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确实年轻,这话一点没错。
许大茂这人依旧改不了本性,还没说几句好话,便原形毕露。
之前好不容易被他糊弄过去的“姐姐”,现在重新提高了警觉,而且比之前更为谨慎。
“大茂,有什么事直接说,别绕弯子!”她冷静地问。
“这事简单。
范金友做了这么久的秘书,肯定攒了不少钱。
既然这些钱不在你这儿,那肯定藏在别的地方。
他现在出事了,往后日子不好过。
你是他老婆,可以去跟他要钱。”
“只要拿到这笔钱,我们的生活就能改善。
到时候就说是为了孩子的未来,他应该会答应。
要是他不愿意,就以不抚养孩子威胁他,他不可能不在乎孩子。”
“怎么样,姐,这个主意不错吧?”
许大茂打不起那些歪主意,竟把目标转向范金友。
他不仅想当别人的丈夫,还想拿走人家的钱。
坏到这份上,他倒是自成一派。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注定会失败。
这时,“姐姐”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她后悔之前怎么会被这种人吸引。
“许大茂,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滚出我家,以后别再出现,立刻滚!”
她气得几乎要撕碎面前的这个人。
“姐,你怎么啦?”许大茂一脸茫然。
刚刚还好好的,这女人怎么突然发疯?
“别叫我姐,这个称呼让我作呕。”
“你滚不滚?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姐姐”厉声警告。
“别,别叫!我走,这就走。”许大茂哪敢赌她是不是真会叫人。
丢下一句“有空再来看你”,便狼狈逃窜。
屋内,小女儿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
她还不知道,自己母亲差点被许大茂骗了。
她差点就没饭吃了。
第二天,贾建设刚到工厂就听说了聂磊的妻子将他告发的事情。
据说是聂磊利用职务便利获取的财务,这些都是他个人行为的结果。
至于聂磊的妻子,她已经与聂磊划清界限,并反过来声称自己是受害者。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聂磊仍然承认了这一切。
李民富果然手段高明,不知他是如何说服聂磊的妻子来举报她的丈夫。
总之,聂磊似乎并没有多做辩解,直接承认了所有指控。
据葛洪兵所说,聂磊这样做可能是因为孩子的缘故。
无论信不信,贾建设所了解的情况就是这样。
其实,贾建设并不知道,聂磊之所以认罪,很大程度上是那封信的作用。
昨晚,李民富单独约见了聂磊,告诉他那封信的存在。
同时,他也告知聂磊,无论他承认与否,结果都不会改变,因为李民富已经将此事上报。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玩笑。
诬陷一名忠诚的同志,这样的罪名可不小。
而且,李民富还打算追究聂磊协助范金友逃避责任的那件事情。
这么多罪名叠加,聂磊彻底被击垮了。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但至少希望能保住妻儿,这就是他认罪的根本原因。
毕竟再强硬的人也有软肋!
贾建设完全不清楚这其中复杂的内情。
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范金友说想要见他。
他疑惑不已,到了这种地步,范金友为何还要见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贾建设最终决定去见范金友一面。
到达关押范金友的地方,这里是曾经关押何雨柱的仓库。
“贾副主任,您来了!”葛洪兵远远就看见贾建设,急忙快步迎上前。
他对这位贾副主任的手段印象深刻,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要执行者之一,他深知其厉害。
这尊大佛他可惹不起,而且李主任也特别叮嘱过他们这些亲信。
以后谁要是得罪了贾建设,就自己处理,别找他。
这表明连李主任都不敢轻易招惹贾建设,更何况是他这样的小人物。”你这两日忙得很,抽根烟休息一下。”贾建设顺手递了一根烟给葛洪兵。
“谈不上辛苦,贾主任太客气了。”葛洪兵急忙接过烟,心里却想,这才是真正的气度,地位如此高的人还能如此平易近人。
“范金友的情况如何?”贾建设笑着询问。
“他一切都好,回来后就交代了所有事情,所以我们也没难为他。”葛洪兵如实回答,心中疑惑为何范金友这么轻易就认了。
这说明李民富并未将他与范金友的约定告知他人。
“这样啊,那就开门让我进去看看他。”
“对了,这半包烟给你和大家分了吧。”
贾建设稍作思考,将口袋里的半包烟递给葛洪兵。
即便如今他在轧钢厂的地位无人能及,但他仍坚持自己的形象。
“多谢贾主任。”
“不是等着你开门吗?反应慢成这样,真是没眼色。”葛洪兵先感谢了贾建设,见开门的人不动,便上前踢了一脚并呵斥。
贾建设未再多言,待门开后径直走进去。
“范金友,我来了!”
