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淌了多久的泪,最后裴慎扶着她的肩,哄她睡下,他也跟着她一同睡在她身边,将人搂在怀里,江妧表示不好睡,他偏不让她离了去,“是谁在我走的时候勾着我的手恋恋不舍的?这会子又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是抱着睡不好睡,我不习惯。”
“那就多习惯。”
“无理取闹!”
裴慎哭笑不得,将她强搬过身子来,低声诱哄,“好妧儿,别拒了我,”手自她身下穿过,将人抱了起来,头便埋在她颈窝,江妧想推他,却被他吻得早已没什么力气。
“恂谨,”她轻声呢喃,声音微微发颤。
他沉沉的嗯了一声,并不答她的话了,她只顾讲着,他只顾着吻她,最后她话不成话,只是娇娇的喘着气。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何时睡着的,等她醒了,人也不在身边了,只是腰肢疼得很了,她伸了个懒腰,怔怔的望着窗子,发了一会儿呆。
外头就听见青鸾的声音,小香招呼着她坐下,便进来,看见她醒了,忙让叫小丫鬟们端水进来给她洗漱。
“青鸾来做什么?”
小香一面给她铺床叠被,一面摇头,江妧坐在梳妆柜前,捋了一把青丝在前面自顾的梳着,小丫鬟玉莲忙给她绾发,江妧换了衣裳,想了想,“大爷送我的雀金裘呢?”
小香挥退了几人,这才道:“当初姑娘不想要,就搁在这里了,倒是因祸得福了,奴婢去取。”
她点了点头,见小香去开箱笼,将那氅衣取了出来,在小香的伺候下,穿了上去。
“姑娘穿着是真好看。”
裴恒拄着拐杖进来,见她穿了这件氅衣,不由得笑道:“我就说,你穿上必然好看,怎么样?”
“是好看,”她笑了笑,“无论是送的人的心意还是这件氅衣,我都喜欢。”
裴恒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拍着大腿道:“你喜欢就好,你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江妧对他依旧冷淡,只是笑了笑,穿好氅衣,就往外头走,青鸾正在外头和小丫鬟说话吃茶,见她出来,忙站起身来。
“太太说这几日就回上京,要大奶奶拾掇拾掇,一同回去了,”眼睛在她身上一溜,“呦,大奶奶这件衣裳,怎么这么好看,奴婢还第一次见呢。”
“这是你们大爷给的。”
青鸾也明白了,是裴恒用来哄眼前这位的,瞧着就价值不菲,倒底是正妻,大爷也舍得这样的手笔,细细的端详着雀金裘。
“你和太太说,就说我的东西也少,只需明日外出去采买些东西给姑娘们做礼品,就可以了。”
“是呢,瞧我这记性,竟给忘了,太太也让大爷和大奶奶过去一同用膳。”
她点头,这雀金裘的确暖,穿在身上,手炉也不必了,不过小香还是持着手炉,跟着江妧出来,一进门就看见沈氏在上头坐着和裴慎、沈茜昔两人说话,小桃红则在一旁侍立。
听见响动,裴慎转头望了出来,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小桃红是最有眼色的,生怕裴慎失态,被沈氏抓到两人的把柄,忙一把过去拉着江妧的手,笑道:“大奶奶这一身,真是华贵呢,太太你瞧是不是?”
沈氏上上下下将江妧打量了个遍,她的堂姐是贵妃,自然见过好东西,如此的氅衣也是见过穿过的,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赞同。
小桃红也就顺便将江妧送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朝她眨眨眼,就回了裴慎身后站了起来,裴恒这时才姗姗来迟,沈氏见江妧完全不理,呵斥沈茜昔去搀扶他表哥。
奈何那个也不懂她要指桑骂槐的意思,不情不愿的扭着身子,上去搀扶去了,沈氏借此说道:“还是小昔体贴,二郎,妻子嘛,就是应当找这样的,别像某些人,为了一点点事,揪着不放。”
半年前她还抓着江妧的手说,娶妻就应当娶她这样的呢,变得可真快!
小桃红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太太,那不如让沈小姐给大爷做正妻,恰合您的意了。”
“放肆!谁教你这么和我说话的?”沈氏蹙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显然是怒极了。
“太太息怒,奴又没有冒犯的意思,”扭腰饶舌的样子,仗着裴慎护着她,连沈氏上也敢呛两句。
裴慎扫了小桃红一眼,“母亲,一个小玩意儿,不值得生气,再者过两日,您就要回京了,也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沈氏气个仰倒,盯着小桃红暗暗发狠!等哪日儿子没了兴趣了,便将她交给那几个婆子,远远的发卖去。
“也罢,不和她计较,既然都来了,就入席吧。”
沈茜昔忙过来搀扶沈氏,江妧也倒是没计较她的阴阳自己,毕竟有小桃红给她怼了回去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去搀扶裴恒,众人一同入了席来。
席上倒是一片欢声笑语,裴恒也说了个笑话给大家听,逗得江妧也跟着笑了,他见她笑了,便来握她的手,她想挣脱,却被他紧紧抓着。
一抬头,就看见裴慎直勾勾的盯着两人的手看,小桃红最有眼力劲,端着酒杯过来,直接站在裴恒和江妧中间,笑道:“大奶奶回来这么久了,我还未敬过大奶奶一杯呢,大奶奶满饮此杯,如何?”
将裴恒挤得差点没容身之处,他也不好说小桃红,毕竟自己弟弟极喜爱她,只得挪着凳子让开了,便让小丫鬟给她端来凳子。
她一面笑着说:“哎哟,是我扰了大爷和大奶奶的亲近,对不住,对不住。”一面便一屁股在中间凳子上坐了下来,弄得江妧差点笑出了声。
她倒不是完全因为喜欢江妧的原因,很大的原因是裴慎给的实在太多了,说只要她办得好,想要什么都给,试问谁会拒绝得了这样有颜有钱又体贴的男子?!
裴慎只是闷声不吭的吃着酒,沈茜昔见小桃红将位置让了出来,便乐呵呵的过去给裴慎添酒,初始他还拒绝,奈何这人一声声撒娇叫着表哥,实在是烦人,只得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