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济恒想了想，会意道：“晚辈明白，我尽量稳住她们，多拖住一些时日。”
“嗯，那就拜托高郎君了。等老朽这边的事情办妥，我们这边会设法联系高郎君，届时或许还需高郎君出手相助一二。”
高济恒忙做了一揖，“老先生您客气了，如有吩咐，晚辈定当尽力。”
“好，时辰不早了，高郎君请回吧，我们回见。”
“好，那晚辈先告辞了。”
说着，高济恒起身朝孙平渊行礼辞别，又朝解云湛行了一礼，“解兄，回见。”
解云湛回礼，“回见。”
想到什么，解云湛又开口叫住了他，正色道：“恒弟既喊我一声解兄，往后还是称呼我娘子为一声嫂子更为妥当些。”
高济恒眸光闪了闪，耳根一红，点头道了声好，转身快步离开了学堂。
孙平渊看着自家学生那护食模样，好笑地摇了摇头。
解云湛讪讪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忙转移话题道：“老师，甄大小姐这件事，不知您有何妙计？”
孙平渊照例捋了捋胡须，“我和甄老夫人有点儿渊源，可以通过她来行事。”
解云湛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家老师。
和甄老夫人有渊源？
还真想不到您老和甄老夫人还有这层关系......
孙平渊捕捉到自家学生的眼神，没好气地瞪了学生一眼，“想什么呢！我说的渊源不是你想的那种。”
解云湛一脸不信，心里偷笑。
孙平渊胡子一吹，抬手给了自家学生一个爆栗。
解云湛武功再能也不能忤逆自己老师不是，所以明明可以轻松避开也只能乖乖受了老师这一下。
不过装装委屈还是可以的。
解云湛当即摸着被老师敲疼的额头，一脸受伤地撒起娇来，“您老讲话只讲一半，怪不得学生想歪啊。”
孙平渊一口气卡在喉咙，再次扬起手想来第二下。
解云湛眼神一换。
奶呼呼的必杀眼神上线，庄安晴顶不住，孙平渊同样也顶不住。
老先生举起的手忽地就顿在了半空，最后只得转了个弯改为给自己捋了捋胡须。
唉，没办法，美学生撒起娇来比小美人的杀伤力更大。
为了让学生不再继续胡思乱想，孙平渊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道：“甄老夫人和甄员外是金水镇出了名的大善人，这个你应该知道吧，但你又是否听说过他们是怎样变成大善人的？”
这个事情解云湛以前还真是听过一点儿，他认真回想了下，道：“镇上似有一个传闻，说是许多年前甄老夫人偶遇一位高人，在那高人指点下甄老夫人开始做起了善事，之后善事越做越多影响也越来越大，成了如今金水镇出了名的大善人。”
说着，解云湛突然一顿，唰一下看向自己老师，“所以，那位高人难道是老师您？”
孙平渊捋了捋胡须，漫不经心道：“那是我的一位故人。”
原来如此。
解云湛恍然，忙道：“从甄老夫人这么多年的行事来看，她应该十分笃信这位高人的话。老师莫不是想寻这位故人出面，把甄如玉要害娘子的事情透露给甄老夫人？”
孙平渊对解云湛这么快想到其中关键很是满意，微笑道：“你说得没错，但没有全对。”
“没有全对？”
解云湛诧异，再次细心琢磨起来。
很快，他想到了什么，“难道，老师想让甄老夫人知道的不单是她要对付娘子的这么一件事情？”
孙平渊心中甚慰，笑着颔首。
解云湛思绪翻飞，终于想清其中关窍，“甄员外一向把甄如玉当继承人培养，甄如玉是甄府将来的当家人对外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娘子虽然对甄老夫人有恩，但恩人和继承人比起来，甄老夫人还真不一定会完全站在娘子这边，到时至多就是给娘子多一些物质上的补偿也说不定。
如此一来，若甄如玉真的成了甄府主人，届时恐怕连老夫人都无法护住娘子。揭露她要害娘子的事实至多只能让她遭到不痛不痒的惩罚，想要根除祸患就得让她失去继承人的身份。”
孙平渊对解云湛的分析很是满意，开怀大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不错不错。你想得不错，要么不做，要做就得伤其根本。”
“学生受教了。”
想到这位神秘高人，解云湛好奇道：“不知这位高人如今身在何处？”
“川州。”
解云湛一惊，“川州？川州可不近，老师岂不是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孙平渊捋了捋胡须，点头道：“正是，为师收拾一下明日便可起程，尽量赶在你媳妇之前回来。只是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蒙学班的娃娃们就要让你接手照顾了。”
解云湛忙行了一礼，“老师请放心，学生定会把蒙学班带好，不影响孩子们的学习进度。”
“如此甚好。”
想到什么，孙平渊又道：“对了，几日前给你说过的蒙学班的发展，你可有什么想法？”
解云湛想了想，道：“学生了解过，如今蒙学班里有的孩子日后有参加科考的想法，而有的孩子则没有这样的打算，且这些孩子的家人似乎也不会继续支持他们长期读书，他们更想孩子可以学些本事找份像样的活计，这样一来，蒙学班的课程势必需要针对孩子的不同需求进行调整。”
“你说的调整是？”
“要么在招生方面有针对性地主攻一类孩子，只给一类孩子提供课程。要么就分班教学，等孩子们一起学完基础课程后就分开两种班级，只是这样一来，学堂恐怕还得再招先生。”
孙平渊捋了捋胡须，颔首道：“你倒是和老朽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着，他看向解云湛，“那你自己更偏向于哪种发展方向？”
解云湛默了默，道：“学生偏向第二种，分班教学。”
“哦？为何？”
“不瞒老师，圆山村建蒙学班前，学生和娘子一起商量过。我们的初衷是给所有想学习却没有机会的孩子提供一个可以读书认字的地方，如果我们只专攻一种学生，这无疑就将另一种孩子拒之门外，这个有违建立蒙学班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