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尾焰在混沌海眼中拖曳出百里辰砂星河,慕容舰队残骸悬浮其中,宛如被琥珀凝固的虫豸。凌天羽裸露的脊背上,《开太平》纹路蔓至耳后,混沌星轮在瞳孔深处坍缩成黑洞——那旋转的幽邃里,倒映着冷月眉心血色星辰的每一次震颤。
\"老萧,焚天鼎还能撑多久?\"他指尖划过舰桥控制台,星砂雪从裂缝中渗出,凝成初代阁主封印天衍之眼的场景。
萧炎古铜色的双臂炸开血口,涅盘火顺着珊瑚纹路逆流进鼎身:\"战魁老头留下的星路图在吞噬鼎灵...最多三刻!\"话音未落,鼎耳突然增生出噬源海葵,触须缠绕的竟是冷月婴儿时期被剥离的命轨残片。
整艘星舰突然剧烈震颤。苏婉清新生水灵根迸发的净世潮声穿透甲板,在混沌海中凝成倒悬的金字塔虚影——塔尖镶嵌的,正是天衍之眼的核心坐标。
\"那是...初诞者的圣墓?\"冷月银发间坠落的辰砂凝成观测罗盘,眉心星辰印记突然迸裂,\"慕容天血祭的孕妇魂灵...在塔底哀嚎!\"
仿佛印证她的话,金字塔表面血色符文游动如蛇,三百具水晶棺椁从塔身裂隙滑出。每具棺内都禁锢着战魂族孕妇的灵体,她们隆起的腹部爬满噬魂蛊幼虫,口器啃食棺盖的声响竟与星舰引擎共鸣。
凌天羽混沌星轮骤然收缩。他看清那些孕妇腕间系着的星辰铃铛,正是苏婉清母亲临终前托付给净世莲舟的信物:\"婉清,潮声要过载了!\"
苏婉清冰晶化的右臂彻底崩解。白发缠绕的黑气凝成蛊王本体,那布满复眼的头颅张开巨口:\"母亲...这就是你守护的净世之道吗?\"净世潮声突然扭曲成安魂曲,天衍之眼迸发的光芒竟将星舰引擎改造成炼魂熔炉。
\"以我真名...断汝命轨!\"冷月突然将脊背天纹插入观测罗盘。银发褪色的瞬间,七十二道青铜柱虚影在舰桥升起,柱面浮现慕容天剜取孕妇灵胎的血祭画面——那些扭曲的面容里,竟夹杂着观星阁大长老漠然的注视。
焚天鼎突然发出悲鸣。战魁残存的灵体裹挟星砂冲出鼎口,布满裂痕的手掌抚过冷月眉心:\"丫头...这才是真正的归途!\"珊瑚戟裂痕中涌出的不是星砂,而是父女分别时刻入戟柄的星辰密钥。
整座金字塔突然调转方向。塔底喷涌的混沌触须缠绕星舰,每根触须表面都浮动着《天衍诀》被篡改的罪证。凌天羽龙鳞剥落的皮肤下,《开太平》全文突然浮现金光:\"星璃,接住这个!\"
他扯下脖颈残留的净世颈环,崩裂的碎片在空中凝成钥匙,插入焚天鼎核心的星路图——图纸突然活过来般延展,将倒悬金字塔包裹成茧。
\"父亲...我们真的能逃出命轨吗...\"少女星璃的疑问穿越三百年光阴,在茧内凝成初代阁主未完成的叹息。当星辰密钥触及塔尖的刹那,所有孕妇棺椁同时炸裂,噬魂蛊潮水般涌向星舰。
苏婉清突然按住心口。新生水灵根迸发的净世之光穿透蛊潮,映出惊人画面——初代水灵根临终前,将天衍之眼的核心坐标刻入女儿魂魄,而那个坐标,正是焚天鼎中战魁父女遗留的逃生星路。
\"凌大哥...潮声里有母亲的味道!\"她染血的指尖插入天衍之眼,迸发的光芒竟将炼魂熔炉逆转为净世核心。所有噬魂蛊突然调转方向,疯狂啃食起混沌触须。
冷月眉心印记彻底崩碎。银发在命轨风暴中狂舞,每一根发丝都缠绕着观测者的记忆残片:\"慕容家的罪孽...该终结了!\"星辰密钥插入塔尖的瞬间,整座金字塔突然坍缩成戒指大小的混沌核心。
凌天羽混沌星轮彻底重组。他裸露的皮肤上,《开太平》纹路与混沌核心共鸣出新的星图:\"这才是...真正的天衍棋盘!\"
星舰突然分裂成三万六千道辰砂光束,每道光束都缠绕着战魂族工匠的遗愿。当光束贯穿金字塔基座时,混沌海深处响起初代阁主的悲叹,无数半透明的手臂从虚空伸出,开始重塑被篡改的命轨。
萧炎肌肉虬结的双臂突然插入焚天鼎。涅盘火顺着噬源海葵逆流,竟将过载的鼎灵炼化成星砂罗盘:\"老凌,该下棋了!\"
罗盘投射的光幕中,清晰浮现灵霄城废墟的景象——第二座星轨祭坛已然激活,司徒家残余势力正将孕妇血注入祭坛核心。而祭坛上方悬浮的,竟是观星阁叛徒眼眶里剜出的血色骰子。
\"天衍观测者第七代传人听令!\"灰袍老者的虚影突然从罗盘裂隙踏出,手中辰砂笔点向冷月,\"以星砂为子,以命轨为盘,肃清叛逆!\"
他右眼瞳孔突然龟裂,慕容世家百年血祭的罪证从裂缝涌出。冷月银发尽数雪白,指尖星辰密钥突然调转方向:\"你们...才是最大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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