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专案组人员按王伟的分工各自去向调查对象。王伟和孙秘书长在镇会议室两人在讨论这个事情的脉络,有人敲门,王伟说“请进!”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副镇长韦丽,扶贫办主任刘汉文,韦丽29岁,身材高挑丰满,皮肤很白,一双丹凤眼很好看,原来在镇委会办公室当主任,去年初人事调整为分管财政和扶贫的副镇长。刘汉文三十多岁,糙汉子一个,原来在镇企业办,去年成立扶贫办时调任主任两人情绪都有些低沉。韦丽向王伟说“我们是来向领导承认错误,交待问题的。”王伟说“欢迎!韦镇长你先说。”
韦丽眼睛微红,开口说“首先我向领导赔礼道歉,我辜负了组织的信任,去年组织上信任我,提拔我为副镇长,我却没有很好的负起责任,在扶贫办的违规设立专户时没有坚持原则反对,对王卫国提出补贴直接发放,我还认为他有责任心,以至于造成严重后果,请组织上处分我。”说完,眼泪真流了下来。
王伟说“你能主动向组织谈心,交待问题,并承担责任,这值得肯定。具体情况还得等组织调查后再说,你先回去安心工作。”韦丽期期艾艾的离开了。
刘汉文马上说“领导好!由于我缺乏扶贫工作经验,又轻信了王卫国,还对印章保管不善,后来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我有严重错误,我请求处分。”
王伟说“王卫国提出的设立扶贫办专户?以前有这个先例吗?”
刘汉文说“原来在企业办时,有些对口支持资金镇里不能私扣,就让企业办设立些专户来处理,但金额都不大,也没出什么问题。”
王伟说“知道了,你先回去,暂时不要外去,随时听候调查。”
刘汉文红着脸走了。
王伟问孙秘书长怎么看?孙少杰想了想说“事情不是他们俩讲得那么简单,如果是那么简单就不用讲了。至于为什么要讲?那就是他们想让我们相信什么。”
俩人会心一笑,说去找镇委李书记聊聊天。
俩人来到镇委会,有人带他们进了李书记办公室,李书记50多岁,快到站的人啦,比较谨慎。一见两位钦差到来李书记急忙站起来握手迎接和让坐,并让人泡茶。
李书记说“我很惭愧,本来市里将我镇定为扶贫试点工作单位,我们却没有管理好,把好关,给组织上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王伟没接话题,他只嘿嘿笑了笑问“你们镇多少人口,有多少贫困户?”
李书记说“我们镇有2千6百多户,没有专列的贫困户,有五保户30多家,荣残军户有10多家,由于我市是湖区,地势低,每年洪季经常有水淹户,年年受淹地区不同,水淹户是当年统计,然后由市区两级拨款支持,今年受淹面积大,所以水淹户多。”
王伟问“你们镇经济情况怎么样?”
李书记答“不怎么好!我们虽是湖区,养殖业不发达,因为常年水淹,耕地也不多,两季稻,收入很少,我们底子薄,所以企业也不多。常年靠政府扶持!”
王伟问“有具体数字吗?”
李书记一楞,说“我记不具体,等下让办公室拿一份表给二位领导。”
王伟再问“你怎么评价韦丽?”
李书记想了想说“韦丽这个女同志工作作风比较泼辣,敢干。原来汪镇长推荐她在镇委做办公室主任,她处事周到,也敢为工作得罪人,有点像男子的江湖义气。”
王伟说:好吧!今天就到这里,改天聊。说完和李书记握手告别。
俩人在街上走着,王伟问孙秘书长“你怎么看这个书记?”孙秘书长说“求稳稳不了,从政多年,处事老道。”
时间到了中午,专案组其他成员都各自为战,王伟说“不回镇政府了,找家小饭店边喝边聊!”孙秘书长笑着说“求之不得!”两人找到一家门面不大,只有三个小桌的店,看上去还蛮清爽,就走了进去。老板是对中年夫妻,男人高大肥胖,女人娇小精干,女主人问“是吃饭吧?就两位吗?”王伟答“是的,有什么特色菜?推荐两个。”女主人热情的说“只两位就简单点,我们的爆炒田鸡和腊牛肉不错,再配个青菜汤,行吗?”两人认为可以,就坐了下来。
女主人泡上两杯清茶说“稍等,马上就好,请问二位喝点什么?”孙秘书长问“有没有南江大曲?来一瓶。”
不大一会功夫,酒菜上齐,两人开始小酌。女主人问“俩位一看不像普通人,来桃溪干什么呀?”王伟说“有啥不普通,就是做点小生意,走南闯北,这次来看看桃溪镇有什么生意好做。”女主人说“一看就像做大买卖的,桃溪镇穷得要死,人都往外跑,你们来看什么。”王伟问“你们的生意怎样?”女主人说“没什么生意,一个月捡几个你们这样的客人,糊个生活,好在店面是自己的,原来镇政府常来吃饭,他们老是打白条,我就让老公不是作咸,就是放淡,弄了几次,他们也就不来了,倒是财政所的韦兵来吃饭就从来不赊账,点菜也丰富,但最近也不怎么来了。”王伟问“为什么韦兵那么有钱?”女主人道“还不是他是财政所管钱的,当然有钱。”王伟问“你们镇领导来不来?”女主人说“他们才不会来,平常他们的食堂油水厚得很,有客也只会领到镇里几家大饭店。听人讲,李书记快退休了,不怎么管事。汪镇长权力大得狠,只有四五年时间,汪镇长就把镇小学的教师韦丽提到副镇长,说是他表妹,谁知道!”故事越来越丰富多彩了。王伟俩人听得津津有味。王伟问“你们这里年年水淹田,怎么不解决防涝的问题?”男主人开口了,他说“你一大家人房子年年漏雨,有人年年补钱给你房主,如果修好了年年谁给线?钱到房主手上,其他人能分多少看他脸色!不说了,这个镇的人都习惯了,我们的菜好不好吃?”孙秘书长说“味道好!”菜真很不错,俩人快吃光了,酒也喝完了。买完单,俩人告辞两夫妻,回到招待所休息。
虽然桃溪镇出了这么大的事,表面上却云淡风轻,所有人似乎不怎么关注此事。很多人都很麻木,人们似乎并不希望什么。这种绝望情绪好像也影响不到镇领导们还算精致的生活。他们努力的适应这当前的一切,一切都好像应该是这样。现在,不仅要查清楚扶贫款的问题,更应该的是打破这现有的状态,让生活充满希望。
几天过后,专案组又集中到了镇政府会议室。王伟主持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