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出租屋的油灯将五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简风文罕见地带着姨母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桌:“你们知不知道啊——”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睛眯成一条缝,“满天星耶,是艾尔薇拉专门在我们店里订的,专门给黄星星的耶。”
“哇哦。”熊智贤立刻放下手中的面包,眼睛瞪得溜圆。他嘴角还沾着面包屑,活像只偷吃的仓鼠。
夏无言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镜片反射着油灯的光:“根据花语学,满天星是:甘愿做配角的爱。”他的声音平静,但嘴角微微上扬。
“哇哦!”这次是乐茶和熊智贤异口同声,两人还夸张地击了个掌。
黄星耀缩在角落的凳子上,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活像只煮熟的螃蟹。
简风文乘胜追击,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夸张的弧线:“你们知不知道今天,黄星星被艾尔薇拉拉着出去约会了。\"他特意加重了“拉着”两个字,还做了个拽袖子的动作。
“哇哦!”这次连一向淡定的夏无言都加入了起哄的队伍。熊智贤更是直接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差点撞翻油灯。
乐茶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茶叶梗在杯底打着转:“唉,黄星星长大了啊。”他的语气活像个老父亲,表情却似笑非笑,似绷非绷。
熊智贤一个箭步窜到黄星耀身后,胳膊肘卡住他的脖子来回摇晃:“诶呀什么时候让你爹吃喜酒啊!”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了好几度,“我要坐主桌!”
夏无言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本本,一本正经地翻看着:“目前教堂结婚的事情安排有……”他的手指在纸上滑动,“下个月十五号是个好日子,或者……”
“哎呀呀别说啦!”黄星耀猛地站起来,凳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我和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熊智贤立刻模仿着艾尔薇拉的语气,捏着嗓子道:“‘黄星星~满天星就是我订的啦~’”他扭捏地拽着自己的衣角,还故意抖了抖并不存在的兽耳。
简风文补刀:“‘你要帮我送哦~’”他的声音甜得发腻,手指还做了个拈花状。
屋内爆发出一阵大笑。黄星耀抄起枕头砸向熊智贤,却被对方一个灵活的闪避躲开。枕头不偏不倚砸在了乐茶面前,茶叶泼了他一身。
“反了你了!”乐茶抹了把脸上的茶水,加入战局。几人闹作一团,枕头里的羽毛满天飞,像极了白天花店里的花丛。
笑闹过后,乐茶从战术背心的暗袋里掏出那封信,油灯的光将火漆印上的骷髅图案照得格外清晰,“好了,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正事。”
几人围坐在木桌旁,脑袋凑在一起。信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晦涩的咒语,中央是一个由齿轮和荆棘组成的复杂阵法图,边缘还标注着一些诡异的符号。
“这啥?”熊智贤挠着头,面包屑簌簌落下,“看起来像乐茶才会搞的什么零件设计图。”
几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简风文的狙击手面瘫脸罕见地出现了裂痕。
熊智贤突然一拍大腿:“要不……我们去冒险者工会问问?”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主意。
“你傻啊!”简风文用力扇了下他的后脑勺,发出清脆的“啪”声,“你觉得这东西是能在明面上说的吗?”他的手指戳着信纸上的骷髅图案,“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熊智贤捂着脑袋蹦起来,战术靴踩得木地板咚咚响:“他捶我!乐茶、咬他!”他像个告状的小学生似的躲到乐茶身后。
乐茶眼疾手快地揪住熊智贤的耳朵,顺时针转了半圈:“半天不见你可越来越嚣张了啊。”他的语气危险地上扬。
“嗷嗷嗷——”熊智贤疼得直跳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去问问塞拉斯神父!”
乐茶这才松开手,拍了拍沾满羽毛的战术背心:“明天,我们明天下午教堂集合。”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黄星耀身上,“记得把艾尔薇拉送的满天星带上。”
熊智贤揉着通红的耳朵,突然又贱兮兮地笑起来:“顺便筹备筹备黄星星的婚礼~”他故意用甜腻的声调说道,还做了个抛洒花瓣的动作。
“滚啊!”黄星耀抄起另一个枕头砸过去,两人顿时又扭打成一团。羽毛在油灯的光晕中飞舞,像是下了一场温暖的雪。
塞拉斯神父看着这封信,眉头紧皱:“你们这是要……”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银质十字架在胸前轻轻晃动,“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熊智贤笑着搭上神父的肩膀,战术手套上还沾着厨房的辣椒粉:“没事,我们就是看看自己被悬赏的情况。”他咧嘴一笑,露出沾着面包屑的牙齿,“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找出是谁在追杀我们呢!”
塞拉斯神父担忧地点点头,将信纸平铺在忏悔室的木桌上。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窗照在纸上,那些扭曲的线条泛着诡异的红光。“这上面,其实是一个法阵,类似……召唤仪式。”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图案中央的骷髅标记,指向边缘的荆棘纹路,“往里面注入魔力,然后根据阵法,你就能够打开前往杀手协会的大门。”
几人面面相觑。乐茶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pKm机枪的弹箱,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大家似乎都没有魔力来着……”
“要不……”黄星耀挠了挠头,脖子上的狼牙护身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们去找灰狼之爪帮忙?”
简风文默默摇头,狙击枪的枪带在他肩上勒出一道痕迹:“他们不是已经出发去王都了吗?”
塞拉斯神父看着五人期待的眼神,长叹一口气。他胸前的十字架随着呼吸起伏,在阳光下投下细长的影子。“跟我来吧。”他转身走向教堂后院的一间空置储藏室,白袍下摆扫过石板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