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胡母如愿以偿的得了个儿子。
一开始,她对胡荣凯还是不错的,也并没有表现出偏心黄燕的样子。
直到黄燕和胡荣凯长大一些了,胡母发现黄燕的眼睛很像自己,而胡荣凯却有一双很像黄母的眼睛。
她每次看到这双眼睛就很嫉妒和厌恶,怎么还能继续对胡荣凯好呢?
所以她把她的大部分母爱都留给了黄燕。
对外的说法就是,是因为她在黄家生产,才导致黄燕早产的,她心里过意不去,就只能多补偿她一点。
她也用这套说辞应对胡荣凯,胡荣凯在这套说辞下,也认为是自己的出生才导致黄燕早产。
对待黄燕,胡荣凯总觉得自己不能那么理直气壮,这也成了胡荣凯经常忍让黄燕的原因之一。
要说胡荣凯长得不像胡母,而黄燕的眼睛却那么像胡母,怎么就没人怀疑呢?
其实是,胡荣凯除了眼睛,和胡父长得有五分相似,黄燕的眼睛除了像胡母,也像黄父,她和黄父长得有六分相似。
胡父和黄父的长相其实是一种类型,比较相似,所以也就没人怀疑过胡荣凯和黄燕的身份。
黄家七十和胡母说过,不用对黄燕那么好,可以多顾及一下自己的儿子,但胡母没听。
因此,黄家在每次黄燕从胡母那得到些什么时,黄母总会想方设法对胡荣凯好一些。
除了出于补偿心理,黄母对胡荣凯也确实心疼。
她不明白,自己的好友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孩子,明明胡荣凯也很优秀啊。
胡荣凯一直没有对自己的身份起过疑心,是因为他知道他母亲对自己的大哥二哥也很冷淡,他以为这就是他母亲和孩子相处的方式。
再加上,胡母也曾对他好过,后面对他态度的改变,他把这些都归咎于自己母亲不喜欢男孩子,比较喜欢女孩子,还有对黄燕的愧疚。
胡荣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不是胡母亲生的,而黄阿姨才是自己的母亲。
在胡家人得知这一切之后,胡父把黄家人也叫到了家里,把这件事情全盘告诉了他们。
毕竟,这件事在家属院里大概率已经传开了,不是他不说就可以阻止黄家人知道实情的。
而且,他已经给别人养儿子养了20年了,虽然胡荣凯是他在三个孩子里面最疼爱的,但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的啊。
继续把胡荣凯留在家里,会让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就被一个女人愚弄了。
想到这里,他就会觉得气很不顺,对胡荣凯的疼爱终究抵不过血缘的牵绊。
黄家人受到胡父的邀请,都到了胡家。
刚开始得知黄燕和胡荣凯是被胡母调换的,他们都很不敢置信。
尤其是黄母,她觉得自己的天塌了,自己疼爱了20年的小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而那个被胡母冷落了十多年的孩子才是自己的。
她不明白胡母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明明对她也不错,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而胡母歇斯底里的告诉她,是嫉妒,她嫉妒黄母,凭什么大家都是女人,而黄母却能比自己过得好。
就算再不能接受,两家人还是要商量两个孩子归宿的问题。
黄母并不知道黄燕的真实面目,黄燕在黄母面前总是乖巧的、听话的,是贴心的小棉袄。
而黄燕在外欺压他人的事情黄母并不知道。
就连上次黄燕推胡荣凯落水,她对黄母说的都是她不小心碰了胡荣凯一下,他就掉下水里了,而黄燕还帮忙呼救了,胡荣凯却不领情。
胡母当然相信黄燕的说辞了,毕竟黄燕是自己的女儿,也是自己养大的,她怎么会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呢,但她不知道基因的强大。
得黄燕不是她亲生的之后,黄母依旧舍不得黄燕离开她,就想让两人继续婚约。
但胡荣凯听到黄母这么说,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他觉得自己遭到了整个世界的遗弃与背叛,胡父得知他不是亲生的之后,对他的感情很快就能收回。
胡母和黄燕,她们两人与自己没有关系,对自己不好,他可以理解。
但凭什么,黄母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也在为黄燕考虑。
见胡荣凯强烈反对和黄燕的婚约,让两人结婚就不了了之了。
商量到最后,也就达成了两个孩子各回各家的局面,姓氏也改过来。
现在的胡荣凯叫黄荣凯,黄燕叫胡燕。
黄荣凯一开始想送自己的养母去蹲笆篱子,但迫于世俗的压力,他没怎么做。
他要是真敢这么做,立刻就会有人举报他,说他冷血无情,让他丢掉工作。
但他不理解的是,黄母很快就原谅了胡母,还劝他也要原谅,说毕竟胡母养了他这么多年。
胡荣凯(黄荣凯)在经历了这一切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茫。
在觉得黄家很不可靠之后,他申请了出版社的宿舍,然后搬出了没住几天的黄家,到宿舍一个人住了。
黄荣凯觉得这个还孩子的事件,受伤的就只有他自己。
胡燕之后出嫁可以得到两家给的嫁妆,而自己什么都没有。
现在,就连自己的家也没有了,所以他才这么苦闷。
听完胡荣凯的讲述,温书渝明白了,现在这个故事进展到假千金比真少爷受宠,真少爷含恨搬出来了。
现在真少爷连改了原来的姓,离开原来的家,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偏爱。
温书渝知道什么安慰都是苍白的,只能干巴巴的安慰。
“诶,现在要叫你黄同志了,黄同志,你可别多想了,你现在可以搬出来自己住,自己可以主宰自己的一切,还不用给家里交钱,家里人也不好意思管你,多好的生活啊。”
叶枝也说道:“就是啊,黄同志,你想想,现在能有几个人拿工资后还不往家里交钱呢?又有几个人父母不敢管他呢?”
听完温书渝和叶枝的劝解,黄荣凯的心情似乎有了一丝波动。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思索。
的确,如她们所说,他现在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拥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
他可以自己决定如何支配工资,无需再像过去那样将大部分收入上交家中,而家人也确实不好过多干涉他的生活。
“或许,你们说得有道理。”黄荣凯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与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