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天帝点头,吩咐身旁的玄甲军:“去把赵高找来,让他立即滚过来见我!”
“属下遵命!”
玄甲军快步离去,不久后,赵高匆匆赶来。
“奴婢赵高拜见太子殿下!”
赵高谨慎地打量着赢天帝和一旁的胡亥,心里暗想,这次恐怕又是胡亥闯祸,惹怒了赢天帝。
“赵高,你是胡亥的老师?”
赵高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禀太子殿下,奴婢因受王上看重,负责教导十八公子,不知胡亥公子何处得罪了殿下?”
“身为王室公子,竟在宫中嚣张跋扈,毫无礼节!尤其在母后面前喧哗吵闹,实在失仪!”
赵高跪伏在地,全身发抖。
“太子殿下息怒,非是奴婢不尽责,只因胡姬娘娘说胡亥公子年幼,不必过于严厉,加之奴婢还需服侍王上……”
“奴婢该死!”
赵高用力抽打自己耳光,脸被打得红肿,鲜血从嘴角流出,他都不敢抬手擦去。
赢天帝冷声道:“胡亥的护卫呢?”
“奴婢不知。”
“一群废物!若有人跟随,今日之事怎会发生!”
“公子胡亥擅闯阿房宫,把他带回,让他冷静一下。”
嬴天帝的话音坚定有力,不容置疑。
\"赵高,带胡亥回去,告诉他胡姬,若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让她亲自前来请罪。
念在父王面上,我不深究此事,但若再有下次,休怪我无情!父王的儿子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奴婢明白。\"
赵高的眼中闪过深深的惧意,他知道赢天帝言出必行,而嬴政也不会为了胡亥而责罚赢天帝。
\"十八公子,我们先回去吧!\"
胡亥才两岁,看着兄姐们玩耍,自己却无法加入,又被大哥赶走,心中委屈涌上心头。
\"大哥...我想和哥哥姐姐一起玩...哇...\"
胡亥哭出了声。
赢天帝皱眉,叫住赵高:\"赵高,让胡亥留下,你去把胡姬找来。\"
随后,赢天帝带胡亥进入阿房宫。
路上,赢天帝问胡亥:\"胡亥,老实说,是谁让你来这里捣乱的?\"
胡亥对这位大哥十分害怕,连一向强势的嬴政都没能起到作用。
\"是我自己想来的!\"
\"真的是你自己?那你的护卫呢?\"
\"还不肯说实话吗?\"
胡亥被赢天帝严肃的表情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母亲...她...\"
\"大哥...大哥...\"
嬴阴嫚小跑而来,小脸冻得通红,很是可爱。
扶苏吸了吸鼻子,手里还拿着雪球,脸上满是欢喜。
还是大哥回来好!
以前嬴政绝不会允许他们如此嬉戏。
现在有赢天帝在,嬴政就像没看见一样,不然必定会严厉训斥。
\"慢点,瞧你们冻的!\"
赢天帝笑着输送内力给他们,严寒顿时消散。
\"好暖和...\"
嬴阴嫚眯着眼,脸上带着满足之色。
“大哥,陪我们玩嘛!”
嬴阴嫚依偎在赢天帝身旁撒娇。
扶苏等人也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但他们不会像嬴阴嫚那样直接请求。
“你们先去玩吧,待会儿我去找你们。”
赢天帝拍拍嬴阴嫚的小脑袋,又看向一旁羡慕不已的胡亥。
“扶苏,带胡亥一起去玩吧。”
“好,胡亥弟弟,快来!”
扶苏没多想,拉着胡亥就跑开了。
孩子们的世界很简单,在**之家,他们还小,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机。
“天儿...”
夏阿房远远看着胡亥等人的嬉闹,心中稍安。
不久后,胡姬由侍卫领着急急赶到阿房宫。
“太子殿下,阿房姐姐,亥儿他...”
赢天帝示意两人入内。
胡姬心里一紧,忐忑地跟了进去。
面对赢天帝时,她感觉眼前的人就像嬴政一样威严,让她无所遁形。
“胡姬...”
“太子殿下,胡亥是您的弟弟,请看在他年幼的份上原谅他的无礼。”
胡姬明白自己的小把戏已被识破。
现在只能将胡亥推出来,或许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她原本想让胡亥来捣乱,毕竟小孩子的事,嬴政知道了也不至于深究。
要是胡亥受了委屈,还可以回去向嬴政哭诉,即便无法挑拨您兄弟的关系,至少能让胡亥得到更多关注。
就算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收起那些小心思,再有下次,后果自负!”
赢天帝毫不留情,直接表明态度。
“胡亥年纪尚小不懂事,若非有人教唆,怎会如此失礼?而且竟无人制止?”
