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管事的介绍,石辰终于知道眼前长得像男明星一样的帅气小伙,居然是苏清婉的未婚夫。
“你就是石辰?可有凭证?”
沈玉宸收起听霜,负手而立,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似乎对世间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听到沈玉宸的话,石辰一愣:“凭证?什么凭证?”
心中却暗自腹诽,这哥们年纪轻轻,脑子却不太好,上来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让他证明他是他自己!
不过,他也没敢显露出半分不悦,毕竟之前糖豆可是说过,这家伙比那三个老光棍加起来都要厉害,惹他不高兴,弄死自己,简直比呼吸还要简单!
石辰不动声色的看了王管事一眼,后者立马会意,上前一步笑道:“沈公子,这位确实是石辰无疑,我们矿场可就他一人叫石辰。”
沈玉宸看都不看王管事一眼,依旧对着石辰淡淡开口:“令牌!”
听到令牌二字,石辰恍然大悟:“哦哦哦,有的,有的!稍等!”
说着,他将手在破烂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破旧的储物袋,注入灵力,翻找片刻,从中取出一块玉质令牌来。
这块令牌,正是当初苏清婉离开时特意扔给他的,说什么让他以后去天虚宗考核啥的,既然他是苏清婉未来老公,那他说的令牌,八成就是此物。
沈玉宸抬手,在虚空遥遥一抓,石辰手中的令牌就立刻脱手,朝着他的手心飞去,将令牌抓在手里,稍做感知,他点点头:“对得上,走吧!”
“啊?去哪儿?”石辰问道。
王管事连忙小跑着来到石辰身边,附耳低语:“刚刚不是说了么?沈公子,要带你回宗门!这可是天赐良机,石管事万莫推辞!”
王管事说完,轻轻将石辰朝着沈玉宸的方向推了一把,还对他露出一个鼓励的眼神!
其实王管事知道他这番悄悄话,根本瞒不住沈玉宸,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规劝石辰的本身,其实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
沈玉宸可不管石辰的意见,只是伸手一招,石辰便感觉一股巨力猛然席卷全身,下一刻,他就双脚离地,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朝他飞了过去。
石辰刚到沈玉宸跟前,沈玉宸指间就凝聚出一道小小的璀璨剑芒,朝天一划,那股令人心悸的剑意再次陡然出现,随着沈玉宸的挥臂,剑芒如切豆腐般将几人头顶上方的岩石切开,跟之前的缺口交叉,刚好呈现出一个“乂”字。
不等石辰看清眼前的景象,他便感觉身体已被沈玉宸灵力裹挟着冲天而起,眨眼之间,二人便脱离地底,直冲而上。
王管事终于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画面,可嘴角笑意尚未成型,他的识海就出现了沈玉宸的声音:“将此地彻底掩埋封死,敢动普岳大师一根头发,死!”
他嘴角的笑意,终究变成了抽搐,王管事看了看普岳禅师一眼,眼底似乎有一丝贪婪出现,但是当他看到头顶山体那光滑如镜的截面,那一缕贪婪又被迅速压下。
王管事取出自己的下品飞剑,身形一纵,跃然其上。
伴随着一声无奈又不甘的叹息,他的身影也缓缓腾空,渐渐远离了此地……
石辰眼前的景象飞速倒退,整个人被灵力托举,悬浮在沈玉宸身后,他根本不知道此刻正飞在何方。
直到一缕炽烈的阳光突然穿透云层,照进他的眼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地底矿场。
而此刻的他,也即将踏上一段全新的旅程。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紧张,又难掩一丝兴奋。
既然是苏清婉安排人来接他,那安全问题应当毋庸置疑。
只是他忍不住心头嘀咕:这位大小姐究竟是怎么想的?天虚宗好歹也是有元婴坐镇的宗门,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差遣的长老或弟子?偏偏派她未来的老公来接自己?
