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这口气,她咽不下。
陆丽丽装作若无其事的端着茶盘回客厅。
“公公,您刚才和岳山说了那么久,一定口渴了吧?喝点茶吧,是我刚沏的。”
“好,喝茶。”
许冠生把小岳抱上沙发,放在身边。
“确实渴了。”
这孩子真懂事。
陆丽丽特意斟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许冠生面前,端起另外一杯走到黄玉双面前,笑呵呵的说。
“玉双姐,你也喝一杯吧?清火润肺。”
“谢谢。”
就在黄玉双接茶的时候。
陆丽丽手一歪,滚热的茶水正好都洒在黄玉双手背上。
“哎呀!”
黄玉双面露痛苦,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手腕……
陆丽丽惊讶,“玉双姐,你怎么连茶水也接不好?茶水洒了吧?这可是上好的龙井茶,白瞎了。”
她反过来埋怨黄玉双。
黄玉双眼神染着怒意,“茶洒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故意弄洒的。”
陆丽丽委屈巴巴的说。
“玉双姐,没想到你这么不讲理,我好心好意的端茶送水,你还倒打一耙,好心没好报,以后还怎么在一起生活啊?”
许冠生刚喝一口茶,就发现她们吵架了。
他放下茶杯,劝架。
“没事,洒就洒,不是大事,茶壶里不是还有很多吗?”
唉!
这点小事也能吵起来。
女人是非多。
许冠生不知道黄玉双的手被茶水烫了。
这时候。
袁晓岳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妈妈面前,仔细一看。
“不好,不好了!姥姥!许姥姥!我妈的手被丽丽阿姨烫坏了!”
他一边喊一边往主卧跑,找顾秀兰。
哎?
陆丽丽多看了一眼小岳,这个孩子不一般啊?
心眼子挺多。
他还知道这个家谁最护着他们娘俩,第一时间找婆婆告状。
“怎么了?怎么了?玉双的手烫了?”
顾秀兰走出房间,一脸担心。
她一整天心情都不好,晚上吃完饭就回房间里躺着,不爱动。
陆丽丽口齿伶俐的解释,“婆婆,没什么事,玉双姐不小心把茶水弄洒,烫手背了,您晚出来一会儿都好了。”
黄玉双脸都红了,气的。
什么叫晚出来一会儿就好了?烫伤,哪能那么快?!
她看见顾秀兰,表情更加痛苦,五官紧急集合。
“玉双的手烫了?”
许冠生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过来看 ,嗯,确实烫到了,皮肤红了,但问题不大。
顾秀兰沉着脸过来。
“净胡说,被茶水烫了,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陆丽丽眼珠一转,一把抓住黄玉双受伤的手。
“玉双姐,我有个办法,热茶水烫了,用凉水冲冲就好了。”
把她往卫生间拽,故意用大力气,手还死死攥着……
“你松手!我不去!”
黄玉双疼的脸都白了。
顾秀兰拦阻。
“行了,丽丽,别胡闹,现在冲凉水没用了,你松开她,应该马上冲,岳山!岳山!”
她大声喊房间里的许岳山。
“妈,怎么了?”
许岳山皱着眉头站在门口,酒意上头,脑袋昏沉沉的。
顾秀兰说,“玉双的手被热水烫了,你快带她去医院看看。”
许岳山眉头拧的更狠,“玉双的手烫了?”
他大步过来一看。
“烫红了,妈,问题不大,不用去医院,在家里抹点烫伤膏就行。”
“岳山,这么晚药房都关门了,还是去医院看医生吧?烫成这样肯定很疼,你看玉双都出汗了。”
顾秀兰不放心。
许岳山又说,“妈,我酒喝的有点多,头疼,家有烫伤膏,丽丽,在你那屋呢,帮忙取一下。”
陆丽丽一愣,“我那屋有烫伤膏吗?”
“对。”
许岳山点头,“有一回锦瑟手烫了,去药房买的,你好好找一找。”
“好,我进屋找一找。”
陆丽丽跑回房间找烫伤膏,半天没出来。
黄玉双被烫的手开始火辣辣的疼,还越来越疼,咬牙坚持,心里憋气又窝火。
这小浪蹄子是故意的。
却又说不出口。
“妈妈,你的手疼吗?”
袁晓岳紧紧的贴在妈妈身边。
“妈,不……疼。”黄玉双咬着后槽牙说。
顾秀兰着急了,“丽丽,你还没找到呢?到底有没有啊?”
“婆婆,我正在找呢,别着急。”
陆丽丽没关门,故意在屋里翻的稀里哗啦,叮叮当当的。
好像很卖力似的,实际早就找到了,让那个女人多疼一会儿,多遭点罪。
许冠生也说,“岳山,你去帮着找一找。”
他话音刚落,房间就传出丽丽的声音。
“哎呀,找到了,掉到抽屉下面了,我说找不到呢,等一会儿啊,我找东西勾出来。”
……
“来了!”
陆丽丽终于拿着药膏跑出房间,气喘吁吁。
“给我。”
许岳山一把抢过去。
……
陆丽丽坐在沙发上,看着被许家人围在中间上药的黄玉双。
心里一声冷哼。
不知道陆锦瑟一个月在许家受了这个女人多少窝囊气?
不过手背被热水烫一下,弄得像快要死了似的。
陆丽丽心里正不屑呢,忽然发现公公许冠生看着她。
她笑了笑。
“公公,玉双姐太娇气了,哪像一个吃苦耐劳的军嫂啊?比资本家小姐还娇气,我刚才手上也碰到热茶水,也没像她这么歇里,好像掉油锅似的。”
陆丽丽说的话好像一把尖刀,正好插中黄玉双的心脏。
而且声音清脆,吐字清晰,她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嗯。
许冠生听着有点道理,黄玉双确实有些娇气。
刚才他看了,不严重。
黄玉双眉眼染着愠怒,“陆丽丽,你沾了多一点水?我整个手背都泼上了!”
陆丽丽扭头对上她的目光,“谁让你自己不小心了?再说了,你这么大的人了,一点急救常识都没有吗?
第一反应就是用冷水冲,我拽你去,还不去,军嫂有你这么蠢吗?”
“丽丽,你少说几句吧。”
顾秀兰心情烦躁,“玉双虽然是军嫂,但也是血肉之躯,不是钢铁。
这么嫩的手被热水烫一下能不疼吗?这和娇不娇气不挨着,第一次被烫,谁知道要冲冷水?这也不是蠢。”
她全心维护黄玉双,护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