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发誓,若这次两人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隔日上午九点。
贾建设因尿意醒来。
还未睁眼,就觉得身体被某种东西压迫得透不过气。
胸口闷得难受。
轻轻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陈雪茹安详的睡脸。
她怎么会在这里?
贾建设愣住了。
昨晚徐会真赶到后,他便累极而眠,此刻脑海中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瞬间。
他试着动了动手脚,想从陈雪茹指间脱身,但即便在睡梦中,她的手依旧牢牢抓住。
挣扎了几次,毫无效果。
想起陈雪茹整夜守护在身旁,甚至累得趴在床边睡去,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仔细打量眼前这张俏丽的脸庞,发现她白净的面颊上有两道干涸的泪痕,令他心生怜惜。
“雪茹,醒醒……”贾建设轻推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
唔……
陈雪茹皱眉醒来,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贾建设。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是在医院,立刻抱住他哭道:“臭家伙,你终于醒了!昨晚我担心死了,就怕你再也不会醒。”
尽管医生说他只是劳累过度,但她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
“别哭,我没事。
昨晚只是太累了才晕倒,你别担心。”贾建设温柔地搂住她,安抚着。
他心中疑惑,昨晚明明通知的是徐会真,为何此刻陪伴的是陈雪茹?他本不想让她知道而特意安排人联系徐会真,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而且看她的状态,昨晚似乎一直守在他身边。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安顿好她,他没有追问。
稍许,陈雪茹渐渐止住了泪水,虽仍有担忧,但情绪已平稳许多。
“我真的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他说得笃定。
两人分开坐着,贾建设倚着床头,陈雪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真的完全没事了?”她仍有些不放心。
“确实没事。”见她依旧半信半疑,他无奈笑道。
“要不你去喊医生过来检查一下?”陈雪茹犹豫地说,“我说的话你或许不信,但医生的话应该会相信吧?”
贾建设无奈,为了安抚陈雪茹的焦虑,只能决定让医生来证明。
否则,这个话题怕是没完没了。
“对,我现在就去请医生。”陈雪茹猛然醒悟,立刻转身跑出病房寻找医生。
过了十几分钟,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来到病房,为贾建设进行检查。
“你现在有头晕的情况吗?”医生问道。
“没有。”贾建设回答。
“耳鸣呢?”
“也没有。”
医生满意地点点头:“那么,你试着下床走几步让我看看。”
贾建设照做了,围着病床来回走了几圈。
“医生,我先生现在情况如何?可以出院了吗?”陈雪茹在一旁急切地询问。
“女同志,请放心,您丈夫目前状况良好,随时都能出院回家。”医生笑着回应。
“太好了!”陈雪茹松了一口气,终于卸下了心中的负担。
“我不是说了没事嘛,你就是不信。”贾建设轻笑。
能够出院让他也十分开心,长时间待在医院让他对消毒水味感到不适。
“医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陈雪茹没有理会贾建设,而是真诚地道谢。
“不用客气。”医生摆了摆手,随后表情认真地叮嘱贾建设:
“同志,我提醒你一下,虽然这次你没事,但以后工作时还是要记得适当休息,这对身体更有好处。”
“明白了,医生,谢谢您的建议。”贾建设心中苦笑。
他明白医生的误会,但也不必过多解释,随它去了。
医生说完便离开病房,被陈雪茹礼貌送至门外。
等陈雪茹回来后,贾建设便询问昨晚晕倒的事情。
原来,昨晚他晕倒后,徐会真先联系了派出所的值班人员,将范金友和猴子拘押起来,然后迅速将贾建设送往医院,并额外雇了一辆三轮车去通知陈雪茹。
当晚,两女留在病房守了一夜,直至次日清晨八点半。
徐会真担心贾建设醒来会饿,于是留下陈雪茹继续陪护,自己则回家为他炖鸡汤补身。
得知大致情况后的贾建设心中颇为无奈。
