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卿檀唇上扬，傲然一笑：“那是。”
“乖徒儿，我问你，你觉得为师区区一介凡体，肉身再如何锤炼，能达到筑基境极限么？”
此话一出，秦修不禁一怔。
是啊。
虽然这筑基境所谓的极限，并非必须媲美那些以近身搏杀的圣体。
但凡体再如何锤炼，也不可能超越圣体，甚至连一些强大的灵体都难以追赶。
就好比用凡铁打造的兵刃，再如何技艺精湛，巧夺天工，也不可能胜过法宝灵兵。
那这么说来，师尊除却特殊体质外，又有一方面没有做到极限，甚至相差不少。
毕竟凡体和圣体差距之大，从古凌飞那失去理智的嫉妒便可看出。
可即便如此，苏玉卿依然凝就了八品玄丹。
也就是说，圣主提及的秘密，让她弥补了肉身缺陷，做到了圣体之下的最强玄丹。
这让秦修顿时双眸一亮，要知道这个秘密可是超脱于四大方面之外的提升。
他有一种直觉，这对于自己凝就传说中的十品玄丹大有益处。
毕竟九品玄丹之上是一片空白，强如十大圣体都无法触及。
“还请师尊传道、解惑！”
秦修神色诚恳，他太想进步了。
却见苏玉卿伸了个懒腰，似在乖徒儿面前没想过隐藏傲人曲线，更没打算藏私不说。
只可惜禁酒令尚在，若是能一边传道解惑，一边小酌灵酒，该是何等自在。
“乖徒儿放心，就算圣主不说，为师也会传授于你，谁让咱们师徒情深呢。”
苏玉卿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还略带打趣，但并不影响秦修心底颇为感动。
别看师尊平时很不靠谱，又资历年轻，但能让圣主都纵容多年的底气，对实力绝对有着极大的提升。
此般绝密，哪怕是真传弟子都不会轻易传授。
毕竟，真传弟子只是会由长老巨擎亲自传法，而不是让师兄代为授业。
但别忘了长老巨擘平日里也要修炼，什么事能比自身实力更重要？有时哪怕血脉至亲之间都会藏私。
何况超脱于四大方面之外，能够提升玄丹的秘密，其价值绝不亚于道天圣果。
念及此，秦修起身，无比诚挚地作揖行礼：“多谢师尊！弟子一定不会忘记今日传法之恩。”
苏玉卿连连摆手：“好了好了，你若真有心，就赶快名扬圣地，让圣主取消对为师的戒酒令，最好再赏赐为师百坛佳酿。”
“……”
这话锋的陡转直下，让秦修很怀疑所谓的秘密怕不是在消遣自己？
眼看秦修面露狐疑，苏玉卿才连忙面色一正：“不逗你了。”
“你且听好，为师能弥补肉身之缺陷，凝就八品玄丹，依靠的便是为师在筑基境，便领悟了独属于自己的……‘道’。”
“独属于自己的道？”
秦修闻言不禁愕然。
道之一物，玄之又玄。
他对此心怀敬畏，可究竟怎样才算悟出自己的道，又怎样才算悟道？
苏玉卿却展颜一笑：“你会茫然是对的，毕竟道可道非常道，任何人都无法用言语来完全讲述自己的道。”
“不过，我说一件事你就明白了。”
“那便是苍刀老祖以及雷火老祖他们，你觉得他们为何迟迟没有入圣，是真的天资不够聪颖？”
“别忘了，他们年轻之时，也都曾得先圣传法。”
秦修颔首，能被尊为太上长老，令圣主都敬重的存在，绝对都是名震一方的强者。
苏玉卿继续解释：“他们没有入圣，是因为他们想走出自己的道，而不是拾人牙慧。”
“先圣的功法虽然强大，但那是他们创造出最契合自身的法门，但对你就未必契合。”
“就拿你的剑道来说，你觉得，一位出身于圣地巨擘的家族，剑道天赋又冠绝同辈之人。”
“和你这般出身小国，一切需自己披荆斩棘，你们的经历能相同么？那你们悟出的剑意和剑道能一样么？”
秦修恍然。
不用说别人，就哪怕是一直陪伴他身边的霓裳相比，他们所悟的剑道都大相径庭。
他手持三尺剑是为了杀出一条血路，而霓裳的剑意却似柔云清水，为了守护自己而凝。
朝夕相伴的两人相差都如此之大，更别说每一位先圣出身不同，天赋不同，经历不同，凝就的道自然也不同。
“苍刀老祖他们，若继续修炼先圣法门，便可能踏入圣境后便止步不前。”
“只有参悟出属于自己的道，才能变得更强，乃至成为当世大圣。”
尽管能超凡入圣，已经是无数修行者毕生的追求。
但秦修有追求十品玄丹的傲气，苍刀老祖等人何尝不是威震千年的绝世强者。
天才之所以被称之为天才，便是敢为寻常人之不敢为。
秦修听明白了，却又突然剑眸一颤，满是震惊地望着面前的苏玉卿。
“师尊，那您的意思是，那几位太上长老还未悟出属于自己的道，但是您在筑基境就已经……”
苏玉卿闻言，绝美冷御的俏脸满是谦虚，玉手还轻挽鬓角青丝，婉音却藏不住的骄傲：“没办法，谁让为师是凡体呢。”
“若没有几分本事在身，怎么和那些灵体圣体争？又怎得当你这位圣体的师尊呢？”
“其实为师也是在筑基巅峰困顿数年，偶然间才有一丝明悟……”
秦修久久无言，任由这位美女师尊跟他炫耀嘚瑟。
因为这件事，值得大肆炫耀。
他到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圣主能屡屡纵容师尊。
时至今日，有些太上长老都还未曾明悟属于自己的道。
但他的师尊竟然在筑基巅峰时便突破此关。
那一刻，秦修不再觉得这位嗜酒如命，还经常调戏弟子的师尊轻佻懒散了。
他看向苏玉卿的目光，也泛起深深的敬意。
“果然不可小觑天下修士啊……”
秦修不禁在想，如若师尊也有圣体的话，该是何等强大？
回过神后，秦修那双剑眸中泛起阵阵炽芒。
“敢问师尊，您的道究竟是如何修炼而成？又或者说，道之一物，要怎样才可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