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子的手臂上满是烧伤,这烧伤还能治好,可辛奇的一条腿被掉落的梁木砸中,怕是要废了。
“皇上……咳咳……”
阮清梦刚要开口便被烟尘呛得咳嗽,立刻被沈映阶打横抱起。
他低头时鼻尖蹭过她沾灰的额头,喉结滚动着吐出炙热的喘息:“别说话,朕这就带你回去。”
阮清梦坚持要说:“皇上,臣妾没事儿,他们为了保护我,都受了重伤,若是没有他们,臣妾怕是再也见不到皇上了……还请皇上……”
说着,阮清梦哭了起来。
沈映阶抬手按在她的嘴唇上:“不许说胡话,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好了,你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不要说话了,至于你的宫人,朕不罚就是了。”
看着阮清梦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映阶叹息一声。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宠溺:“真拿你没办法。”
“朕不光不责罚他们,还重重有赏,这回你可满意了?”
阮清梦睫毛轻颤,唇角勉强扯出一抹浅笑,虚弱地低声道:“多……多谢皇上。”
沈映阶转头,目光扫过跪伏在地的宫女太监,沉声宣旨:“金宁宫的宫女太监们护主有功,每人赏黄金十两!”
众人齐声叩首,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谢皇上恩典!”
阮清梦纤细的手指仍紧紧攥着沈映阶的袖子,眼中带着恳求:“皇上,他们二人是为了保护臣妾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尤其是辛奇……他从前是驯兽师,如今腿伤成这样,日后怕是……”
沈映阶眸色微动,沉吟片刻,道:“那朕就准他重返珍奇异兽司任职,同时仍保留他在金宁宫的差事。”
阮清梦眼中终于浮现一丝光亮,但仍有些迟疑:“只是,辛奇这腿……”
沈映阶唇角微扬,语气不容置疑:“朕赐他金拐杖一副,以彰其忠勇。”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金拐杖乃御赐之物,象征着皇恩浩荡,日后即便辛奇腿脚不便,也无人敢轻视嘲笑。
沈映阶看着怀里的人:“这下可满意了?”
阮清梦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随即“嘶”了一声,眼泪汪汪地望着沈映阶:“皇上,臣妾身上疼……”
“朕这就带你回紫宸殿。”
沈映阶抱着阮清梦往外走,目光从温柔宠溺变成了冷厉狠辣,他留下一句话:“皇后,蔡宝,彻查此事!到底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给朕查清楚!”
……
顾凤梧站在冷风中,看着被烧毁大半的内务府库房还有金宁宫的寝殿。
她深吸了一口气,今日之后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她吩咐檀心:“让人把内务府和金宁宫里面烧死的宫人都抬走,仔细辨认身份。”
说着,她转头看向绛雪:“绛雪,你暗中去查一查,最近哪个宫里领过柴火、火折子之类的东西。”
瞧皇上的样子是气的不轻,这次要尽快将事情查清楚才好。
……
回了紫宸殿,沈映阶将阮清梦轻轻地放在床上。
“手可还能动?把衣裳脱了,让朕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衣衫褪去后,莹白如玉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柔光,却衬得那些灼伤的红痕愈发刺目。
沈映阶看着阮清梦身上的伤,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沈映阶伸手就要去触碰,但阮清梦身上的伤都是令醉画上去的,虽然看着逼真,可一触碰就会露馅儿。
在沈映阶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阮清梦肌肤的时候,阮清梦往床榻里面缩了缩,委屈巴巴,语音尾调拐了好几个弯:“皇上别碰……臣妾疼……”
沈映阶收回了手朝着外头喊道:“叫个医女进来!”
阮清梦已经脱光了衣衫躺在床上,她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能让扁鹤青来给她瞧伤的。
可医女她不确认能否信任,便说道:“皇上,医女开了药膏便好,可否让臣妾的贴身宫女福月和福铃过来?”
沈映阶喉结重重滚动,目光扫过她裸露的肩颈线条。
那对精致的锁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再往下是……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都泛了白。
此刻她就像块诱人的酥酪摆在眼前,偏生还沾着伤,让人既想狠狠咬上一口,又怕碰碎了这易碎的珍宝。
阮清梦轻咬唇瓣,羽睫微颤,带着几分娇怯低声道:“旁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会弄疼臣妾的。”
“皇上,好不好嘛……”
沈映阶最是承受不住阮清梦的撒娇,此刻她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躺在榻上,嗓音又是这么的撩人,他很想将人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一番。
可她身上还有伤,他不能此刻就要了她。
沈映阶坐在床边,深吸了一口气:“好,都依你。只要你平安,朕什么都依你。”
医女很快赶到,沈映阶吩咐道:“她怕疼,用最好的药最能止疼的药给她治疗。”
医女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得皇上动怒,只站在一旁瞧了一眼,什么也不敢说,按照寻常治疗烫伤、烧伤的法子开了药膏。
……
晚上,阮清梦裹着轻软的锦被,在龙榻内侧睡得安稳。
沈映阶却始终侧卧着,他睡的并不安稳,睡了不到片刻就会惊醒,睁开眼睛凝视着阮清梦恬静的睡颜。
他修长的手指隔空描摹她精致的轮廓,从微蹙的眉尖到轻颤的羽睫,最后落在她因呼吸而微微张合的唇瓣上。
他总是不敢阖眼,仿佛一闭眼,眼前人就会如烟云般消散。
到了后半夜,沈映阶再也忍不住,结实的手臂小心翼翼环过阮清梦的腰肢,将人轻轻拢进怀里。
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女儿家的体香,瞬间盈满他的鼻息。温香软玉在怀,帝王绷紧的下颌线条终于柔和了几分。
阮清梦睡的迷迷糊糊的,忽而感觉有滚烫的大火炉靠近自己,有些不舒服。
“嗯……热……”
阮清梦在梦中轻哼一声,无意识地在他胸前蹭了蹭,想要推开这火炉。她的发丝扫过他的喉结,痒意直窜到心尖上。
沈映阶呼吸一滞,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偏偏怀里的人还不安分,小手抵在他胸膛上推了推,粉唇嘟囔着蹭在他的胸膛上。
这一推非但没推开,反而让沈映阶的眸色骤暗。大掌一把扣住她乱动的手腕,滚烫的唇贴在她耳畔,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