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林羽与自己并无二致。
“不,你没有错,这也是办案经验。”
林羽拍拍他的肩,继续说道,“只要能让百姓安心,再辛苦也值得。”
林羽交代完现场事项后,便准备上车离开。
“走,先去受害者家中看看!”
他说道。
安欣立刻跟上。
李响却愣住了,原以为林羽会严厉批评他,可没想到林队不仅理解他的处境,还选择了更困难的路径。
“明白!”
李响敬礼后,兴奋地坐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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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调查黄**案相同,首要任务是走访或询问死者的家属,梳理其社交圈。
或许还能在家找到更多线索。
同时,等待法医的进一步分析结果。
途中,小五已查清死者详细地址并汇报。
悍马飞速抵达,这里如同多数城郊,尚未完全开发,西郊多为老旧四合院,杂乱拥挤。
死者家装饰简陋,显贫困。
“您是何雨的家人吗?”
安欣绕过几条巷子后问一位中年妇女。
她已泣不成声,周围有人劝慰。
安欣观察后,确认对方身份,连忙安抚:“阿姨,别哭,我们是警察,来找线索的。
若有罪犯,一定严惩。”
中年妇女跪地哀求,其他邻居也情绪激动,场面混乱。
安欣费力劝解后,众人回到屋内。
这里便是死者房间,母亲悲痛欲绝,坐在床边痛哭。
安欣全然忘了自己警察的身份,尽力安慰这家人。
林羽在一旁默默注视,内心五味杂陈。
他既为这家人的遭遇感到痛惜,也为安欣的善良动容。
这孩子虽心地纯良,但作为警察,有时过于感性,不够冷静。
或许他太理想化,总纠结于某些问题。
然而,这个世界若多些如他这般的人,亦是一种福分。
林羽陷入沉思,目光望向远方。
正如他所言,其他地方可能也有像安欣这样的人正经历苦难。
但至少在京海不会有这种情况!
“阿姨,您家也是靠捕鱼为生吧?走廊上摆了不少电鱼工具。”
李响的态度也因安欣变得温和许多。
“不是啊,这些都是他贪玩弄来的……”
提到儿子,中年妇女再次落泪。
“我们想帮忙找他,您能告诉我们他常跟哪些人一起玩吗?”
安欣见对方情绪激动,顺势引导。
“我不清楚,他说都是朋友。”
话未完,旁边一个矮小妇人朝她使了个眼色。
有隐情?
林羽悄然离开房间。
“警官,这里不方便直说,其实他平时爱跟街上的混混交往。”
矮小妇人压低声音。
“混混?”
林羽略加思索。
年轻人都容易对街头生活充满向往。
“那具体是谁呢?”
他又追问。
“我也只是听村里年轻人议论,听说他最近跟某个所谓的‘大哥’之子走得近,姓……好像是徐!”
矮小妇人绞尽脑汁回忆。
京海叫徐的大哥数不胜数,但凡有几个跟班便被称作大哥。
不过,矮小妇人接下来的话让林羽瞬间明白。
“警官,请别说是我说的,听说这位徐家老爷子在京海可是出了名的狠角色!”
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低声透露。
京海赫赫有名的狠角色,除了徐江还能是谁?
“放心吧。”
林羽点头回应。
等安欣和李响询问完毕,并在屋内搜寻线索之后,林羽将两人叫出。
普通的百姓,往往缺乏敏锐的察觉力。
因对儿子的深切思念,她的住所已杂乱无章,这使得两人未能寻获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羽,刚才那位妇人...\"
安欣也留意到了。
然而,当时他选择了沉默。
\"徐江还有一个儿子?\"
林羽点了点头,随后询问。
\"不清楚。
\"
李响坦诚回答。
相较于徐江的名声,徐雷的存在感微乎其微。
再加上这孩子看似守规矩,从未踏入过警局,因此李响和安欣对他毫无印象。
\"先回去查查看就知道了。
\"
林羽说完后,驱车返回了总局。
与此同时,当林羽在西郊进行调查时,徐江也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这次被关押即将满三天才获释,大热天里,作为江湖老大,三天不沐浴确实有失体面。
于是,他又开始抱怨起来。
\"这几日,手下们都安分吗?\"
洗完澡后,他躺在沙发上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总局那边发生的命案。
虽然他确定自己没有下达命令,但手下未必完全听从。
\"安分!\"
一群穿着黑西装的手下齐声低头,连声音都整齐划一。
\"看来你们还挺有纪律性的嘛。
\"
徐江顿时放下心来。
\"那么,这期间,白金翰和其他业务有没人来查?\"
想起这些,他又感到一阵心疼。
上次进去三天,外面的情况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不知这次又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提到林羽,他就感到头痛。
\"老大,没有!\"
依旧整齐划一的回答。
\"没有?\"
徐江愣了一下:\"这倒还不错。
\"
如果再进去一次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将是意料之外的好事。
徐江的心情瞬间好转,兴致勃勃地拿起一瓶香水随意喷洒,仿佛想彻底摆脱这段晦气的日子。
\"传令下去,近期大家都安分点,像那块黏人的膏药一样紧贴着我们。
\"
\"白金翰最近不要启动新项目,只维持正常的营业状态。
\"
\"另外,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行动,尤其是别闹出人命!\"
徐江边走边思索,下达了指令。
他的手下连连点头。
这些人还算忠诚,没有他的命令,谁的话都不听。
然而,徐江没有听到回应,转身大声问:\"明白了吗?\"
\"明白,老大!\"
手下再次齐声答道。
徐江这才满意地笑了。
不再暴露更多破绽,尚有周旋的空间。
尽管损失严重,这些年积攒的财富足够支撑一阵子。
处理完后续事宜,徐江心情舒畅,靠在沙发上演起了二郎腿。
“泡茶!碧螺春呢?京海的总局连碧螺春都没有?”