昨晚见到徐会真时,他一句话没说就累倒了,否则徐会真怎会去找陈雪茹?也只能怪自己。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雪茹答完后,便急切地询问起贾建设昨晚的情况。
她只知道事情起因与范金友有关,具体细节是徐会真告诉她的,而徐会真也不清楚更多,所以她很想了解贾建设昨晚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们回家再说吧,先办好出院手续,回去再详细告诉你。”贾建设认为在医院讨论此事并不妥当,遂提议道。
“好,我去办理手续,你在这儿等我。”陈雪茹认同他的想法,放下疑问,离开病房去处理出院事宜。
贾建设独坐病房,开始思索接下来如何应对。
贾建设出院回到家时已是上午十点半。
一个简单的出院手续耗时一个多小时,主要是医院少、患者多,每家医院都人满为患。
陈雪茹仅排队缴费就花去半小时。
出院后,贾建设独自回了家,让陈雪茹告知徐会真他已经出院的消息。
若徐会真不知情再跑一趟医院,不如直接让她来家里。
坐在沙发上的贾建设开始考虑,待两女来访时,该如何讲述昨晚的经历。
照实描述显然不合适,这样会让她们担惊受怕很久,不是他所愿。
一番思量后,他认为只需讲清前因,后续关于争斗的部分可略过不提。
他希望大事化小,避免被深究。
事情既已过去,能让两位女性不再担忧便是最好结果。
约半小时后,陈雪茹领着徐会真回家,后者手里还提着砂锅,看来是整锅炖鸡都带来了。
待两人进入客厅,徐会真见到安然无恙的贾建设时,长舒一口气。
尽管此前陈雪茹告知她贾建设已无大碍,但未亲眼目睹他的状况,她的忧虑始终无法消散。
如今亲眼见他安然坐在沙发中,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们来啦?\" 贾建设笑着对她们说,但注意到徐会真手里的砂锅时,不禁苦笑。
\"会真姐,你连锅都端来了?\"
\"饭盒不够装。” 徐会真笑着回应,\"我们三个都没吃早饭,用饭盒装哪够三个人吃?\"
\"倒是确实如此。” 贾建设点头笑道,\"那咱们就先吃饭,都11点了,算午餐吧。”
二人皆无异议,只是徐会真只带了鸡汤,没带主食,所以还需准备一些能吃饱的东西。
简单商议后,三人决定煮一锅米饭,再炒两个菜,便开始吃午饭。
商议完毕,
贾建设起身想做饭,身体恢复良好,做饭对他而言毫无压力。
然而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想法。
陈雪茹和徐会真见状立刻将他按回沙发。
\"你要去哪儿?\"
\"做饭不用你动手,好好休息。”
\"我已经没事了。” 贾建设苦笑着说,\"一点也不累,做饭根本没问题。”
虽然他对两人的体贴感到感激,但他仍想证明自己已完全康复。
\"不行。”
\"对,你就乖乖坐着。”
两女不听他的解释,坚决阻止他下厨。
最后,这顿饭由徐会真来做,陈雪茹因孕吐留在客厅整理餐具。
季队长手里拿着验伤报告,脸上的神情充满惊讶。
这份报告刚刚从医院取回,验伤对象正是范金友和猴子。
报告显示,两人的手腕和脚腕骨骼均已粉碎,四肢神经全部断裂。
医院的最终结论是伤情无法治愈。
这样的伤势,季队长从警以来从未见过。
“小韩,进来一下。”季队长朝门外喊了一声。
韩建设听到声音后迅速步入办公室。
“季队长,您找我?”韩建设问道。
“坐下吧。”季队长示意。
韩建设落座后,季队长将验伤报告推向他。
“这个案子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季队长面色凝重。
这件案子由韩建设负责跟进,报告也是他送来的,因此季队长以为他知道内情。
“队长,您认识受伤的当事人。”韩建设急忙起身说道,“制服歹徒的是贾建设,就是之前来过咱们派出所的轧钢厂食堂主任。”
“不过具体情况没有笔录,我也说不太清楚。”
韩建设对贾建设印象深刻,毕竟身为万人厂食堂主任,即使只见过一次,也不可能忘记。
“贾老弟?”季队长愣了一下,对于制服歹徒的人是贾建设感到意外。
他们常一起喝酒,贾建设从未提过习武之事。
季队长仔细观察贾建设的习惯动作,也看不出任何受训痕迹。
“没错,就是贾建设。”韩建设再次确认。
“你说笔录没做,是怎么回事?是因为找不到贾建设吗?还是另有原因?”季队长语气严肃。
昨晚发生的案件,嫌疑人已抓获,韩建设居然还未做笔录,这让季队长很不满。
他怀疑韩建设怠工,但仍决定先听听他的解释。
\"队长,似乎没人能找到贾建设。”韩建设苦笑着说道,\"昨晚他带着犯人刚到派出所门口不久,就因身体不适晕倒,已被送往医院,根本无法完成笔录。”
\"什么?晕倒了?\"季队长猛地站起身,急切地询问,\"贾建设现在状况如何?\"
像贾建设这样的关键人物若是在派出所外出现问题,大前门派出所势必会被追究责任,季队长不得不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