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蛇婆娇躯剧颤,浑身上下爆出十余处血箭。玄黄山峰压着她重重砸入地面,方圆十丈的地面瞬间塌陷三尺!她喷出的鲜血中夹杂着内脏碎片,原本莹润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皲裂,转眼又变回那个枯槁老妪模样。
镇魔大山虚影渐渐消散,露出深陷地坑中的枯槁身影。蛇婆如同破败的木偶般瘫软在血泊中,原本妖艳的容颜已重新布满皱纹,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次呼吸都带出大股血沫——她的修为已从伪脱凡境生生跌回金身境,浑身经脉尽碎,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夏侯严长舒一口气,正欲上前了结这妖妇,却见垂死的蛇婆突然艰难转头,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幽深的山洞。那洞中竟有血色光芒明灭不定,仿佛某种古老存在正在苏醒。
“哈...哈哈哈...咳咳咳!”
蛇婆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染血的牙齿在月光下格外森白。她竟用折断的胳膊撑地,硬生生将自己残破的身躯拖坐起来。
“妖妇!你笑什么?”
夏侯严心头警兆大作,落日弓瞬间拉满。
“我笑...”
蛇婆咧开渗血的嘴角,“你们都要...陪葬了...”
她突然抬起白骨森森的双手,结出一个扭曲到违反人体结构的诡异法印。最后一丝灵力化作血箭,直射洞中红光最盛处!
夏侯严想要出手拦截,但是还是晚了一步,随着灵气射入,山洞之中的红光更加强盛,一股妖异的气息传了出来。
夏侯严瞳孔骤缩,身形化作一道金光冲向蛇婆,却终究迟了半步。那道血色灵气如毒蛇般钻入山洞深处,霎时间,洞中红芒暴涨,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古老气息如潮水般涌出。
“都来给我陪葬吧!哈哈哈!!!”
蛇婆癫狂大笑,浑浊的双目完全被血色浸染。她干枯的身躯开始寸寸龟裂,却仍在疯狂结印。
“轰隆隆——”
整片山谷突然剧烈震颤,地面裂开无数道狰狞血缝。粘稠的血浆如同喷泉般从地底狂涌而出,转眼间便汇聚成一座覆盖方圆千丈的恐怖血阵,将整片山谷笼罩在其中!阵纹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正是先前战死的修士怨魂。
更可怕的是,那些幸存的邪修突然集体发出非人的惨叫。他们双手抱头跪倒在地,皮肤下鼓起无数蠕动的血包,七窍中喷出腥臭的血雾。
“圣主...饶命啊!”
一名凝丹境邪修刚哀嚎出声,整个身躯便“嘭”地炸成血雨。天空中血月骤亮,垂落道道猩红光柱,将一个个邪修炼化成精纯的血精,源源不断注入大阵。
“呃啊——”
天玄宗弟子们如遭雷击,修为较低的当场跪倒在地。他们的眼耳口鼻渗出鲜血,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一个修为低微的天玄宗弟子突然瞪大双眼,下一刻整个人便爆成一团血雾!
“哈哈哈...一起成为圣主大人的养料吧!”
蛇婆癫狂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她的身躯如同蜡油般融化,最终彻底融入血阵之中。那狰狞的面容在血水里最后扭曲了一下,便化作阵纹的一部分。
“轰——”
山洞深处的祭坛突然炸裂,刺目的红光中,一具青铜棺椁竟从地底缓缓钻出,棺盖正在剧烈震动。棺盖上刻满邪异符文,此刻正如呼吸般明灭不定。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地底传来阵阵呜咽,仿佛有千万冤魂在同时哀嚎。
慕容拓海带着残余的天玄宗弟子冲至山洞口,与叶凡等人汇合。看到地上那些化为血水的同门,这位一向沉稳乐观的慕容拓海也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他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与夏侯严同时撑起一道璀璨的灵气屏障。
“咔嚓——”
然而山洞中传来的威压越来越恐怖,灵气屏障上很快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慕容拓海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身形摇晃了几下。那些修为较弱的弟子更是接二连三地倒下,只能勉强运功护住心脉。
诡异的是,在这足以让脱凡境强者都难以支撑的威压下,叶凡却仿佛不受影响。他神色如常地站在血泊中,甚至还有余力向屏障输送灵力——虽然以他现在的修为,这点灵力不过是杯水车薪。
转瞬间,场中还能站立的人就只剩下叶凡和夏侯严。其余人都无力地瘫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浪不断拍打屏障,每一次冲击都让屏障黯淡几分...
“轰隆隆——”
青铜棺椁剧烈震颤,棺盖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掀飞,重重砸进岩壁之中。山谷中翻涌的血海仿佛受到召唤,化作无数道血龙卷,疯狂涌入棺内。
“哈哈哈......数万年的沉寂,本统领终于重见天日!”
一道被血色长袍包裹的身影缓缓浮空而起。他每吸收一分血水,气息便暴涨一截——金身境、脱凡境、圣境!恐怖的威压如实质般扩散,整座山谷开始崩塌,岩石尚未落地便在空中化为齑粉。
“只有圣境修为么?”
黑袍人握了握手掌,似乎有些不满,但随即狞笑起来:
“也罢,足够让天源界重温恐惧了!”
“轰!”
他冲天而起,山洞顶部如纸糊般被捅穿。血月之下,黑袍猎猎作响,露出一张苍白如尸的脸庞——那双没有瞳孔的纯黑眼睛,仿佛两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嗯?”
他突然低头,看向下方勉强支撑的众人,“竟还有几只小老鼠活着?”
话音未落,身影已如血色闪电般俯冲而下。一柄通体血红的长枪在他手中凝聚,枪尖滴落的血珠竟将地面腐蚀出丈深的大坑。
“嗤——”
血袍翻飞间,他已持枪落在夏侯严面前三丈处。枪未至,凌厉的杀气已让夏侯严的护体罡气出现裂痕!
“本座的血神枪,可是饿得很呢......”
“脱凡境?在这灵气枯竭的天源界,倒也算个人物。”
黑君血袍无风自动,苍白的手指轻抚过血神枪锋刃,“本君给你个机会——跪下臣服,做我的奴仆可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