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量子平板突然发出蜂鸣。
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三千万的瞬间,东京铁塔顶端的防护网图案突然覆盖了三分之二屏幕——莉莉穿着印有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标志的卫衣,正把中国网友集资购买的激光发射器对准镜头。
“我们现在能定位到攻击源。”卢峰的声音从通风管道夹层传来,他正用牙咬着光纤线头给量子服务器做物理降温,“三十秒后切入备用线路。”
弹幕突然涌出大量血红感叹号,马克用二十七个傀儡账号同时发送我的实验室事故档案。
冷却液顺着操作台边缘滴在裤管上,我看到他最新置顶的评论:「看看这位英雄三年前害死多少同事」。
“切断第七区节点!”卢峰突然在耳麦里吼叫。
全息投影仪滋啦一声冒出青烟,我的左眼捕捉到十六进制代码流里藏着的蠕虫病毒——正是三年前导致哈勃望远镜坐标泄露的同源程序。
我抓起实验用的液氮罐砸向主控台,低温白雾中浮现出大卫传来的紧急协议。
当东京的防护网图案重新占据屏幕时,我对着镜头撕开右手绷带:“这道伤口不是实验室事故,是三天前在卡纳维拉尔角遭遇的刺杀。”
弹幕滚动速度骤然加快。
莉莉突然挤进镜头范围,她身后的日本大学生们正用激光笔在空中投射出数学公式——那是我们上周刚破译的世界树生长速率模型。
“你们见过凌晨四点的木星吗?”我突然调出深空望远镜实时影像,放大那片本该是巨蟹座方向的虚空。
当二十三道来自不同国家的民间观测数据自动拼接成动态图谱时,连马克的水军账号都停滞了五秒。
卢峰踹开通风栅栏扔来新的冷却模块,他后颈上还粘着混凝土碎屑。
我趁机将U盘插入读卡器,全息投影突然投射出三年前事故现场的量子记录——那些本该被销毁的、显示设备被人为篡改的监控画面。
“两分钟后卫星信号会被劫持。”卢峰用沾着机油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摩斯密码。
我看到大卫传来的根服务器动态图,北美大陆板块上有七个红点正在集中爆发数据洪流。
莉莉突然举起写着中文的纸板:【上海天文台捕捉到异常光谱】。
我调出她共享的加密文件,当中国天文学爱好者们自发组成的观测网数据覆盖马克的假图表时,直播间突然响起七种语言的欢呼声。
“这就是你们要的真相。”我把U盘按在还在渗血的掌心,背后屏幕开始倒计时湮灭程序。
当纽约时代广场的直播画面突然切入系统,我发现马克身后的巨幕正在播放我们藏在通风管道里的备用镜头——那些记录着金属根系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地下室生长的红外影像。
液氮罐在脚边滚动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盯着直播画面里马克突然僵硬的侧脸,他身后巨幕上的红外影像正以每秒三帧的速度更新——那些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地下室通风管道拍摄的金属根系,此刻已经刺穿了第七区的地基混凝土。
“数据洪流突破第二防火墙!”卢峰的警告声混着金属碰撞的噪音。
我低头瞥见量子平板上跳动的根服务器动态图,北美七个红点正朝着大西洋海底光缆汇聚。
指尖残留的冷却液在屏幕上拖出淡蓝色轨迹,三年前事故现场的量子记录突然开始自动重组时间轴。
莉莉的激光笔在东京铁塔顶端投射出十二组坐标参数,中国网友的众筹观测网正在同步验证。
当上海天文台的异常光谱覆盖马克伪造的图表时,我听到通风管道里传来卢峰咬断光纤的脆响。
“切换至北斗导航频段!”我将渗血的掌心按在生物识别区。
全息投影突然分裂成四十七个监控画面,其中三个正显示马克在伦敦的操控室——他身后的服务器阵列突然冒出电火花,二十七个傀儡账号的互联网协议(Ip)地址像烟花般在公海上空炸开。
弹幕突然被俄语系的蓝色弹幕刷屏。
