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小蝶,你能不能表现的稍微开朗、勇敢一点?”刚出会议室,我便开始奚落小蝶。其实通常情况下我是都不愿意这样直接的指出别人的短处,但现在看来,如果不拿出点态度,将利害关系摆明,她小蝶根本不可能有所改变。“你注意到安灼胥看你的眼神了吗?如果不是我强撑着,你早就被拒绝了!撑一次可以,撑两次可以,我能一直帮你下去吗?因为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你已经被从进入地下组织的名单中剔除了!那项任务的危险性不比我多说,你的朋友们代你去实行了!在她们赴汤蹈火之时,难道你连在后方支援都拒绝吗?如果你的回答是否定的,你就必须改变你的性格!但从刚才看来你根本当没有这个打算!为了水晶帝国,或者仅仅为了她们,你都必须做出这个决定!否则,你干脆回阿奎斯陲亚,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坐享其成吧!这边不需要一批善良但无用的马!”
“我…我…呜… …”小蝶渐渐低下了头,最后,轻声啜泣起来。
我没有劝阻她,只是静静将他拉到角落。现在让她将所有委屈全部化为泪水哭出来,她才会变得坚强,才有可能做出真正的改变。抱歉,小蝶,你的确不应该承受这么多,就尽情地哭出来吧。
过了约莫五分钟,哭声小了下去。小蝶已经没有了呜咽声,只是眼角处还留有一丝泪水。
我用右蹄轻轻拭去了这些眼泪,语调恢复了正常是柔和的状态:
“怎样,想通了吗,小蝶?”
“嗯!”出奇的,小蝶没有逃避,而是眼睛与我对视,轻声回答了我。
看来,她已下定决心。
“很好,那么你也听到了,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只有一天的训练时间。”
“唔… …”小蝶微微皱了皱眉毛。
“这很难,我知道,但我们必须做到!想想暮光闪闪她们,你肯定也不想让她们一直这么孤立无援着吧?一天的训练,只有我和你,凭着咱们之间的默契,一定能做到!”我顿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出了下面的话:“毕竟,你我之间存在友谊,不是吗?”
小蝶听了这话,显出的表情平缓了许多。最终,她露出了那种令马在危难时刻也能够感到心安的微笑:
“没错,我们可以做到!”
我点点头,对他做了今天的最后安排:
“你先回阿奎斯陲亚吧,不方便的话就让银甲派一个天马车给你,明天,你再来这里找我,我们训练。”
“啊…?可是以后我们工作的主场合不就是水晶帝国了么?我还回阿奎斯陲亚干什么?不如让银甲替我和你找个能休息的地方吧。”
“听着,小蝶,”我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应当听见我说让‘我的士兵们’来了。但我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不方便回去,你到时回去了,让大公主把‘特使队’所有马叫出来,就对他们这样说:
杰克·罗丝正在水晶帝国等着你们,速前往水晶帝国,在皇宫大门前与他会面,如不见,则原地待命,直到他露面为止!
记住了吗?”
“哦…哦…”小蝶不住的点头。
我又将口袋里的十字章拿了出来,放到了小蝶的左蹄上:
“这个交给他们中的一匹,最好是匹有领导风范的马,告诉他,在水晶帝国这边要是遇到任何来自军方的麻烦,出示这枚十字章即可。必要时,直接报出银甲闪闪的大名。”
“这小玩意儿…真有那么神奇?!”就像任何马第一次听到十字章的功能时一样,小蝶表现出了二百分的质疑。
“当然,你只这么跟他们说便是,而且…可千万别弄丢了!”我不打算过多解释,作了最简洁的回答和补充。
“嗯!”小蝶将那东西藏到了她的翅膀下,“你还有什么事要办啊?不说出来让我感觉很担心…”
我抚了抚下巴:“熟悉水晶帝国地形。”
“难道…不应该咱俩一起去…?”
“只要我一个就好了,你去休息吧,不休息好哪有精神锻炼?至于我,我可是精英士兵!身体素质没问题。”我拍了拍胸膛,“反正你我在行动时不可能分开,你就照我说的去做,没什么好担心的。”
小蝶理解了我的意图后,点着头,转身向着正宫方向走去。
其实,我这样安排是另有目的的。小蝶乘着天马车回阿奎斯陲亚,肯定要惊扰到瑞利,据Fancy pants说,他从未被捉,连被看到都属少数,他区区一匹陆马,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一定有什么办法让他快速从士兵们的视线内消失,搞不清这点,怕是要被他耍得团团转了。所以,我放出小蝶,自己来亲眼领教一下这“凭空消失”的奥妙。
由皇宫到初号街,我一路飞奔,若不能赶在小蝶坐上飞马车前到达瑞利的破棚,就看不到瑞利的行踪了。
还好,我的奔跑速度不算慢,在我气喘吁吁赶到破棚时,瑞利还安坐在店铺掌柜处,与我第一次见他时无太大差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过现在,他身旁多了匹马,一匹粉色鬃毛粉色肤色的马。
那马…是谁?我不认识。
萍琪?的确有这种可能,且当前状况下做出这种推断是完全合理的。不过,那真的是萍琪吗?
不,不可能!
虽说鬃毛色与萍琪相符,但所有鬃毛长且直,没有一处打卷,样式倒好似将小蝶的鬃毛拉之后自然下垂。双眼无神,从瞳孔里散发出的是深渊般的绝望;嘴不自然地张着,舌头也不安分地舔着牙齿。萍琪能做出这些动作吗?萍琪会一动不动这么长时间吗?萍琪会让外界感到现在我正受着的至深的绝望吗?说实话,短短这么十几分钟,打死我也不会相信,那匹雌驹会是萍琪。
不过,世上存在着两匹这么像的马,也确实长见识了;但相比于说“这匹马就是萍琪”…我更相信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