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茶转身看了看队友们——简风文的迷彩披风结着冰碴,夏无言的护目镜起了雾,连最精神的黄星耀都在偷偷揉着冻僵的膝盖。他叹了口气,pKm的枪托在地板上轻轻一顿:“好吧,不过就住一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机护圈,“我有一种感觉,不安的感觉。”
夜幕完全降临后,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五人围坐在长桌旁,冬季作战服挂在椅背上蒸腾着湿气。砂有时端来的肉汤在陶碗里冒着热气,黑面包掰开时散发出麦香。狼族老板的尾巴在火光中投下晃动的影子,他迫不及待地拖来椅子:“快说说,你们这回又干掉什么怪物了?”
熊智贤的勺子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线,肉汤溅在桌面上:“那可多了去了!”mK18靠在腿边,枪管反射着壁炉的火光,“你爹我单枪匹马就——”
“吃你的饭。”乐茶把面包塞进他嘴里,pKm的弹链在桌下轻轻晃动。
砂有时听着西陵星火讲述他们的冒险经历,灰白色的狼耳随着故事节奏轻轻抖动。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木杯边缘,突然笑道:“你们可是在阿尔潘斯丹特干了一番大事啊!”琥珀色的眼睛在壁炉火光下闪闪发亮。
熊智贤“咕咚”灌下一大口肉汤,mK18随意地靠在桌边,战术手套上还沾着面包屑:“哎呀,你说的是银叶商会的事情吧?”他夸张地挥舞着汤勺,差点打翻夏无言面前的碗,“那我可是披荆斩棘,过五关斩六将……”
黄星耀眼疾手快地用一根黑面包堵住他的嘴,AR-57的枪带随着动作晃荡:\"咱们差点被冻成冰棍了,“护身符在颈间轻轻晃动,“还好有高人相助。”
熊智贤“呜呜”地扯下面包,战术背心上的弹匣哗啦作响:“哎呀老爷子我跟你讲,”他凑近砂有时,防寒面罩的系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就这家伙还找到女朋友了……”
砂有时的尾巴在椅子后愉快地摇摆,时不时起身为众人添上热腾腾的肉汤。壁炉的火光在他灰白的毛发上跳动,映照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他听着这群年轻人七嘴八舌的讲述,嘴角始终挂着慈祥的微笑。
夏无言突然抬起头,hK416d的枪托轻轻碰了碰桌腿:“诶,咱们上次来的时候,”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好奇,“您的孙女砂彩梦还在呢,今天没看见她啊?”
砂有时哈哈大笑,毛绒帽子随着动作歪到一边:“上次你们不是在阿尔潘斯丹特闹了一通吗,”他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我儿子怕了,就回来了一趟。现在把砂彩梦接走喽。”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柜台边缘,那里还留着几道小女孩用指甲划出的痕迹。
乐茶放下汤碗,pKm的弹链在椅背上轻轻晃动:“您是舍不得这里吗?”战术头盔下的眼睛温和地注视着老人。
砂有时的目光扫过熟悉的酒架、斑驳的墙板和磨损的地板,笑容里带着深深的眷恋:“是啊,”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我看着这里从鼎盛时期一点点衰落到现在这样,怎么会没有感情呢?”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地面,“再说我也老了,不想再到处跑了,在这里安享晚年挺好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还可以听路过的旅客的故事。”
夜深了,壁炉里的火焰渐渐变小。五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各自的房间,冬季作战服被随意地搭在床尾。简风文小心地将tAc-50靠在床头,迷彩披风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边。熊智贤的mK18歪倒在墙角,战术靴东一只西一只地甩在地上。
这是自遭遇艾尔德里奇的那个阴冷下午以来,他们第一次能卸下所有戒备,在温暖的床铺上安然入睡。窗外,初冬的寒风轻轻掠过“再见砂石镇”的屋顶,却无法侵扰这群疲惫的战士。
深夜,惨白的月光透过薄云,静静笼罩着沉睡的砂石镇。熊智贤在睡梦中翻了个身,mK18靠在床边的影子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扑通”一声闷响,他整个人滚落到了木地板上。
“哎呀!”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战术裤的膝盖处沾满了灰尘。没来得及穿作战服的上半身在寒冷中泛起鸡皮疙瘩。他打着哈欠走向窗边,想看看天色:“哎呀,这月光……”
话音戛然而止。熊智贤的手指僵在窗框上,瞳孔骤然收缩。在镇子边缘的土路上,一队黑影正缓慢移动着——那不是普通的旅人。月光下,那些佝偻的身影拖着不协调的步伐,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灰色,关节扭曲的角度根本不是活人能做到的。
熊智贤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缓缓后退,战术靴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mK18的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动作轻缓地套上战术背心,每一个搭扣都小心地扣紧。弹匣插入枪身时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咔嗒”声。
乐茶的床铺就在旁边。熊智贤蹲下身,战术手套轻轻按住对方的肩膀摇晃。乐茶猛地睁眼,左手已经条件反射地扬起——但在看清熊智贤凝重的表情后立刻停住。没有一句废话,他掀开被子,pKm的弹链在黑暗中划过一道金属光泽。
与此同时,熊智贤已经摸到简风文床边。狙击手几乎是瞬间清醒,tAc-50的枪带已经无声地滑上肩膀。简风文比了个战术手势:【敌人?外面?】熊智贤重重点头,又指了指隔壁砂有时的房间方向。
乐茶系紧战术头盔的系带,摇了摇头——带着年迈的狼族老板突围太危险了。他的目光扫过每个队友,在昏暗的房间里,五双眼睛无声地交流着。最终,所有人都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夏无言最后一个收拾完毕,hK416d的消音器已经拧好。五人像影子般滑向后门,木门轴被黄星耀小心地推开,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初冬的寒风卷着枯叶从门缝钻进来,吹动了熊智贤额前散落的碎发。他们一个接一个融入月色中,身后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