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大热天的,脖子上围着个帕子做什么?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着,已经伸手去摘她脖子上的帕子,金妮儿以为是一些春痕,却在见到时呆住了,小桃红抬手想捂住已然来不及,那纤细的脖子上赫然有一道道指痕,淤青在白皙的脖颈上异常明显,本来两人经常玩笑,没料到竟然是这样的。
江妧也被吓了一跳,她颤声问:“是裴慎弄的?”
听她直呼其名,金妮儿和小桃红都抬起眼来望她,两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小桃红知道裴慎喜欢她,可眼前的女子对那位的态度不知是如何?若是亲密,裴慎没碰过自己,她自然是知道的,没必要敌视自己,再就是对那位无所谓,那么所谓的喜欢,不过是裴大人的单相思罢了。
小桃红想罢,尴尬的点了点头,“不过,是我冒犯了大人,才招致大人如此,大奶奶可别误会什么才好。”
这句话弄得江妧回不是,不回也不是,总觉得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只得尴尬的回,“就算再怎么不是,也不应当如此!等会儿大爷回来了,我和他说一说。”
“我总觉得这种事男人倒不好管,不如大奶奶去替我说去,你是嫂子,最好管这种事了。”
江妧愣了一下,声气弱了下去,“我也怕他打我。”
看着江妧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小桃红差点笑了出来,这裴大人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了自己反倒将喜欢的人吓成这个样子。
“大人还不至于朝嫂子下毒手呢!”
本来就印象不好的人,如今越发的不堪了,江妧不难猜测,这种人估计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毕竟谁料到他一个一本正经的人,会是那种替兄圆房的人!
小桃红只觉得事情越发的好玩了,裴慎像是被她捡到了短处,有事没事还是过来同这位大奶奶说一说他的不是,转头看见霜降在直勾勾的盯着她,吓得她缩了脖子。
其实昨日也是霜降第一次见自家世子爷发这么大的火,她在旁边站着都不知所措了,想劝却不敢吭声,生怕被连累。
小桃红见霜降在,也不敢提裴慎了,众人见她有伤在身,也不敢再提,只得岔开话题,江妧捻了一个杨梅,咬了一口,咀嚼着却是一股子苦味。
吃了一半她就有些吃不下了,恹恹的放在一旁,见她似乎心情不大好,几人忙安慰她,哪知她只是说无妨,便说想睡觉,几人也不敢打扰,就都出来了。
江妧索性在榻上躺了下来,望着窗外的芭蕉树,小香在他身上搭了一条薄褥,就坐在一旁守着。
裴恒回来见她睡着,叫人倒了茶吃,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欣赏着美人榻上她的睡颜,等江妧一醒就看见他定定的望着她,撑起身子,笑了起来,“兄长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会儿了,见你好睡,就不忍打扰。”
她侧头望了一眼,见太阳已然西坠,伸脚下榻来,起身来给裴恒换一件家常的衣裳,他握了握她的手,换了以后就让人端饭进来一同用膳。
用了以后裴恒和她说了明日要叫人采办的东西,又给了她些银钱,两人这才睡了下去,裴恒想和她亲近,她却没什么心情,只事推开他的手说该睡了。
裴恒也清楚,鼓捣半晌没下文也是让人倒胃口,便也翻身背对着她睡下了。
江妧睡不着,一直在想自己的肚子怎么都没什么动静,难不成真是裴慎身子有问题?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等她醒来时,裴恒早已不见,她抱臂坐了一会儿,这才起床洗漱,此时已然有了家下的婆子来讨示下了,江妧只得让她们等着,先用了早膳,这才出来正堂坐定。
此时已有了婆子等不及,忙进来请示,江妧一一与她们说清楚,府里就开始忙碌起来,她只得随时转着,偶有得闲也是吃饭的时候。
忙忙碌碌一日又过去了,想着第二日就是中秋,更是忙得不成样子,江妧累得洗漱了就睡下了,也没等裴恒回来,不知是何时了,她被热得冒汗,身边的人却贴得很近,她随手推了一把便猛然睁开了眼。
“醒了?”
江妧吓了一跳,该不会是昨夜自己拒绝了裴恒才让他又去求助裴慎吧!她大气都不敢出,只敢装作没醒,轻轻的哼了一声,扭身转朝里面去。
身后的人却又贴了上来,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装睡呢?呼吸都乱了。”
“你来做什么?”索性也懒得装了,挣扎着起身。
“你不怕被他听见了?胆子越发大了。”
江妧想起小桃红脖子上的淤青,对他也生出了几分恐惧和厌憎,更生怕他一个不顺心,也拿自己撒气,又不想与他做那事。
“你回去。”
她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像上次发现是他圆房时候是一样的,他心底生出一丝恐惧来,自上次她强迫她之后,他感觉她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也不敢不听她的,忙柔声问:“怎么了?就算你不想,我坐在这里就行了,别撵人。”
他说着已经往她身边挪了过来,吓得她忙钻进被褥里,死死的拽着被褥,他怎么在外面劝都不为听,最后江妧实在忍不住,怒斥他,“难不成出去让你也打我不成?”
这个也字用得他立马就知道她怎么了,只得哂笑起来,“你说的是小桃红?她触及了我的底线,才至如此。”
“不管如何,你都不该打人。”
“是呢,不该打人,不知是谁,一巴掌让我两日都出不了门。”
“你这是诡辩!”
对于江妧,裴慎可以忍下任何事,也不做狡辩,静静的盯着隆起的被褥。
两下里沉默了下来,她在被子里实在闷不住,只得偷偷露出半个脑袋来,被他伸手一把捞了出来,轻笑道:“妧儿,我看你还想往哪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