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部长请那位女中将先给他一份报告。
并且向他详细地讲了国家这份立项的内容和重要性。
女中将年纪已经有五十岁,依然精神抖擞,英姿飒爽。
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这几年由于地球天气变暖,整个地球的气候和气象等变化很大。
对于世界上的有些地方和一些国家来说是灾难性的,这你知道吧?”
蔡仲园点了点头说:“报告首长,知道。”
女中将接着说:“但是我们国家的新疆,和其他沙漠地带却出现了百年不遇的大好事。
降雨量增加很多,有些地方已经长出了很多绿草。
人工治沙也能很快收到效果。”
蔡仲园高兴地说:“这可真是大好事。”
杨部长说:“新疆沙漠绿化改造现状是,已经建成超200万亩防风固沙林。
形成“绿色长城”,降低风速30%~40%,沙尘暴天数减少50%以上。
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
通过“三北防护林”工程种植梭梭、胡杨等耐旱树种,固定流沙面积达1.2亿亩。”
女中将接着说:“在尉犁县等地推广‘光伏加农业’模式,光伏板降低地表温度,减少水分蒸发,下方种植苜蓿等经济作物。
把以色列xx公司技术本土化,节水效率达80%。
每亩用水量仅为传统灌溉的三分之一。
自主研发“天山雪莲”“沙棘”等本地物种,成活率提升至75%以上。
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利用无人机集群。
单日可播撒2000亩种子,效率是人工的150倍。
2023年中央财政安排新疆生态保护修复资金超50亿元。
形势一片大好啊。”
蔡仲园心情非常好,说道:“首长,我的任务是什么呢?”
杨部长笑了笑说:“你别急啊!现存的挑战在三个方面。
首先是水资源的约束。
新疆年均降水量仅150毫米。
农业用水占80%,生态用水缺口达30亿立方米\/年。
其次是沙尘暴有反复。
比如2023年春季新疆仍发生12次强沙尘暴。
刚种植的幼苗存活率骤降至30%。”
另一位男中将也插嘴说“再有就是技术瓶颈。
比如,耐盐碱树种选育周期长,需要8到10年之长。且单位面积固碳量仅为热带雨林的1\/5。
至于资金与人力缺口,也是个大困难。
单亩沙漠治理成本约3000元,仅靠政府拨款难以覆盖全部需求。”
蔡仲园也皱起眉头:“看来困难还真不少呢。”
杨部长接着说:“国家计划在2030年。
建成世界最大“沙漠绿洲经济区”,形成万亿级生态产业。
包括光伏、中药材、生态旅游。
预计到2030年。
中国沙漠绿化率可从目前的18%提升至35%。
为全球提供可复制的中国方案。”
蔡仲园笑了笑:“现在可以交代给我的任务了吧?”
三位首长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女中将笑得直摇头:“杨部长,你的这个部下还真是个急性子啊。”
杨部长说:“他接受任务是个急性子的人,完成任务可是稳稳当当的务实派,搞科研的时候非常踏实。”
女中将对他说:“因为沙漠的面积太大,总是用人海战术不行,效率太低。”
杨部长说:“考虑到你原先就是学的机械专业,希望你能研究出一台专门固沙防治沙尘暴的大型机械。”
杨部长的话刚说完。
蔡仲园站起身立正站好,“啪!”的一声,向三位首长敬礼。
王部长当即宣布:“从今天开始,正式成立《科技部第九研究所》由你担任所长。”
蔡仲园朗声说道:“是!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接受任务之后。
蔡仲园回到办公室,开始制定方案。
他准备按三个步骤完成计划。
首先去新疆考察一番,拿到第一手资料。
回来之后组织科研团队,共同研发设计机械。
最后,把一台机械制造出来,运到新疆沙漠地带。
实地操作,找问题加以优化改造。
向杨部长汇报了计划之后,立刻得到批准。
他即刻出发到机场,在候机大厅给罗颖辉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就听到罗颖辉欢快的声音:“喂,请问是哪位?不是我的心上人就不要给我打电话。”
蔡仲园被她逗得直笑:“调皮鬼,我在给我的心上人打电话,不是我的心上人就不要接我的电话。”
罗颖辉咯咯地笑着:“哎呀,我听出来了,你正是我的心上人啊。
有什么甜言蜜语,快跟我说吧。”
“颖辉,我接受了一个任务,部里派我去喀什考察沙漠治理,大约要一两周的时间。”
“啊!去新疆啊!新疆的美女那么多,小蔡同志,一定要立场坚定,路旁的野花你不要采啊。”
蔡仲园毫无办法地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我的意志力比磐石还要坚定不移,把你那个小心眼好好地收起来。
在家乖乖地听话,等我回来再去看你啊。”
罗颖辉心情有点沉重地说:“那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蔡仲园看见开始登机了。
马上告诉她:“乖!我要登机了,回来再见!”