正当石辰思绪翻涌时,沈玉宸忽然灵力一顿,骤然停下。
下一刻,一道雪白光芒在他身前亮起,一艘舟形飞天法器,赫然浮现。
飞舟光芒一闪,原本不过尺许大小,眨眼之间便涨至两丈长、一丈宽!舟身通体雪白,流光莹润,似以寒玉铸成,灵光环绕,气势非凡。
直到飞舟彻底定型,那扩张的光华才缓缓散去,停驻于两人面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沈玉宸踏上飞舟后,石辰的身体竟从空中直直坠落,重重砸在飞舟甲板上。
要知道他根本就没有从重伤中恢复,能够站着说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一摔直将他摔得眼冒金星。
可他此刻被灵力包裹,根本无法动弹,不但站不起来,连叫也叫不出来。
“这小子,就是故意的!”石辰心中暗骂。
少顷,飞舟轻轻一震,发出一声低鸣,下一刻就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云霄,接着,又是一个急停。
石辰紧缚的身体,如圆木一般翻滚,直到撞在沈玉宸脚后跟才停住:“唉,唉,你麻辣个……”石辰心中的咒骂还没有呈现完全形态。
只见云雾翻涌之间,一艘灵舟悄然悬停其中。
那艘灵舟通体漆黑如墨,幽光流转,与沈玉宸所驾驭的雪白飞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黑白两极,气质迥异。
舟上,一名身披灰袍的中年修士静立船首,神色沉凝,眼神如电,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而他身后,则整齐站着一排武装黑甲侍卫,甲胄如夜,阔剑如山,杀气隐现,宛若一支从九幽深处走出的死灵军团,气势骇人。
“沈公子,请留步!”
灰袍修士朝着沈玉宸微微拱手,姿态谦恭。
“你认得我?”
沈玉宸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对面的灰袍修士,以及他身后的一排黑甲侍卫,目光语气一如往常,只是他负在背后的手中,已经悄然握住了听霜。
石辰在他脚后跟,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认得,你可是这片仙域里,唯一的剑、体啊!”
灰袍修士淡然一笑,话语本无不妥,唯独那“剑”字的尾音被他刻意拉长,声调轻柔,让人不禁生出几分别样的联想。
灰袍笑声刚起,他后一众黑甲侍卫腰间悬挂的阔剑竟齐齐剧烈颤抖,发出阵阵嗡鸣,仿佛胸中万千怒火蓄势待发,似是下一刻就要自行出鞘,择人而噬。
灰袍修士抬手轻拍掌心,似笑非笑,似是对灵剑归心之术的认可,也是对沈玉宸的一份赏识。
然而他鼓掌之后,身后一众黑甲侍卫腰间原本嗡鸣不止的阔剑,竟在瞬间齐齐归于寂静,仿佛一切躁动都被无形镇压。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辈,滚开,我对你毫无兴趣。”
沈玉宸眉头微皱,语气中已带上几分不耐。
然而,灰袍修士却并不动怒,也未离开,他只是缓缓伸出一根手指,轻点眉心。
刹那间,一点微光自指尖泛起,眉心也随之浮现出一道道明亮光纹,如流水般在他脸上,沿着规则的线路游走。
“咔嚓”
一声轻响后,那中年修士的面容仿佛被无形之力撕裂般,一片片规则的“面皮”缓缓分开,犹如被精巧切割的面具层层揭开,却又诡异地悬浮在原位,未曾脱离。
片刻之后,那片片张开的“面皮”之下,终于显露出真正的容颜——一名面容秀丽,气质阴柔的男子。
他五官精致得近乎妖异,眉眼间既有女性的柔媚,又藏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冷峻,生的雌雄莫辨,却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气息。
他的眼眸幽深如渊,瞳仁中仿佛有暗光流转,宛如毒蛇潜伏草丛,静静注视着猎物,令人不敢对视。
他开口时,声音低沉缥缈,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却不知为何,听在耳中却叫人背脊发寒。
“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裴无烬!”
微微停顿,他继续补充。
“傀儡无穷无尽的裴无烬!”
他话音刚落,脸上的那一片片“面具”再次缓缓闭合,将他原本显露出的真容重新遮蔽于黑暗之中。
只是这一次,面具弥合之后,他的左脸却明显缺失了一块
裴无烬又变成了先前那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他指着左脸缺了一片的缺口,咬牙说道。
“回去告诉你家虎娘们,我在她手里丢掉的面子,一定会亲手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