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脱鞋上了炕,绕在她身后给她捶着肩,她嘟嘟囔囔的吩咐着明日的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热!浑身都热得很,像是在身后置放了个火炉,她往身后推了一把,却听见一声男人的闷哼声,睁开眼,不知何时到了床上了。
“醒了?”他声音沙哑,在她耳边发问,声音还带着几分刺骨的冷意。
江妧猛然被吓了一跳,回头定定的望着他,“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有些怕他吃醋了,他有时候总是不受控一样,做一些出格的事来,见她一副心虚的样子,心下又不忍,拧了一把香腮,“怎么?说的时候倒是脱口而出,现在知道害怕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
裴慎心中一阵揪疼,她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能拿裴恒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办法,倒是裴恒,似乎知道什么,他今日的举动有些奇怪。
“我知道,”他盯着她,满眼是心疼,“是我不好,不该怪你,是我的不是。”
他虽说如此,可心里却在发狠,折弯了她的腰,攥着她的腰肢发力。
她重重的跌在床上,拼命想挣脱他的桎梏,反手去腰上推他的手,小声啜泣着求饶,汗水浸湿她的青丝,紧紧的贴在脸颊上,她不及擦汗水,摇着脑袋求饶,“恂谨.......你别这样,我疼......”
他不听,反而扼着她的下颌,将她脸转过来,深深的吻了下去,江妧只觉得喘不过气,又不敢大声说话,唔了几声,跌在床上趴着。
.........
云雨初歇,裴慎翻身倒在床上,见她依旧趴在那里不动,长臂一伸,就将她捞了过来,将人拢在怀里阖着眼养神,江妧彻底没了力气,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喘着粗气。
“累不累?”
她连回他的力气都没了,很是不喜欢他这样,江妧只觉得委屈,像是将她当作什么发泄的对象一般,偏过头去,泪珠就滚了下来。
他的手就在她脸颊边,湿漉漉的滴在他掌心,凉丝丝的,他睁眼看她,见她偏着头,手掌将她脸转了过来,她哭红了眼,他身形明显一怔,“别哭.......我,妧儿,我是有些不受控了,是我不好......”
他不哄还好,一哄之后,眼泪像是决堤,稀里哗啦的哭,哭得抽抽噎噎的,根本停不下来,她只得拿被褥盖在脸上,想起他种种的行为,更是委屈得不行。
“不哭......你打我好不好?”他轻轻将盖着她脸的被褥扯了,柔声哄着。
“我只是想哭......你让我哭一会儿......”
偶尔哭一次,也是身心有益的,听她哭声虽停了却还在打着哭嗝,他悠悠叹气,捏了捏她的下颌,“小哭饱,若是再这么个哭法,身子怎么好?”
江妧愣愣的听着,回想起只要和他在一处都哭过,这么一想,还真是挺能哭的,忙擦了泪,她可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柔弱。
“你快走吧。”
他歪头看她,凤目瞪得老大,“完事就撵我走了?”
“那.......不然呢?”她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脸的疑惑。
“我又不是专门来寻你做那事的......”
“我知道,可现在都迟了,你回去还能好好睡一会儿。”
江妧笑了起来,偷眼去看他,见他变了脸,这才不敢开玩笑,揉了揉他的臂膀安抚,遒劲又结实,安全感满满。
“只要跟你一起,不睡都可以,可你这身子太弱了。”
江妧当没听见,将身子转朝里面去,他却不依不饶的凑了上来,揉着她的腰笑,“怎么了?跟我装蒜呢?”
“裴大人,小女不敢。”
“哪有你不敢的?”他突然含住她的耳垂,弄得她缩着脖子躲,推也推不开,这人的筋骨像是铁浇灌的,肌肉都硬邦邦的。
闹了一阵,她只敢嘘了一声,让他小声些,“该睡了,我太困了,累得很。”
“好。”
她起身望了他一眼,见他枕着臂,盯着她穿衣,就去蒙他的眼,双手蒙在他的脸上,他只由着她蒙着,温温的笑,“你什么我没见过?蒙什么呢?”
“见过归见过,不给看就是不给看。”
“好,”他拉着她的腕子,绕在他的脖颈,扬起头来亲她。
“别,快睡吧,你昨晚不是才说听话么?”
他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白生生的牙,“好,听你的。”
她忙穿好衣裳,见他也起身穿了衣裳,便坐在床边看他往门口走去,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定定的望着他,又踅身回来,单膝跪蹲在她跟前。
“怎么了?舍不得?”
江妧撇了下唇,将他推了起来,往外头推出去。
回头见床被折腾得不成样子,让小香进来收拾一下,又进盥室擦洗了一下,这才出来,往床上一躺,沾枕就睡了。
早晨一起,江妧有事要吩咐去晋氏房里,想着立春应该多接触人,她只是有些呆呆的,其他事还是没问题,便吩咐她和小香出去晋氏房里说话。
立春也明白大奶奶的意思,让她多走动,便领了令出来,一路往紫荆院来。
迎面正遇到霜降,她不想说话,就站在一旁等,隔得有些远,只听霜降笑道:“难不成你主子的事,我还要给你银钱不成?”
小香白了她一眼,就往立春身边来,见霜降走了,立春笑道:“大房的人真是财大气粗,什么都肯给钱,这次她给你钱要做什么?”
小香因着是她主子和裴世子的事,就说没什么,想着岔开话题,便随口一问:“为什么说大房的财大气粗?霜降也给过你银钱不成?”
“你不知道,霜降就给了我一锭五两银子,说什么讲故事给孙姨娘。”
听说是孙姨娘,小香一下就警觉起来了,脸上的笑僵了僵,问她,“什么故事值五两银子?”
立春随手一摆,“本来是叫我不让说的,可谁叫咱们交情那么好。不过是什么嫂嫂小叔子的事,还说什么小妾弄死嫡妻,给嫡妻的嫁妆给昧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