“今后,你只需尽好做母亲的责任,不该想的事别多想,否则让我在王宫里抹去一个人的存在并不难。”
“或许你认为我和你的儿子在父王心中的地位超过了我这个太子,那不妨试试?”
胡姬战战兢兢地回答:“太子殿下息怒,我们母子以后一定安分守己。”
胡姬根本没有胆量挑战赢天帝的威严,即便是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如今对方直接挑明,她心中那些小心思已荡然无存。
尽管对赢天帝的了解仅限于冰山一角,但这部分已经让她惶恐不安。
即便身为嬴政的妃子,在赢天帝面前她依然毫无地位。
在整个秦国,能让赢天帝正眼看待的人屈指可数,胡姬显然不在其列。
“安分守己的话,我可以将胡亥视作兄弟,将来他长大成人,我也不会亏待他,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退下吧!”
胡姬带着满心恐惧缓缓退出大殿。
“唉...”
夏阿房叹息一声,身处王宫,这样的明争暗斗难以避免。
她虽厌恶,但也知道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
有了嬴政和赢天帝的存在,她的地位坚不可摧。
“天儿,你在府中养了那么多佳人,可别辜负了她们。”
“咳咳...我知道了,母后放心。”
“你呀,比你父王更像个王者。
再过些时日,你父王的妃嫔数量恐怕都赶不上你身边的人数了!”
赢天帝被夏阿房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阿房说得对,这小子现在比我还像王,我的后宫都比不上他的了!”
嬴政板着脸走进大殿。
“父王,你不批阅奏折,怎么有空来这里?又偷懒了吧?”
嬴政脸色一沉,“什么叫偷懒?难道我连休息都不行吗?”
“难道不欢迎我来?”
嬴政做出要动手的样子,而赢天帝却连动都不愿动一下。
夏阿房无奈地看着这对父子,上前拉住嬴政。
“你们父子俩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嬴政也跟着坐下,神色严肃地说:“再过几年你也该成家了,你的那些红颜知己打算如何安排?”
嬴天帝翻了个白眼,“还早呢,我觉得她们不分大小,不必搞得那么复杂。”
“下次记得带她们让母后看看……”
咸阳紫兰轩……
嬴天帝等人返回咸阳后,咸阳的紫兰轩也已修建完毕,紫女等人直接入驻紫兰轩。
一切如新郑一般……
今日,嬴天帝邀请李斯来到紫兰轩,同行的还有韩非。
一曲歌舞结束,嬴天帝、韩非与李斯在觥筹交错间已有几分醉意,气氛也变得轻松不少。
李斯心中忐忑,他知道嬴天帝和韩非已经知晓自己派遣六名刺客去刺杀韩非之事。
当初六人回来后立即告知了他,他也立刻前去请罪。
嬴政却说等到韩非回秦国后再由韩非处置他。
但韩非来秦国已大半个月,一直未提及此事,仿佛已经忘记,这让李斯更为不安。
今日嬴天帝突然邀他赴宴,李斯紧绷的心才稍稍放松。
生死与否已不再重要,关键是他等待这一天终于到来……
“师弟,我敬你一杯!”
韩非醉眼朦胧,热情地说道。
人心有正邪,世间无黑白,生逢此世注定悲哀。
正如韩非与李斯,韩非的才能远超李斯,集法家大成,却被自己的师弟嫉妒,竟派人刺杀自己!
韩非的法是天下的法,而天下终将属于秦国。
他的法超越这个时代能接受的底线,是使国家安定的良法,是面向未来的法,是嬴政构建帝国蓝图的基石。
因此,只有在秦国,他才能发挥最大潜力。
“师兄……我……”
李斯满心羞愧,不知如何启齿。
嬴政静静地注视着两人,没有插话。
既然嬴政已表明由韩非处置此事,他便不再插手。
但这样的机会并非无穷无尽。
“师弟,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将来我们同朝为官,何必如此?”
李斯的眼眶顿时湿润了。
他本是吕不韦门下的食客,追随嬴政一步步走到今日,其中的艰难唯有他自己知晓。
可韩非呢?
他尚未入秦,嬴政便已为他准备了相国之位!
同为荀子 ** ,同属法家,为何待遇相差如此悬殊?
但他从未想过,韩非是嬴政和嬴天帝的贵宾,嬴政甚至不惜远赴大汉求贤。
李斯的权势皆源于嬴政,他又怎敢对韩非下手?
一旦动手,此事必被揭穿,他将无处容身!
荀子也不会轻饶他!
这段时日,李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韩非一日未释前嫌,他便一日不得安宁。
当韩非道出这番话时,他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并非愿意如此,只是渴望凭借才学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