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忘川刚刚站直身子的那一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内部似乎将要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难,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股力量在疯狂地冲撞、交织,不断推动着他的身体向着未知的方向进化。
还未等李忘川来得及张口向旁人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那道无形龙魂的声音便如同惊雷一般在他的心海中轰然炸响:“不好!赶快做好准备!这乃是筑基修士于境界巅峰时才会遭遇的退病劫,此亦属于天劫之一。真没想到,你这小子刚完成筑基,居然这么快就得面临如此严峻的考验,务必千万小心啊!”
听闻此言,李忘川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迅速地盘膝坐下,双手结印置于双膝之上,紧闭双目,全力收敛心神。要知道,这退病劫通常只出现在那些已经修炼到筑基期巅峰的修士身上,他们经过长时间的积累和沉淀,方才有可能迎来这场天劫。
对于这退病劫的艰险,他也有所知晓。可是,像李忘川这样初入筑基之境不久的修士,按理说距离遭遇此劫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可如今,仅仅只是过了片刻功夫,这天劫竟已降临到他头上,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李忘川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他不禁暗自揣测,如果不是那颗血煞破障丹引发了这一系列变故,那么难道是老天爷故意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但不管怎样,事已至此,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唯有硬着头皮去迎接这突如其来的天劫。
此时的堕妖谷的密室外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劫难。李忘川感到体内真气开始躁动,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体内四处冲撞,似乎要将他的身体撕裂。他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功法,试图平息这股躁动的力量。
堕妖谷内众多半妖皆仰头望向天空,那诡异的天象让他们瞬间瞠目结舌、惊愕万分。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站在人群前方的老猿更是面色凝重,满脸紧张之色,他扯开嗓子大声吼道:“所有人听令,速速归家,不得踏出家门半步!此乃天劫,切不可沾染分毫,否则不仅遭受天劫之人会身陷险境,命悬一线,就连被波及者也定然会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随着老猿的吼声落下,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四散奔逃,各自朝着家中狂奔而去。但是,老猿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定着天空中的天劫异象,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怎么也想不通,李忘川不过是冲击筑基境界罢了,怎会引发如此恐怖的天劫?要知道,这种只有筑基巅峰修士才需面对的退病天劫,威力极其惊人,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可李忘川如今仅仅是刚刚踏入筑基之境,毫无应对经验和准备,又怎能抵挡住这天劫的轰击呢?
老猿不禁暗暗叫苦,自己虽然已达筑基中期,但为了应对将来可能面临的天劫,早已提前开始了准备。可眼下李忘川这般情形,实在令人忧心忡忡。
不过,老猿心里也很清楚,能够亲眼目睹这传说中只有筑基巅峰修士才能遭遇的退病天劫,对自己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通过观察此次天劫,或许能从中领悟到一些抵御天劫的法门和技巧,从而提升自己日后渡劫成功的几率。
但此时此刻,老猿满心忧虑,全然顾不得自身的机缘,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忘川那年轻稚嫩的面庞,心中祈祷着他能平安无事地度过这次劫难。
密室之中,一片幽暗静谧,唯有李忘川那急促的喘息声和沉重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这片宁静。此时的他,正承受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这种痛苦犹如千万只毒虫在啃噬他的身体,令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冲击。
只见他原本白皙的皮肤逐渐泛起一层诡异的红色,就好似被熊熊燃烧的烈焰无情地炙烤着一般,灼热难耐。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不断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是他的体内却又似坠入了万丈冰窟,寒冷彻骨,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苦不堪言。
尽管如此,李忘川依旧紧紧咬着牙关,不肯屈服于这无尽的痛楚。他的双手迅速结出一个个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拼尽全力想要保持住心神的清明,绝不能让痛苦占据自己的理智。
就在这时,突然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雷霆从天而降,穿透重重障碍,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劈落在李忘川的身躯之上。刹那间,电芒闪烁,光芒耀眼夺目,整个密室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可是令人绝望的是,这道突如其来的雷霆就像是一只催化剂,使其所感受的难以言喻的痛苦愈发加剧起来。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无数根尖锐的钢针同时刺入,那种刺痛深入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硬生生地吞下锋利无比的刀片,让人毛骨悚然。与此同时,他全身的骨骼也开始发出“咯咯”的脆响,仿佛下一刻便会支离破碎。
此刻,李忘川那原本就苍白得如同纸张一般的面容,更是看不到丝毫血色,仿佛生命之火即将熄灭。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他那双眼睛,其中闪烁着一抹异乎寻常的坚定光芒,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永不熄灭。
只因李忘川深深地明白,横亘在他面前的这场劫难,并不仅仅只是一场生死考验那么简单。它更像是一道通往更高境界的关卡,只有成功闯过,他才有可能突破自身极限,挣脱凡胎肉体所带来的种种束缚,从而踏上一条全新的修行之路。而一旦失败,等待他的恐怕唯有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哪怕此时的他已濒临崩溃边缘,全身上下都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剧痛折磨,可他依旧死死地咬着牙关苦苦支撑。每多坚持一秒钟,距离胜利便更近一步;每一分忍耐,都是向着那片崭新天地和无尽可能性迈出的坚实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