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似邀功一样,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你不知道,我不知下水多少次,就为了看你是不是......荆棘丛里翻,脚上也走起了泡,整个人混混沌沌的,更害怕的是你真的没了该如何?”
他一面说着,眼睛亮晶晶的,灼灼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心虚了,将他脑袋推朝一旁去,死死抵着他的下颌,就是不令他转过头来。
“你都不可怜我么?给我点好处?”
他大掌将她双手桎梏住,笑了起来,突然又低头,一手握一只,捏着腕子,在她手心上一左一右的印上一吻,江妧想抽回手却不得。
她小声的嗔他,“干什么呢!叫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了,这里的人都以为你是我夫人呢。”
说着将人搂在怀里,在她腰上揉了揉,江妧突然想起,“那小桃红呢?你和她到底有没有......”
“没有......这种事也没必要骗你,何须骗你?”
江妧点头,“那她该如何?总不能像什么阿猫阿狗的随意送人?”
“让她先待着,别忘了她的作用,就是为了帮你我吸引母亲的火力。”
江妧将衣裳拢了起来,将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的笃耨香的味道,伸手环着他的腰,喃喃道:“明日就送我回上京吧,我不想去扬州。”
“先住个十多日再说,我带你去玩。”
她缓缓摇头,“金陵到处都是亲戚,还是不了,再不回去,只怕我婆母不知要怎么编排我。”
“不会,我会解释清楚的。”
裴慎多少次想吻她,奈何她身上本就单柔,病又未愈,他自己也还在病着,只怕让她也染上了才不好,只得又揉了揉她的腰,恰好揉到了她的痒痒肉。
她咯咯的笑了起来,推着他,“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别.....别这样。”
嗔中带娇,令他把持不住,挠痒痒肉的人忽然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一寸一寸的吮吸着她的肌肤,江妧想推开他,却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软塌塌的窝在他怀里。
“裴......裴慎,别这样。”
“恂谨,唤我恂谨,好不好?”
“恂......恂谨,”她话不成话,调不成调,声音微微的发着颤。
他手臂收得越紧,重重的喘着气,唇向香肩上挪移,令她的寝衣滑落在臂弯上挂着,露出雪白的肌肤,大掌覆在上面揉着,将她肌肤揉得粉白。
半晌,正当江妧闭着眼等他下一步时,他却将脑袋支在她香肩上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才抬起头来看她,见她腮带桃粉,眼如翦水,带着盈盈的笑意望着他。
他笑了笑,将她寝衣拢了拢,吩咐霜降好好伺候她,这才出门来。
江妧知道他还病着,不能耗费精血,也回身睡了下去,刚才一阵激动,她也累了,和霜降说了几句话,问了小香的情况,又问了跟着她的人哪些还活着。
霜降一一的回她,又说立春死了,连尸骨都未曾寻到。
江妧愣愣的盯着床帐一回,说了句知道了,又翻过身去,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一睁眼就到了晚上,昏暗的烛光撒进大红帐子里。
裴慎穿着一件青色寝衣,半散着头发,就坐在她的床边看书,江妧醒了,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他翻了一页书,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醒了也不出声,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她将被褥拉在腮下垫着,窝在褥子里,定定的盯着他看,“你生得好看才看你。”
他拧了拧眉,苦笑了一下,“我一个大男人,生得好看有什么用?难不成能当饭吃?”
他的确生的好看,长眉入鬓,鼻梁直挺,薄削的唇。五官俊朗,轮廓透着几分凌厉,肤色却白,加上现在这副模样,几缕青丝坠在长眉边,倒添了几分不羁。
“自古美男子都受人欢迎,你怎么这么不屑呢?古时候还有邹忌问他妻妾他美不美呢!”
他朗朗的笑了,“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江妧嗔他三句不离自己,红了脸,笑道:“世人皆有爱美之心,你敢说你对我的容貌没有几分欣赏?”
“妧儿是美,不过我更多的是喜欢你这个人。”
“贫嘴!”她笑着嗔他。
第一次听说他的嫂嫂,就听说性情温婉,深明礼仪,可在石矶上遇到那次,他透过她的眼,看到了她的内心,性情温婉不过是她所处的世道逼的。
他说着,已然在她床上睡了下来,江妧推他,现在弄得光明正大的,是不是不大好?!
“无事的,我坐得腰疼,我躺一下,一会儿就走。”他揉着她的手,在唇边摩挲了一下,又将她柔嫩的小手转至下巴的青茬上摩挲。
“疼!疼!疼!”
他笑着放开了她的手,她缩回一看,手背都被他磨红了,捶了他肩几下,实在不想理他,气嘟嘟的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放在以前她这样了,他定然脸皮厚得贴了过来,今日却没有,她有些生气,难不成现在就开始烦了,她转头望去,他直勾勾的盯着她,趁她转过来的间隙,一把将人捞了过来,拢进怀里。
他宠溺的笑着,在她鼻尖上一点,“这么容易上当的?”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低下头,却还是不敢亲她,只是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酥酥痒痒的。
江妧却笑了起来,“你是怕传了你的病给我?我和你说,空气会传播的,要传染早就传了,咱们这样也能......”
“果真?”
他笑了笑,忙起身,拢好衣裳,和她说了几句话,“我就在外头的美人榻上睡,你若是害怕我让霜降进来陪你。”
这两日她睡着了,总是满头大汗的乱喊乱叫,想来是这次的经历吓得她够呛。
“我自来没见过杀人,自然怕了,不过留烛火就是了,不必霜降进来,等我要喝水了就唤你。”
他嗤一下笑了起来,“妧儿是将我当小厮使唤了?”
“不,是当丫鬟使唤!”她欢快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