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城险些无语，“陆锦瑟是我选择的，怎么可能欺负她呢？爸，事情既然定下来，我回培训班了。”
他起来就要离开。
顾望山对着厨房大声说，“老婆，云城要走了。”
“什么？云城这么快就要走吗？这才几点？”
钱秀娟从厨房出来，两只手都沾着水。
顾云城走到妈妈面前，“部队有纪律，晚上八点必须返回培训班。”
“纪律，又是纪律，这两个字我耳朵听的都起茧子了 ”
钱秀娟忍不住发牢骚，“当初不让你当兵，非要当，你爸当了一辈子兵，这个纪律那个注意的，年轻时家家顾不上，老了一身伤病，当兵有什么好的？”
顾云城目光坚定，“妈，军营里偷偷流行一句话，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男人只有当兵才算拥有完整的人生。
不当兵的人是体会不到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家国情怀，我们应该把当兵作为一种责任，而不是负担。”
钱秀娟心疼的看着他，“我没有那么多的情怀，单作为母亲，就是不想看你吃苦，原来皮肤挺白的，现在都晒黑了。”
“男人黑点怎么了？黑了健康。”
顾望山过来气哼哼的说，“所有妈妈都像你这么想，还没人当兵了呢，男人不当兵，谁来保卫国家？敌人来了，大片国土，谁来保卫？头发长见识短！”
他赞赏的拍拍顾云城肩膀。
“云城，说的好！现代军人和以前的大老粗就是不一样，有文化，有抱负，有理想，你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
钱秀娟撇嘴，“你都是军长了，他还能当司令啊？真能互相吹捧，对了，老顾，你给许家的电话打的怎么样？”
她转移话题。
顾望山对她说，“谈的挺好，明天见过未来儿媳妇，你就可以准备聘礼了，记得明天去银行取些钱。”
“行。”
钱秀娟点头同意，“我明天去银行。”
……
“妈，那我走了，明天晚上再回来。”
顾云城转身向门口走去……
钱秀娟不放心的嘱咐他，“云城，路上开车注意点，别再撞到人。”
“知道了，妈。”
顾云城离开家 ，关上房门。
……
“天上掉下来一个儿媳妇。”
顾望山心情轻松的搓了搓手，“昨天我还愁老儿子要做一辈子和尚呢，今天问题解决了，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啊。”
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出茶叶盒，抓点茶叶放进紫砂壶……
泡茶。
这是顾望山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天晚饭后必须喝壶碧螺春。
钱秀娟过来关心的问，“老顾，电话里怎么说的？冠生真舍得放弃陆锦瑟这个儿媳吗？”
顾望山拿暖瓶倒热水，“舍不得也没办法，岳山这孩子骄傲，放不下身段哄锦瑟，秀兰还站在儿子这边，老许现在焦头烂额的。”
“嗯。”
钱秀娟点头，“岳山确实有点大男子主义，但也该分是什么时候，锦瑟都要和他分手了，还端什么架子？”
她又问，“你问妹夫，岳山和锦瑟因为什么分手的吗？”
“问了。”
顾望山盖上壶盖，“但是妹夫在电话里不方便说，没告诉我，他们分手的原因还是听云城说的。”
钱秀娟惊讶，“云城怎么知道原因？”
“谁知道他听谁说的，我也没问他……”
顾望山把陆锦瑟和许岳山闹意见的过程告诉媳妇。
“原来这么回事啊？老顾，你妹妹这事办的有点磕碜。”
钱秀娟评论，“不管孩子什么原因掉河里的，最后都是锦瑟跳河救他上来的，秀兰怎么还能问她要二百块的医药费呢？搁谁身上，谁不生气？”
她对小姑子顾秀兰非常有看法，小嘴叭叭的，说话像崩瓷似的，好像挺讲理，实际一点不讲理。
顾秀兰的娘家住在帝都，两座城市离的不远。
回去一次，就在婆婆面前讲究她，里挑外撅的 。
婆婆信了，就给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又给她儿子气受了？
是不是又给娘家亲戚走后门，安排工作了？
提醒她，别总想着娘家人，老儿子云城还没结婚呢，你想让他当王老五啊？
诸如此类。
钱秀娟可烦她了。
……
“怎么说呢？”
顾望山眉峰微锁，“这件事秀兰虽然做的不对，但是以锦瑟一贯的好脾气，不至于闹分手，毕竟她是许家准儿媳，岳山是许家独子。
百年之后，许家家产都是她的，因为二百块钱，葬送人人都看好的婚姻和一生幸福，会不会因小失大？”
他觉得有点得不偿失。
钱秀娟一听也开始怀疑了，“老顾，会不会锦瑟要的就是许岳山的态度，不一定真想分手？”
“不是。”
顾望山否认。
“如果只要岳山的态度，锦瑟就不会答应嫁给云城，分手不是开玩笑。”
“那你什么意思？一会儿怀疑一会儿又肯定的。”
钱秀娟被他绕的七荤八素。
“我觉得锦瑟意气用事了，本来很生气，可岳山又不知悔改，于是造成分手的局面。”
顾望山分析。
“照你这么说，锦瑟还是被伤心了，不过这样也好，反而把咱家云城成全了，不然就要打一辈子光棍。”
钱秀娟心情不错，当妈的还是向着自己儿子，外甥也不好使。
“什么？”
这次换顾望山不明白了。
“老婆，你说云城不娶陆锦瑟就要一辈子打光棍？后果有这么严重吗？”
钱秀娟喜滋滋的，“当然啊，怎么你没看出来吗？云城很早就喜欢陆锦瑟，就是没机会，一听说他们分手，马上就出手了。”
“云城跟你说早就喜欢陆锦瑟的吗？”
顾望山还是不信。
钱秀娟信心十足，“还用说吗？我是她妈，还不了解云城？我以前托人给云城介绍那么多对象，看都不看，一遇到陆锦瑟，直接求婚，恋爱过程都省略了，这些事情还不说明问题吗？”
顾望山拧眉，“云城刚才不是说下乡名单的截止日期快到了吗？答应娶陆锦瑟，是在帮她的忙。”
“那么云城为什么不帮别的女孩？偏偏是陆锦瑟呢？下乡的姑娘多了去了。 ”
钱秀娟以为肯定能把他说服，没想到顾望山又给出一个让她冒火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