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停好自行车,步入店内。
你担心自行车丢失吗?这里的人们习惯不锁门,夜晚也门户大开。
漫步街头,手握一串糖葫芦,贾建设边走边欣赏风景。
他对大多数商品兴致缺缺,却对小吃情有独钟,一路品尝了五六种美食。
忽然,他发现前方有一家珠宝店,顿时来了兴趣。
正想着现代珠宝与之相比有何不同,“哎呀”一声,他意识到撞到了别人。
听声音像是个年轻女孩。
贾建设连忙扶起她,连连道歉:“抱歉,我没留意撞到您了,请问受伤了吗?”
贾建设连连道歉,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仔细观察,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双眼明亮,唇瓣纤薄,鹅蛋脸型,短发利落,身高不足一米六。
约莫十五六岁,身穿浅蓝呢子大衣,以当时眼光来看已属时尚,想必家境不错。
还没等贾建设回过神,女孩便责问起来:“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宽的路都能撞到我!”听出她语气不善,以为她是怀疑自己有意为之,刚要辩解,却见她始终按着膝盖,痛得直吸气。
贾建设自觉理亏,不便与她争执,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自己身为成年男子,更不该计较。
于是他温言继续赔礼,“真是抱歉,确实没注意到你。
看你摔得不轻,我停在后面的自行车就在那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女孩见他态度诚恳,意识到并非故意,本想拒绝,但膝盖仍疼得厉害,转念一想,此时是白天,即便他是坏人也不惧,况且可以随时呼救,便点头同意。
可随即又起了疑心,试探性地问:“你去骑车?该不会想溜吧?谁知道你走了会不会再回来?”贾建设听出不信任之意,颇为纳闷,自认相貌堂堂、阳光正派,何至于让人误会至此?他苦笑着掏出工作证递给对方,“别担心,我怎会逃走?不信你看,这是我的证件。”
女孩接过证件翻开查看,读道:“贾建设,大前门街道,见习街道干部”,又核对下方公章,确为真品,遂点头表示信服,但疼痛感加剧,催促起来。
\"你赶紧去吧,我膝盖还是疼得厉害,嘶……你快点回来。”
贾建设扶着女孩到旁边的台阶坐下,叮嘱道:\"你就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随后朝着停放自行车的地方跑去。
十分钟之后,贾建设停下自行车,在女孩面前停下,正准备过去扶她时,看见女孩自己努力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后停下,皱眉站着。
见状,贾建设心中稍安,能站起来走几步,应该没伤到骨头。
他不再多想,将女孩扶到车边,问:\"你能自己坐上去吗?\"
女孩翻了个白眼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贾建设被噎得无言以对,但脸上还得保持抱歉的神情:\"抱歉,那我抱你上去吧。”
话音未落,他就抱起女孩,小心翼翼地放到车上。
女孩长大后从未有外人抱过她,一时脸颊通红,默默不语。
十几分钟后,贾建设载着女孩来到附近的医院。
女孩每走一步都疼得厉害,贾建设心想既然之前已经抱过一次,索性再次抱起她走进医院。
女孩满脸通红,一路上没再开口。
接下来,贾建设陪着女孩挂号、缴费、检查,最终医院诊断为膝盖红肿,局部韧带轻度撕裂,问题不大。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医生建议女孩在家休息至少十天,尽量减少活动,并开了一些药。
两人离开医院后,贾建设又忙于付费和取药。
随后,他打算送女孩回家,总不能让她单脚跳回去吧?
一路上,贾建设再次抱起女孩。
刚被抱起,女孩先是脸红,随即想起医生叮嘱的十天内要少活动,又突然担心回家如何面对父母。
她开始有些慌乱,心里盘算着,今天本是偷偷溜出来玩的,结果受伤了回去,这下肯定要挨骂了。
想到这里,她愁眉苦脸起来。
贾建设将女孩安置在车后座,发现她满面愁容,疑惑地问:“为何这般忧愁?”女孩白了他一眼,随后诉说了自己的困扰。
贾建设听完,无奈笑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送她回家并向她父母致歉。
他幸灾乐祸地笑着。
女孩见贾建设不但无法帮忙,还在嘲笑,愤怒地喊道:“贾建设,此事没完。”两人打闹一阵后,贾建设突然问:“这么久,我知道你的名字,你还不知我的,你叫什么?”