望着躺在废纸箱上的范金友,贾建设不禁感慨万千。
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他改变了无数剧情,也影响了许多人的命运,尤其是原本的主角与重要配角,他们的生活轨迹早已偏离原定轨道。
他对这些人现状的好坏难以评判,但对范金友而言,肯定是糟糕的结局,毕竟在原本的故事里,他可是人生的赢家啊。
“你终于来了!”范金友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宿敌,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再怨恨!
是啊,他凭什么怨恨别人?
从头至尾,对方一直处在被动局面,主动挑起争端的始终是他!
从开始便是他因嫉妒生事,才导致后来诸多事情的发生。
为何他此刻才醒悟?为何从前未曾察觉?为何会一步步走到如今境地?
范金友内心一时被深深的懊悔占据。
但事已至此,再难挽回,他的情绪迅速恢复平静。
“说吧,你找我是为了让我多看你一眼吗?”贾建设觉得范金友似乎变了。
不知是否错觉,他感觉现在的范金友显得更加平和、淡然。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贾建设颇感意外。
此时的范金友,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范金友,你是认真的?”贾建设半信半疑。
他实在猜不透范金友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呵呵,我快死了,何必再骗你?”范金友苦笑着摇头。
“为什么?”贾建设不解。
“没什么理由,只是觉得自己错了。”
范金友已然释怀。
或许死亡对他而言并非坏事。
他感到疲惫,活得太过沉重。
唯有牵挂那对母女,确切地说,是那个小女孩。
因此,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执意要见贾建设一面。
“唉,范金友,你究竟想要什么?”贾建设叹气。
“若当年你也这样想,何至于今日!”贾建设惋惜道。
不论过去有何恩怨,如今都该一笔勾销。
人死如灯灭,范金友此番必定难逃一劫,往昔的爱恨情仇都将随风而去。
“贾建设,我有一事相求。”
“看在我们曾为同事的情分上,请答应我的最后一个愿望。”范金友神情认真。
“你先讲,我不能保证一定答应。”贾建设回应。
“我死后,若我妻儿遇到困难,请你伸出援手。”
“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
“我相信你会。”
“呵,谁知道呢!” t.
自从那次对话后,贾建设便再未见到聂磊和范金友。
不知他们被囚禁何处,抑或已命丧黄泉。
那天范金友的请求,贾建设最终并未正面回应。
然而离去时,范金友笑了,或许他已猜透了贾建设的心意。
怎么说呢?
贾建设对范金友已无太多感触。
他只认为,即便范金友再恶劣、再令人厌恶,也不该牵连家人。
那天见到范金友时,贾建设忽觉此人有些可怜。
或许有人又要说他心慈手软,但这就是他的性格。
面对敌人,他从不手软,但对女人和孩子,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心软。
也许这就是他穿越前作为宅男的真实想法吧。
算了,“三”字不必多言,此刻是分享胜利果实之时。
此番事件的最大赢家无疑是李民富。
他不仅稳固了自己的地位,更掌握了分厂领导权。
可以说,他在轧钢厂的体系内已是独占鳌头。
当然,前提是不算入贾建设的势力范围。
其次是收益颇丰的韩庆阳。
因全程积极参与,他赢得了李民富的信任,坐稳了民兵连长之位。
至少在未来几年,他无需担忧受到威胁或排挤。
同时,他也保全了不少原属杨政民一系的老人,达成双赢局面。
作为事件核心人物的贾建设,无疑是此次贡献最大的人。
他并未利用此功劳谋求私利,依旧坚守副主任和食堂主任之职。
毕竟他仍计划前往香江发展,即便当前权力再大,届时也需拱手相让。
况且以他目前的地位,若非将李民富拉 ** ,已算触及顶峰。
如今这般位置恰到好处,既能轻松应对,又不会招致他人不满。
李民富对贾建设的作风十分满意——不争功,无野心。
关键在于,即便贾建设觊觎权力,他也无计可施。
目前在轧钢厂,李民富真正忌惮的只有贾建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