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深秋的霜雾还未散尽,西陵星火五人踩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再次来到旅店角落那张铺着深紫色桌布的木桌前。老婆婆的宽檐帽上沾着晨露,枯瘦的手指正摆弄着一副边缘泛黄的塔罗牌。乐茶将一枚铜币轻轻放入陶碗,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脆。
“测命运。”乐茶的声音低沉,战术手套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pKm的枪带。
老婆婆缓缓抬头,浑浊的目光扫过五人:“谁的?”沙哑的嗓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乐茶从战术背心的暗袋中取出那枚星火徽章,金属在晨光中泛着微光:“我们——西陵星火的。”
老婆婆的指尖在徽章上停留片刻,深紫色的披肩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团体的命运啊……”她开始洗牌,骨节突出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牌面,“会是什么样的呢?”
洗牌、切牌后,她将牌阵摆成五芒星的形状,示意每人抽取一张。熊智贤率先伸手,战术手套的魔术贴发出撕拉声,他抽出一张牌——逆位的战车,画面中倾覆的马车与散落的盔甲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目。黄星耀紧随其后,护身符在颈间轻晃,他抽到的是正位的隐士,孤独的提灯老人站在悬崖边缘。简风文沉默地抽出正位的高塔,雷电劈裂的石塔上坠落的人影让他的狙击镜反射出一道冷光。夏无言的手指悬停片刻,最终翻开逆位的星星,瓶中倾泻的水流在牌面上凝固成诡异的形状。乐茶最后抽牌,正位的死神赫然呈现——黑袍骷髅手持镰刀,脚下却盛开着一片野花。
老婆婆的眉头深深皱起,枯瘦的手指依次点过五张牌:“你们……会遇到强大的敌人。”她的指尖停在逆位的战车上,“你们会支离破碎。”正位的高塔牌在桌上投下阴影,“或许有人无法见证……”逆位的星星牌上的裂痕仿佛在蔓延,“但你们的目标终将实现。”最后,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正位的死神牌,野花的图案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几人面面相觑,作战服上的金属配件在沉默中泛着冷光。熊智贤磕巴着打破寂静:“这、这算好话还是坏话?”他的战术腰包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医疗用品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老婆婆微微点头,黑色宽檐帽的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这是预言。”她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你们要知道:预言是不一定准确,它会以各种奇怪的方式绕开你的期许,又在奇怪的地方达成一致。”
西陵星火五人点点头,战术靴踩过石板路上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乐茶挥手告别:“那我们就当您祝我们顺利了!也祝您身体健康,再见!”他的声音在晨雾中显得格外清朗。
老婆婆笑着摆手,深紫色的披肩在风中轻轻飘动。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道转角,她才私底下呢喃道:“这些孩子们,真是多灾多难啊……”沙哑的叹息融入了晨雾中。
但西陵星火已经听不到了。他们走在通往城外的土路上,深秋的阳光穿透云层,将周围金黄色的森林染成一片绚烂。熊智贤突然跳起来扯下一根挂满红叶的树枝,战术靴扬起一片尘土:“看!像不像火焰?”红叶在他手中哗啦作响,宛如跳动的火苗。
“像你个头!”黄星耀一把抢过树枝,护身符在打闹中从领口跳出,“这明明是——哎哟!”他被简风文伸腿绊了个趔趄,作战服沾上了路边的泥浆。夏无言低头调试无人机,嘴角却微微上扬。乐茶看着嬉闹的同伴,昨日那奇怪的预言仿佛被所有人遗忘,只剩pKm枪管上跳跃的阳光,和脚下沙沙作响的落叶。
深秋的暮色渐沉,冷风卷着枯叶在土路上打着旋儿。西陵星火五人沿着小路前行,作战靴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两侧的山丘逐渐收拢,形成一道狭窄的山谷,远处的树影在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熊智贤搓了搓手,战术手套的魔术贴发出撕拉声:“咱们不会要睡地上吧?我可不想……”他夸张地抖了抖身子,“这天气,睡一晚上非得冻僵不可!”
乐茶已经拔出战术匕首,刀锋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没事,现在搭建庇护所还来得及。”他指了指路旁的树林,“砍点树枝,铺点干草,凑合一晚问题不大。”
熊智贤立马跳起来:“算了吧你!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和野人似的!”他战术腰包里的医疗用品随着动作哗啦作响,“我宁愿睡石头缝里也不跟你学钻树洞!”
夏无言突然伸手戳了戳乐茶,无人机在他肩后无声盘旋:“前面有条岔路,是条小岔路。”他指向不远处一条几乎被杂草掩盖的小径,“去看看,说不定能借宿一宿。”
几人来到岔路口,简风文端起tAc-50,狙击镜扫过两侧的山丘:“嗯,是个山谷。”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这种地形可能会有村落,况且这条路通往王都,有定居点的可能性很高。”
黄星耀护身符在颈间一晃,手一挥:“那还等什么呢?快去看看吧!”他话音未落,熊智贤已经拽着乐茶的战术背心往前冲,嘴里还碎碎念着:“我要吃肉!我要吃热乎的!再啃干粮我就要变异了!”
小路的尽头,一座孤零零的石头屋子矗立在暮色中。屋子不大,但墙壁厚实,屋顶的烟囱里飘出几缕炊烟。熊智贤脚步一顿,战术靴碾碎了几片落叶,失望地嘟囔着:“不是旅店啊……”他眼珠一转,突然推着乐茶上前,“你长得比较好骗,去跟他们交流交流,看看能不能借宿一宿?”
乐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战术手套轻轻敲了敲门。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中年妇女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着他们:“你们是……”
乐茶立刻摆出一副诚恳的表情,战术背心上的弹链随着他微微前倾的动作轻轻晃动:“我们是游历的商人,路过此处没找到旅店。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希望能在此借宿一宿。”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我们会付钱的。”
妇女的目光扫过五人全副武装的作战服和背上的枪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侧身让开:“好吧……不过我这里没什么好吃的,希望你们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