌,伤心之事瞬间浮现在眼前。
鼻子一抽,簌簌簌,珍珠般洁亮的眼泪不争气往下落,娇躯颤动,张开沙哑嗓子,哽咽着道;
“小妹...小妹不识将军深意,一时犯浑,不解缘由给大家带来不便,与甄姜姐姐找不自在,给临哥哥添麻烦。
今后一定安安本本做人,此事,我万死难逃其咎,请临哥哥责罚!”
武临倒是显得颇为郁闷,心情本就不好,受不了女子的哭泣声,一时间感到烦闷,朝她摆了摆手道:
“怎么一个个都寻死觅活的,一见到我就哭哭啼啼,难道你们是水做的,眼泪不要钱的朝外面洒。
既然你认识错误,也就不追究了,正好你们两人都在这里,把事情说开了。
大家和和气气坐在一堂,从今以后就忘了之前发生的不愉快。
宁苏,择日不如撞日,你也向她道一声歉,低头不见抬头见,处处让着一些。
大家相互体谅一下难处,免得以后闹得不愉快!”
武临见宁苏还傻站在原地不动,心道自己怎么如此多事,忙前忙后,一刻都不得停歇。
不仅要上阵杀敌,还要处理后院琐事,这些女子聚在一起可真多有矛盾,此时的他感到真心太累了。
经过武临一番提醒,还处在震惊中的宁苏才反应过来,几女十分惊恐的望着武临。
不理解远在沙场的武临怎么会如此清楚,她们在后院中的明争暗斗。
一瞬间,在场几女细思极恐,不可思议的望着武临。
她们美眸中尽显慌乱,面对无所不知的他,感到了极大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