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循环内,夏无言在出发前拦住简风文。两人站在窗口,战术装备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光。“交给你了,我们的记忆空间。”夏无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简风文点点头,tAc-50的枪带深深勒进肩膀的肌肉里。
又一个循环内,艾尔薇拉的银灰色尾巴在落叶中划出紧张的弧线。她突然抓住黄星耀的手腕,兽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在齐格飞是;在峪崆也是;在湖边村亦是;现在更是!”黄星耀的护身符在两人之间轻轻晃动,反射着决绝的光芒。
再一个循环内,简风文靠在房间的阴影处,tAc-50的狙击镜反射着冷光。他看向正在检查AR-57弹匣的黄星耀:“第19次循环,我想验证些事情。”战术手套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枪身,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黄星耀抬起头,阳光穿过他的护身符在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第12次。”他利落地按下弹匣,枪械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来吧,让我们看看这个循环是什么样子。”两人对视一眼,作战靴踏过满地落叶。与其他人一起,向着既定的命运走去。
……
夏无言的意识在飘渺之间回荡着,如同沉入深海的碎片。他的瞳孔微微扩散,战术手套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hK416d的枪身。眼前闪过的画面支离破碎——乐茶举枪的剪影、艾尔薇拉炸开的尾巴、黄星耀护身符晃动的轨迹——所有画面都像坏掉的投影仪般快速闪回。他不知道自己杀存在再哪里,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某个瞬间,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记忆的碎片中,自己曾郑重地将循环的权力交予黄星耀与简风文。但那个画面已经模糊不清,就像被水浸湿的墨迹。更清晰的是简风文扣动扳机的瞬间,tAc-50的枪口焰在黑暗中绽放,世界在他的眼中崩裂成无数镜面……
“一定要再争取一次和简风文对话的机会……一定……”这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被夏无言死死攥在逐渐涣散的意识里。战术背心的重量突然变得真实,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出租屋的角落,煤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摇晃的阴影。
熊智贤的拳头尚未落下,桌上的水杯还在原位。夏无言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无人机在背包里发出轻微的电子音。他像观察实验数据般记录着每个细节:乐茶整理弹链时左手小指会先弯曲;黄星耀的护身符会在转身时多晃三下;简风文的狙击镜总是反射着特定角度的光……
终于,他捕捉到了异常——黄星耀检查弹匣时多停顿了0.5秒,目光扫过房间的轨迹带着明确的目的性。但与此同时,夏无言感觉有重要的东西正从指缝溜走。他战术靴下的地板纹路、背包里无人机的重量、甚至自己呼吸的频率都在变得陌生。
“我们六人,都碰过那枚齐格飞勋章……”夏无言突然抓住黄星耀的手腕,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这句话耗尽了他最后的清明,下一秒,所有的记忆如同退潮般抽离。他的眼神重新变得空洞,松开的手缓缓垂落,再次变回那个“没有记忆”的夏无言。只有hK416d枪身上,五道深深的指痕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黄星耀看着夏无言说出那句“只有我们六个碰过那枚齐格飞勋章”,有些不明所以。深秋的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动夏无言额前的碎发,他的眼神却空洞得像是被掏空的傀儡。战术手套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hK416d的枪身,枪管上五道新鲜的指痕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
“勋章怎么了?”黄星耀压低声音问道,AR-57的枪带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勒紧肩膀。护身符在颈间轻轻晃动,金属表面倒映着夏无言茫然的脸。
但夏无言只是眨了眨眼,战术头盔的系带在下巴处松散地晃荡:“额?你问我什么?”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从未出现过。背包里的无人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某种无意识的回应。
黄星耀哑然,喉结滚动了一下。作战服的内衬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脊背上。窗外枯黄的树叶沙沙作响,在石板路上投下支离破碎的影子。他意识到——这个循环里,没有意识清醒的夏无言。AR-57的枪托重重抵在地板上,金属与木头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像是要撞断肋骨。他们能逃脱这个循环吗?艾尔德里奇为什么要这么做?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腾。第十二次?第十九次?他已经记不清循环的次数。只记得每一次艾尔德里奇倒下时,那张苍白面孔上永恒不变的诡异微笑。战术靴碾过地板上的落叶,发出细碎的脆响。时间不多了——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刀锋,抵在他的后颈。
简风文突然推门而入,tAc-50的枪管上还沾着深秋的露水。他的战术面罩拉到下巴处,露出紧绷的嘴角和青黑的眼圈。狙击镜的物镜盖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那是上个循环里,艾尔德里奇的骨制饰品留下的。
熊智贤照例打着哈哈,mK18的枪带随着他夸张的转身动作晃荡:“哟,又空军了?”战术手套上还沾着面包屑,但这次他的笑声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简风文没有理他,狙击手套的指尖轻轻敲击着tAc-50的弹匣井。他的目光直接锁定乐茶——后者正沉默地检查pKm的弹链,金属链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走吗?”简风文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去看看那位老兵洛萨。”
乐茶抬起头,战术头盔的阴影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紧绷的下颌线。pKm的枪托在地板上轻轻一顿,像是某种无言的应答。
六人再次踏上拜访老兵洛萨的路。不,是四人第一次出发,两人无数次前往。
巷子尽头,霉味和腐朽的气息如约而至。艾尔德里奇准时出现在他们身后,黑袍在风中如同活物般蠕动。他的脸上依旧是苍白的笑容,黑色纹路在皮肤下蜿蜒:“你们好啊?”声音像是锈蚀的齿轮相互摩擦,“不知道……你们还能挺多久呢?”
简风文的瞳孔骤然收缩。tAc-50的枪带深深勒进肩膀,狙击镜反射着死灵法师扭曲的倒影。他不顾熊智贤在身后拽住他的战术背心,作战靴踏碎地上的枯枝,猛地冲到最前面。枪口的制退器重重顶上艾尔德里奇的脑门,金属与骨骼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将我们六个拉入循环的,”简风文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狙击手套下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我告诉你——”tAc-50的保险栓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会一遍遍地杀死你——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