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前台小妹的惊愕还没完全消化时，一道略带慵懒却气场十足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行了，别杵在那儿丢人现眼了，我亲自来接。”
话音未落，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由远及近。
嗒、嗒、嗒……节奏分明，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苏沐循声望去。
一个女人正迈步走来。
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
内搭的真丝衬衫泛着柔和的光泽。
妆容精致，红唇似火。
一头浓密的海藻般的波浪长发随意披散，行走间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
偏偏眼角眉梢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妩媚。
正是张雨琦。
“张总好！”
双胞胎前台晴晴和琴琴像是被瞬间激活，连忙挺直腰板，恭敬问好。
只是那眼神，还是忍不住偷偷往苏沐身上瞟。
好奇心几乎要凝成实质。
张雨琦走到近前，停下脚步。
她上下打量了苏沐一眼，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她忽然嗤笑一声，带着点抱怨，又有点调侃：
“哟，苏大股东，稀客啊。”
“您可算想起您在这儿还有点微不足道的股份了？”
“我还以为你日理万机，早把我这小庙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这么久也不来看看姐姐我，真是没良心的臭男人。”
苏沐摸了摸鼻子，神色不变。
他的目光越过张雨琦，扫向远处办公区那些影影绰绰的倩影。
他笑了笑：“张总这话说的。”
“你这雨绮美妆可是闻名遐迩的‘男性禁地’。”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没有你的特批，哪敢擅闯？”
“再说了，万一我看上哪个员工，起了挖墙角的心思，你还不得提着四十米大刀，从九十楼追杀到一楼？”
“呵，”张雨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
忽然，她伸出手，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
目标明确，正是苏沐的臀部。
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啪！”
清脆的响声，在这安静的前台区域格外突兀。
苏沐：“……”
他身子微微一僵。
这女人……还真是一点没变。
不按常理出牌。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两对几乎一模一样的目光，此刻恐怕已经从震惊升级到了惊悚。
“别人嘛，自然是不行的。”张雨琦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某种触感。
她冲苏沐挑了下眉，语带双关：“但你的话……”
“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不过，得先下手为强，懂不懂？”
果然，晴晴和琴琴两姐妹，嘴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珠子瞪得溜圆。
她们看到了什么？！
那个传说中对男人不假辞色，甚至被私下称为“姬圈大佬”的张总……
不仅对一个男人和颜悦色……
还……还动手拍了人家的……屁股？！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信息量太大。
她们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颠覆。
而且，这个男人……竟然还是公司的股东？！
难怪敢直呼张总大名！
张雨琦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轰动效果。
她斜睨了一眼还在石化中的双胞胎，语气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凌厉：
“看什么看？”
“眼珠子不想要了是不是？”
“还不赶紧好好工作，小心我拿棍棒伺候！”
她的目光扫过两人胸前的工牌，补充了一句：“尤其是你，琴琴，上个月的报表有个数据错了，别以为我没发现。”
“是！张总！”
晴晴和琴琴一个激灵，瞬间恢复了职业状态，赶紧低头忙活起来。
只是那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高。
心里却在嘀咕：张总果然还是那个张总，凶是凶了点，但谁让她给的工资高呢？
这点“惊吓”跟高薪比起来，值了！
而且今天这八卦，够她们私下讨论一个月了。
“走吧，苏大股东，带你视察一下你的‘后宫’。”
张雨琦对苏沐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领着他往办公区域走去。
高跟鞋再次敲击地面，带着胜利者的昂扬。
两人并肩而行，刚走出几步，远离了前台。
张雨琦忽然压低声音，身体微微靠向苏沐。
一股独特的、混合着香水和她自身气息的味道袭来。
她用一种带着神秘和诱惑的语气，凑到苏沐耳边：
“哎，刚才那对双胞胎，嫩吧？”
“悄悄告诉你个秘密，她们其实是三胞胎。”
“晴晴，琴琴，还有一个叫芹芹，最小的那个，还在实习。”
“怎么样，够不够刺激？”
她顿了顿，仿佛在欣赏苏沐可能会有的反应。
“改天等姐姐我把她们三个都‘拿下’了，咱们凑一桌麻将？或者……五排开黑？”
苏沐听得嘴角微微抽动。
三胞胎？还长得一模一样？
他侧头看了张雨琦一眼，这女人的爱好还真是……别致。
他忍不住吐槽道：“张雨琦，你这口味可真独特。”
“长得一样的话，您确定能分得清谁是谁吗？”
“确定不是三倍的负担？”
张雨琦得意地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她神秘一笑：“这你就不懂了。”
“其中的滋味……妙不可言。”
她媚眼如丝地瞟了他一眼，似乎意有所指。
说话间，两人已经步入了宽阔的办公大厅。
苏沐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了顿。
眼前的景象，确实……相当震撼。
巨大的开放式办公空间，设计感十足。
现代简约又不失奢华。
错落有致的办公隔断，用的是磨砂玻璃和浅色木材。
绿植点缀其间，生机勃勃。
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郁一些的混合香氛，但不刺鼻，反而有种安宁感。
一切都显得那么高档、舒适、且女性化。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偌大的办公区域里，放眼望去……
全是女人！
一个男性员工都看不到！
一个个都是妆容精致、气质干练的职场丽人。
她们或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灵活跳动。
或拿着文件低声交谈着工作，神情认真。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自信与优雅。
偶尔有人抬头看到张雨琦和苏沐，会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点头示意。
但更多的目光，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落在了苏沐这个唯一的异性身上。
而更让苏沐感到某种微妙冲击的是——
这些美女职员们，几乎清一色地，都穿着各式各样的……黑丝！
薄如蝉翼，几乎透明，勾勒出完美的腿部线条。
带着精致的暗纹，低调又显质感。
大胆的渔网款式，野性十足。
甚至还有复古的吊带袜，配上高跟鞋，更显风情。
简直就是一场黑丝的时尚发布会现场！
配合着她们身上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西装、衬衫、包臀裙。
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视觉效果。
性感，但不低俗。
诱惑，又带着职业女性的禁欲感。
苏沐活了这么多年，自认也算见过些世面。
但像这样“万红丛中一个男人都没有”的场面，还真是头一回见。
他感觉自己像是闯进了现代版的女儿国。
而且还是个品味极高的女儿国。
空气中是好闻的香气。
耳边是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和偶尔响起的悦耳女声交谈。
眼前是莺莺燕燕、活色生香。
苏沐看着这一切，再回想起自己当年在格子间里，和一群糙汉子一起对着电脑屏幕，闻着泡面和烟味加班的日子……
对比过于强烈。
他默默调整了一下呼吸。
忽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冲动——
要不，跟张雨琦商量一下？
他也不当什么股东了。
干脆来这里应聘个职位。
扫地、看门、或者当个吉祥物也行？
重新体验一下当牛做马的感觉？
嗯……
在这种地方当牛做马，似乎……
也不是不能接受？
甚至，可能还挺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