罗颖辉只好说:“再见吧!”
乘机到达喀什,转而乘车到塔克拉玛干沙漠地带。
新疆军区领导给他做了安排。
让他在一个叫买买提的中学老师家里。
住下来,再进行考察。
蔡仲园的吉普车碾过碎石路时,天边正浮着哈密瓜般的晚霞。
后视镜里,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沙丘泛着蜂蜜色的光,像凝固的波浪。
他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工作证,军装上的肩章在暮色中泛着哑光。
“蔡同志!”维吾尔族汉子买买提在院门口朝他挥手,深褐色的袷袢被风吹得鼓起。
这位教维吾尔语的中学老师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鼻梁高挺如帕米尔雪峰。
“热合麦特(谢谢)。”蔡仲园跳下车,行李箱里装着他的科研笔记和防沙面罩。
买买提身后站着系艾德莱斯绸头巾的妻子阿甫热勒,她怀里抱着比脸盆还大的馕,边缘泛着金黄的焦香。
葡萄架下悬着热瓦普和冬不拉。
蔡仲园注意到门楣上刻着的几何花纹,与他在敦煌壁画上见过的图案惊人相似。
“这是我的女儿帕提古丽。”阿甫热勒拽过躲在身后的姑娘。
十四五岁的少女有着小鹿般的眼睛,睫毛上仿佛沾着天山的雪。
她突然用生硬的汉语说:“解放军叔叔好!向解放军叔叔学习!”
蔡仲园忍俊不禁,从背包里掏出一袋红枣:“你好!美丽的帕提古丽,应该是我向你们学习才对。”
帕提古丽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石榴。
进到屋子发现,地上和床上都铺着红蓝相间的地毯,
晚餐时,木桌上堆满了和田玉般晶莹的葡萄,阿克苏苹果泛着胭脂色。
蔡仲园咬下一口哈密瓜,甜汁顺着下巴流到手肘。
“比我们实验室培育的杂交品种甜三倍。”他惊叹道。
买买提突然起身,从雕花木箱里捧出一顶绿色小花帽。
“戴上它,你就像我们的巴郎子(小伙子)。”花帽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流转,帽檐绣着细密的十二木卡姆图案。
当蔡仲园戴上花帽时,帕提古丽“扑哧”笑出声:“哥哥,你比库车王府的侍卫还精神!”
阿甫热勒轻轻拍了下女儿的手背,眼角却漾着笑意。
饭后,录音机突然响起《掀起你的盖头来》的旋律。
帕提古丽跳上地毯,裙摆如盛开的萨日朗花。
她的舞姿随性而舒展,手腕上的银镯叮当作响。
“来呀!”她朝蔡仲园招招手,像召唤迷失在沙漠里的旅伴。
蔡仲园笨拙地模仿着扭腰动作,却总把节奏踩在鼓点之外。
买买提夫妇笑得前仰后合,热瓦普的琴弦被拨得铮铮响。
帕提古丽干脆拉住他的手,带着他转圈。
少女的掌心温热,指尖还残留着葡萄的甜香。
“这样。”她踮起脚尖,示范着维吾尔族舞蹈特有的移颈动作。
蔡仲园的脖子僵硬得像戈壁滩上的胡杨,惹得满院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