西伯利亚的天文爱好者们上传了冻土层下的异常电磁脉冲记录,那些波形与我们在卡纳维拉尔角捕捉到的刺杀者装备完全吻合。
我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灼伤,那是三天前激光武器擦过的痕迹。
“你们要的证据在这里。”我调出深空望远镜的原始数据流,巨蟹座方向的虚空突然浮现出十六层加密的引力透镜效应。
当东京大学生们的激光公式与上海数据重叠时,直播画面自动生成了三维投影——世界树的金属根系正以每小时三公里的速度撕裂柯伊伯带。
马克的最后一个傀儡账号在挪威服务器上垂死挣扎,他上传的伪造文件却被新西兰网友用农场卫星反向定位。
我看到莉莉举着的中文纸板突然换成二进制代码,她身后的日本学生正用激光笔在空中烧出联合国安理会的紧急通讯频段。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撕裂声。
卢峰拽着冒火花的量子服务器跳下来,他后颈的混凝土碎屑在全息投影下闪着诡异的荧光。
“北美根服务器要撑不住了,”他吐掉嘴里的光纤碎屑,“但我们在平流层还有七架无人机中继站。”
我按下藏在智齿里的紧急通讯器,大卫从国际空间站传回的实时影像突然切入。
当世界树的金属花瓣在月球背面投下阴影时,连马克雇佣的水军都开始发送崩溃的乱码。
伦敦操控室的监控画面突然黑屏,最后闪过的是马克扯掉假发套的侧脸。
莉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东京铁塔的防护网顶端。
她手里的激光发射器调至最大功率,在云层上投射出我们上周在NASA地下室发现的古老符号——那是世界树根系自带的警告标志,与玛雅文明石刻上的灭世预言完全一致。
“看清楚了!”我将液氮罐砸向主控台,低温雾气中浮现出三年前的设备篡改记录。
量子监控画面里的螺丝刀旋转方向与重力参数不符,某个戴着劳力士手表的手正在调整哈勃望远镜的校准模块。
弹幕突然陷入死寂。
阿拉斯加的极光观测站上传了地磁异常数据,那些波峰间隔与三年前事故完全同步。
我听到卢峰在身后倒吸冷气,他刚破译出马克藏在傀儡账号里的交易记录——某家跨国矿业公司的股票代码与世界树的金属成分惊人相似。
“还剩三十秒信号窗口!”卢峰将新的冷却模块插进冒烟的服务器。
我调出卡纳维拉尔角的刺杀现场全息录像,当凶手的面部识别结果与马克的私人保镖匹配时,直播间突然涌入十七种语言的道歉弹幕。
艾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纽约时代广场的抗议人群前排。
她手里的电子标语牌从“停止防御计划”变成“我们需要真相”,身后的人群正用手机灯光拼出巨蟹座星图。
波士顿大学的天文社团上传了世界树根系的光谱分析,与马克伪造的数据相差整整十二个数量级。
“信号要断了!”卢峰突然扯掉烧焦的绝缘手套。
我看到根服务器动态图上,大西洋海底的光缆节点正逐个变成血红色。
在最后的七秒里,我调出藏在视网膜投影里的终极证据——世界树根系在火星土壤留下的腐蚀痕迹,与马克公司提供的“安全建材”样本完全一致。
当卫星链路最终中断时,量子平板自动启动了湮灭程序。
我看着直播间人数定格在九千八百万,卢峰突然指着东京铁塔的监控画面——莉莉正被各国记者团团围住,她手里的激光发射器还在循环播放玛雅预言符号。
通风管道的警报声突然减弱。
我摸到操作台下方的隐藏凹槽,里面躺着大卫从空间站偷渡下来的陨石样本。
当样本表面的金属纹路与直播录像重叠时,卢峰突然发现世界树的生长速率比模型预测快了0.73秒。
“他们开始相信了。”我擦掉流进眼角的血水,看到纽约时代广场的巨幕正在重播关键证据。
艾丽带着抗议团体代表挤进NASA总部大厅,他们手里的检测仪正对着防御计划的模拟装置发出绿光。
但全息地图上突然闪烁的南极光缆节点让我后背发凉。
卢峰已经趴在量子服务器上睡着,他右手还紧握着给莉莉传递密文的激光笔。
我悄悄调出刚接收到的根服务器异常数据包,发现某个未标记的频段正在持续发送玛雅数字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