“你还记得问呢?看来不算太笨。”女孩翻了个白眼,低声道,有些害羞。
贾建设没察觉她的神情,反觉得受了轻视,心生困惑。
女人总是难以捉摸,从前他从不吸烟、不花心,只偶尔与亲友小酌,也控制量,按时回家,却仍和妻子离婚。
他疑惑不解,此刻心情低落,不耐烦地说:“随你便,我送你回去。”
女孩看他突然情绪变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遇到什么烦心事?”贾建设调整心情,意识到那是过去的事,不必在意。
时间悄然流逝,自从自己经历了那次穿越后,便决定留在当下,过去的种种便随风而去。
忽然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按照现在的日期,她或许还未出生。
而自己的这副躯体,已与她的祖父年纪相仿,若她见到自己,该唤作“贾爷爷”了吧?想到此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暗骂自己胡思乱想。
一想到这里,原本郁结的情绪瞬间消散,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回想起刚才女孩关切的模样,贾建设内心涌起一股暖流,轻声道:“多谢你的关心,我并无大碍。”
见贾建设重新展露笑容,那女孩低声嘀咕:“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喜笑颜开,真是个神经病。”然而,望着他真诚的笑容,女孩的嘴角也微微上扬,决定坦白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好奇我的名字?听着了——我叫娄小娥。”
“傻娥?”贾建设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失言。
娄小娥闻言立刻不悦:“喂!什么叫傻娥啊?我叫娄小娥,可不是什么傻娥!”她顿了顿,又追问,“再说,你这般表情,莫非是认识我?”
贾建设连忙解释:“抱歉,我是听成了另一个名字,认错了。”听完他的辩解,娄小娥虽有所缓和,但仍不忘叮嘱:“下次注意听人说话,还有,别给我随便取外号!”
看着眼前这位略显傲娇的小姑娘,贾建设自知理亏,点头应允。
此时天色渐晚,他提议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如何?”娄小娥欣然同意,还主动为他指路:“先往这边走……”
大约二十分钟后,抵达娄家门前。
那是一座精致的小洋楼,贾建设不由得感叹娄家的经济实力。
将车停放妥当后,贾建设搀扶着娄小娥进门。
心中疑惑为何没直接抱她进去。
许久过去,加之医院时已用药,娄小娥觉腿伤已减轻不少,有人扶持便能行走。
再说临近家门,若再由人抱入,怕父母多心。
甫入厅堂,娄母即见女儿被一男子搀扶而入,脚步蹒跚。
惊见此状,娄母顿时惊呼:
“天啊,孩子你怎么了?莫要吓妈妈。”
说着,急切地奔至跟前,将贾建设推开,扶娄小娥坐下沙发。
书房中的娄父闻声赶来,不知何事发生。
贾建设尴尬立于门口,待家人齐聚后走近,向娄父娄母深深一揖,先做自我介绍,再将撞伤娄小娥之事详细说明,唯独未提抱持及玩笑细节。
娄母听罢,对撞伤女儿膝伤之人冷哼一声,不理不睬。
而娄父得知仅是小伤,且贾建设主动送医、送返,并诚恳道歉,对其果敢态度颇为赞赏,说道:
“罢了,我接受你的歉意。
小娥这点伤也好,让她长点记性,莫要总往外跑。”
娄父示意贾建设落座。
一边娄母却不悦,直言反驳:
“你这老不死的,女儿受伤你还说得轻巧?绝不可能原谅伤她的人。”
娄父见妻子在外人面前不留情面,气得脸色涨红,哑口无言。
贾建设本已稍安,闻言再度紧张,脸上发烫,进退两难。
沙发上的娄小娥见状,忙向母亲撒娇解围。
“妈,我都说了他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这样?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娄小娥见母亲不但不理解,还责备自己,忍不住提高声音,拉着娄母的手摇晃撒娇,“妈……”
娄母被女儿缠得无奈,瞪了她一眼,“你帮他说话就算了,还这么维护他!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女儿?”
娄小娥继续软声劝道:“妈,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的伤也没那么严重……您就别再生气啦。”娄母叹气摇头,“罢了,罢了,我知道了。
你以后小心点,别再受伤了。”
转头看向贾建设,娄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既然我女儿坚持说你不是故意的,而且伤势也不算太重,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坐下吧。”
贾建设如释重负,连忙起身道谢:“谢谢伯父伯母的宽容。”
贾建设随后在沙发上落座,娄父虽刚被妻子数落有些不满,但此刻已平复心情。
他早已习惯妻子的强势,尤其是对自己独女的宠爱。
当年自己在外奔波做生意时,她独自在家担惊受怕,甚至险些因难产丢了性命,幸好母女平安。
从此他对女儿更加溺爱,对妻子也多了一份包容。
看着眼前的贾建设,娄父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片刻,然后开口道:“你叫贾建设,要不我直接喊你建设吧?这样显得亲近些,你觉得如何?”贾建设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