回忆起在局里的日子,他只觉晦气。
立刻有手下应声而来。
“雷子呢?”
徐江忽然想起。
手下都汇报了,可自己的亲儿子还没交代。
“少爷在房间里,回来后就把自己锁里面了。”
手下答道。
“叫他过来!”
徐江也疑惑不解。
这儿子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怎像姑娘家般害羞?
“爸……您找我?”
徐雷满脑子都是鱼塘里的尸体,心虚得很。
“雷子,谁打的你?谁敢动手?说!谁把你打成这样?”
“现在告诉爹,爹帮你摆平!”
徐江正准备和儿子谈谈,却发现徐雷脸肿得像猪头。
顿时怒不可遏。
他对这个儿子最疼爱,连自己都舍不得责骂,如今见他这般模样,怎能容忍?
“你们眼瞎了?早不说!早不说!”
自然地,站在前头的小弟又被徐江踢了几脚,可无人吭声。
“爹,是我让他们别说的。”
徐雷急忙解释。
内心却在盘算如何开口。
过去无论要钱还是要物,一句话的事。
但现在 ** 矛盾了。
别看徐江凶狠, ** 不安,徐雷却从未杀人。
若说完全不慌,那是假话。
“坐下,跟爹详细说,是谁胆大包天,敢伤我儿子!”
徐江强压怒火,把徐雷按在沙发上,自己蹲下柔声询问。
语气虽平静,脸上肌肉却不停颤动。
只有了解他的人知道,此刻他已怒到极限。
“我也不认得。”
徐雷思索后老实回答。
“什么?打你的人你都不知是谁?你是不是……”
徐江差点出口责骂,中途才意识到不是下属,而是亲生儿子。
“或许是白江波的人吧。”
徐雷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开口。
记忆中,那鱼塘的主人似乎还来讨过债,这逻辑虽然不太通顺,但他清楚地记得对方提起过这件事。
后来发生了命案,所有人都顾不上这些细节了。
“白!江!波!”
徐江一字一顿地说完,随即转向徐雷,“你到底怎么招惹他的?”
“我知道你一直觊觎那个沙场……”
徐雷详细讲述了他与白江波之间的恩怨。
事情大致是这样的,他知道徐江一直在追求沙场,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于是他便动起了歪心思……
徐江再也控制不住愤怒,立刻就要去找白江波理论,却被徐雷拦住了。
“爸,我错了……”
“什么?”
徐江突然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是不是杀了白江波?”
在他眼中,徐雷完全不像大哥的儿子,平日里老实本分,甚至有些胆小。
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徐江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生气。
高兴儿子终于变得果断了?还是生气在这种敏感时期还出了人命。
“不……不是白江波。”
徐雷勉强镇定下来。
“不是白江波,那究竟是谁?”
徐江被激怒了,声音都颤抖起来,“儿子,你倒是说清楚,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冲动?”
徐雷从未见过父亲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加之内心恐惧,便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是在南郊,池塘边?”
徐江打断了他的话。
这地方听着有些耳熟,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今天从总局出来时听说的案件吗!
他差点当场气晕过去。
离开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着大话,现在不会是自己儿子干的吧?
事实证明,确实是自己儿子所为!
“你们去电鱼了?”
徐江语气冰冷。
徐雷默默点头。
“那个人也一起去的?”
徐雷再次点头,小心翼翼地说:“应该是意外。”
他以为徐江的情绪已经平复,没想到却迎来了更大的风暴。
“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居然去电鱼!”
“连家里的正事都不管,就知道瞎折腾,喝Ad钙奶长大的吧?”
“你可是大哥的儿子,就不能有点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