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京大酒店？是那个赌场吧。新建的楼很大吗？”杨山没去过澳门，只是听说过这家酒店很出名。
“和半岛酒店差不多吧，是由几栋楼组成的。”黄冠凌大概描述了一下。
杨山琢磨了一下，觉得这笔生意不错，那么大的建筑群，要保持通话畅通，估计需要用到中继，这样又能多赚一笔。
他又低头认真看了那张单子上的具体需求，“这要有一定的保密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想要特定的频率，这样咱们中大生产的其他步话机连不进去。”黄冠凌继续解释。
“就这？这也算保密？”杨山扬了扬眉毛，“碰到个稍微懂行的，拿一台步话机随便改改，什么频率连不进去。”
黄冠凌懒得和杨山这种技术宅讨论这种问题，“反正按照人家的要求做出来就行，调整到现在还没用到的空白频率挺简单的，他们会为每台机器多支出100块，对咱们来说很划算的。”
“狗大户啊。”杨山感慨道。
他们制作一台步话机才赚几十块钱，赌场为了换一个不常用的频率就多支出100块。
“当然了，赌场嘛。”
杨山突然心念一动，“他们真的不缺钱？那我可以给他们制作一款双工步话机啊！”
说完他还搓搓手，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十年前。
步话机通常分半双工和双工，半双工就是一台步话机按下送话键的时候，其他步话机都只能听着，不能说话。现在中大电子制作的三款步话机都属于半双工。而双工步话机因为有发送和接收两个频道，所以只要按下送话键就能把话语传出去，不管是不是有别人在送话。
十年前杨山设计的那款步话机其实就是双工步话机，但那是个特例中的特例，有军方和政府的大力支持，特意腾出的信道供这台步话机使用。发送和接收的电波频率差的特别远，一个是军用的超短波，一个是民用电台的中波，所以步话机中的接收端和发送端信号完全不存在相互干扰，压根不用考虑隔离和极其精准的频率控制以及滤波之类的事情。
而正规的商用双工步话机就完全不同了，上行和下行信道的频率挨得特别近，需要大量的元器件来精准控制发射频率，在设计内部结构的时候，首要问题也是要考虑上行、下行两个信号的隔离防干扰。
不过嘛，中大电子现在正做的载波器不就是要求精准控制频率吗？别管是电信号的频率控制还是无线电信号的频率控制，道理是一样的。杨山有信心把双工步话机弄出来。
当黄冠凌听完双工步话机可实现的功能后，她也来了兴趣，“就是说，这样的步话机不用轮流按键说话，可以像当面聊天那样，一群人随便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能做出来？”
“九年前我就做出来过。”杨山话语中带着满满的骄傲。
“那时候你几岁？”
“十七。”
“切~~~，你使劲吹，反正这里没人能戳穿你！”
杨山懒得再逗她，“不过，这样的步话机有点贵。”
“一台多少钱？”
“1000吧。”
黄冠凌听到这样的价格后直接懵逼了，开赌场的人是有钱但人家不是傻子。不就是增加个支持多人同时说话的功能么，你报这么高的价，不怕人家背后捅你一刀吗？
杨山跟着解释，“技术每向前发展一步都是要花钱的。你在市面上见过双工步话机吗？”
在这个年代，双工步话机不是造不出来，而是价格相对半双工贵出好多，没什么市场的。
当然，狗大户的需求是例外。
黄冠凌确实没见过这样的步话机，“你的意思是......”
“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嘛，没准赌场就好这一口呢。再说了，我也没胡乱报价，我敢说即使其他公司售卖出同样的步话机，售价也不会比我便宜。”
好容易碰到不差钱的买主，杨山肯定要提供差异化的产品。这样的话，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能赚多少钱？”
“每台300块没问题。”
“你确定市面上没有这种步话机？”
“没有，至少香江地界上我没见过。”杨山很肯定。
“行，我再去问问。”黄冠凌咬咬牙，这一单要是拿下了，抵得上中大电子之前所有收入。
“哎，别走，还有呢，顺便和那边说说，要实现葡京大酒店多个建筑间的无死角通话，还需要中继设备。如果他们需要，咱们也可以提供，每台4000港币。”
黄冠凌头也没回，这简直就是可着一头肥羊狠宰。
......
第三天下午，杨山和黄冠凌乘车前往港岛。
过海之后，汽车朝香江大学方向一路驶去，那地方应该没什么商业区，杨山莫名其妙的问道，“那个什么经理怎么约在这么个地方？”
黄冠凌也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前两天还说太贵了，今天一早又说要咱们中大出个懂技术的人详谈。”
“难道真的是因为要价太高，人家打算把咱们沉海吧？”杨山也有点心虚了。
黄冠凌白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杨山又问道：“你找谁的关系联系上的澳门娱乐？”
黄冠凌看了看前边开车的司机，低声说了个名字。
哦，原来是赌王何家的长女。就是小时候长的很漂亮，年纪大了有些怪的人，也是个可怜的人。不过在这几年，她极受宠爱，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你和她很熟？”
“不熟，只是见过几次，我和人家可没什么交情。本想着广撒网，也没料到澳娱那边真的有购买咱们产品的意向。”
杨山抬头看了看黄冠凌，心里觉得这小姐姐也够不容易的，为了中大电子把自己的人脉全贡献出来，“这是去她们家的路吗？”
“不是。他们家应该在另一个方向。”
开车的司机看到两人疑神疑鬼，不由得笑出了声，“别瞎猜了，是我们火老板邀请你们。”
杨山不知道火老板是谁，目光投向了黄。
“火家，澳娱第一大股东。”黄冠凌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这个人。
杨山猛然想到了他是谁，只是没想到澳娱现在居然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