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李忘川的脑海中仿佛被一道闪电划过,他突然领悟到了死气中所蕴含的生机。这种领悟让他不禁联想到自己之前的阴气灌体。
当时,阴气在他的体表不断凝聚,一层又一层,直到达到极限,仿佛整个身体都被阴气包裹在一层厚重的茧中。而就在那一刻,一抹微弱的生机悄然涌现,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曙光,照亮了他的内心。
这丝生机不仅使他的肉体变得更加强壮,还在他的身体表面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护。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即使自己的肉体遭受了伤痕,那凝聚在身体表面的生机也会迅速发挥作用,让伤痕在眨眼之间恢复如初。这种能力让他仿佛拥有了不朽之身,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势,都能在瞬间被修复。
但是,他并没有时间去进行实际的验证,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震撼,让他无暇他顾。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那缩小了数倍的景象,就好像在看一场电影一般,而那个小人,似乎就是他自己。
只见小人毫不畏惧地硬扛着那一道道雷劫,时而将其吸收,时而让其灌体,时而相互抵消,时而又进行反击。他的动作敏捷而精准,每一次面对雷劫的攻击,都能以一种近乎完美的方式化解。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小人竟然已经经历了八道雷劫的洗礼,每一次雷劫的降临,都让他的身体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与天雷的对抗中不断成长。
当最后一道雷劫降临之际,小人的神情变得异常肃穆,他端坐其中,一动不动,任凭那雷劫从天而降,狠狠地劈在他的头顶。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小人整个人都沐浴在那雷劫之中,不仅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反而双手不断变换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恍若梵音,远远传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力量所震撼,微微颤动起来。
直到最后的这道雷劫被小人竟然完全地吸收,小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下一瞬,他睁开了双眼,朝着李忘川的方向飘来。
李忘川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一个光影在空中闪烁,下一刻,小人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李忘川感觉到不可思议,甚至宛如在梦中一般。
突然,脑海中传来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主人,我是翠影剑的器魂。”
紧接着,奇奇的询问以及焚风小狮鹫的狮哮声同时响起,但都是相同的意思:“谁?你是谁?”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异,甚至焚风小狮鹫的语气还带着一丝埋怨,仿佛有了自己一个灵兽还不行,竟然这个主人又收了一个。
李忘川哭笑不得地说道:“它是通灵法器的器魂,竟然如今生出了灵智。”奇奇不再言语,而焚风小狮鹫这才用一声咆哮回应,仿佛得到了满意的解释。
不过,通灵法器的器魂此时仿佛被这么多人注视,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即再次怯生生地说道:“主人,他们都有名字!”
李忘川这才尴尬地看向小人,只见小人长得眉清目秀,两只尖尖的耳朵竖立两侧,身后还有着一双近乎透明的翅膀,不禁让李忘川联想到了蜻蜓,但很快察觉到小人感受到了李忘川的想法,双眼幽怨地看着自己。
李忘川这才连忙问道:“你是男是女?”
小人却被突兀的问愣了,随即鼓着嘴说道:“精灵没有男女之别!”那语气竟然带着一丝委屈,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冒犯。
这时李忘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说道:“你本就是翠影剑的器魂,并且你的灵智来自于翠影剑的上一代主人的一丝元神之力,他为这法器起名翠影剑,不如我就叫你翠影吧!平时我就称呼你为小翠怎样?”
巨蟒听到识海中的对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而奇奇和焚风小狮鹫也像是看戏一般,不发出一丝声响。但是小人却在思索了一番后,高兴地回答道:“翠影,好的,那我以后就叫翠影了。多谢主人!”
只不过巨蟒偷偷地将自己的想法传输给了李忘川,李忘川双颊一红道:“那好吧,还是叫你小影吧,小翠就算了。小影,你刚才经历的雷劫是怎么回事?”
小影这才喜滋滋地说道:“通灵器魂就如同一次新生,我们乃是精灵,属于妖的一员,所以必须经历化形之劫。主人放心,我已经安全度过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仿佛刚刚经历的雷劫是一场荣耀的洗礼。
李忘川若有所思,这时远处传来了整齐的迈步声音。他连忙让小影回到了翠影剑之中,同时站在原地朝着远处望去。
此时,他竟然感觉到地面都在微微颤动着,而通过地面的颤动,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并不是来自于巨兽,而是仿佛很多士兵的整齐划一所导致。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朝着他的方向行进而来。
接下来李忘川将四周的阴气汇聚在身旁,让那真空变小只将自己笼罩其中将气息隔绝,然后身形一晃,竟然化作一抹遁光悄悄的悬浮在空中,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他便看到一幅震惊的景象,那是一列列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兵士,每个兵士的身上都穿着整齐的黑色盔甲,显得威风凛凛。尽管那盔甲很多都已经布满了锈迹,甚至有些部位已经残缺不全,那些兵士有的脸上还有一半血肉,有的甚至只剩下而来一副骷髅头,甚至有的兵士脸上还有着蛆虫时不时的从中爬出,让人看上去极为恐怖。
可是那整齐划一的动作,甚至仰头挺胸的样子,不仅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面对眼前训练有素的恶鬼军队,李忘川不由的暗想,就算是黑白无常应该也难以硬冲过去。
不过他依旧关注着恶鬼军队的行动,看到对方仿佛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宛如巡视一般的从前方整齐划一的走过,这才放下了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