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闻言顿时瘫软在地:“少夫人饶命啊!奴婢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求您不要……”
“闭嘴!”
江彩月一脚踹在七月肩上:“你不是喜欢扮江栖月吗?明日开始,你就用这张脸去接客。我要让全城的男人都知道,他们拥戴的月栖卤肉铺老板娘,背地里是个什么货色!”
管家面露难色:“少夫人,这……这要是少爷回来问起……”
“怎么?”
江彩月冷笑:“一个买来的贱婢,我还处置不得了?再说……你没听夫人说嘛,等少爷考完乡试,就叫他直接到京城去了,等他一走几个月,说不定早就把这贱人忘到九霄云外了。”
管家脸色讪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照她要求的来。
七月崩溃地哭闹起来,被人堵着嘴强行扭送到了宜春楼。
即使是这样,江彩月也觉得不解气。
“去,给宜春楼的老鸨多赛点钱,让她好好照顾照顾七月,客人要多多地接。”
七月求饶的呜咽声渐渐远去。
冷静下来的江彩月却并没有觉得多么痛快,毕竟她现在折磨的,只是一个和江栖月极为相似的替身。
什么时候,能让江栖月也被她捏在手心,肆意凌辱呢?
江彩月眸中闪过狠厉。
这段时间,秦夫人盯着她肚子里的胎,甚至不许她出房门,更别提出秦府的大门了。
就连母亲来探望她,也会被秦夫人敲打,说影响孩子休息了,现在……老天爷都觉得是她受委屈了吧?所以特意把管家权都交给她了,现在公公在大牢,秦彦外出,婆母也去京城了,这不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吗?
就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把院子里这些小妖精处理掉!还有……江栖月!一定不能放过她!
当夜,江彩月不停地沉思着如何对付江栖月,辗转难眠。
窗外月光如水,她鬼使神差地起身,从床底翻出一个卷轴——那是秦彦珍藏的,江栖月的画像。
当时她只是碰了一下这个卷轴,秦彦就大发雷霆。
如果不是这画像还有用,她真是要恨不得撕碎江栖月那张脸了!
“江栖月……”
她咬牙切齿地碾磨着这个名字,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那日,她和裴寂渊琴瑟和鸣的样子。
那个裴寂渊之前看起来又凶又丑,三个小孩也养得脏兮兮的,为什么和江栖月成亲之后,就全都变了?
就连他脸上的伤疤都不见了,那么俊美,那么……温柔,温柔得让人想发疯。
次日清晨,趁着天色尚早,人烟稀少,一顶小轿悄悄从秦府后门抬出。
轿中的七月被捆着手脚,嘴里塞着布条,眼泪冲花了精心描绘的妆容。
与此同时,江彩月正对着铜镜试戴一支金凤钗。这是她从库房里找到的,以往秦夫人觉得她打扮得太招摇,总是不许她穿戴这些华丽的首饰。她惧怕婆婆的手段,她连碰都不敢碰。
“少夫人……”
管家战战兢兢地进来禀报:“宜春楼那边来问,说这姑娘的身契……”
“不卖。记住了,她只卖身,不卖艺。只要给钱就能上,告诉老鸨,赚到的钱都是她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尽可能多地让她接客,露脸。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打响名声。”
管家吞了吞口水:“那……那这花名……”
江彩月勾起红唇:“就叫……栖月姑娘,江栖月的那个“栖月”。”
江栖月并不知道江彩月在背地里做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只是最近几日,她没来由地决定,不少食客来时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
江栖月觉得异常,但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呢,这天突然就听到,大厅有几个来吃烧烤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大声嚷嚷着什么。
“哎,听说没?宜春楼新来的栖月姑娘,那模样、那身段,啧啧……和这老板娘像得很呢!”
“真的假的?能有多像?”
“嘿,你要舍得花银子,亲自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那还是算了,让我娘子知道,不得打死我。我就……嘿嘿,我看看免费的老板娘就行。”
江栖月脸色顿时白了,手指狠狠地攥紧。
裴寂渊在她身边,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砰!”
裴寂渊一脚过去,直接掀翻了那几个醉汉面前的桌子。
各色烧烤酒水和餐盘一起,雨点一样砸在几人身上。
这几个人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大半,临近几桌的人也被这巨大的动静吓得魂不附体,筷子都掉了,原本喧嚣的大厅顿时落针可闻。
“你们刚刚,说什么?”
裴寂渊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但江栖月已经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酝酿的风暴了。
那几个人吓得说不出话,哆哆嗦嗦地赔笑:“裴……裴掌柜……”
裴寂渊抓起其中一人的领子:“听不懂人话?我问你们,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栖月正要过来阻拦,余光就见萧承急急忙忙地过来了:“裴兄啊!哎呦,你这是?”
他过来拍拍裴寂渊青筋暴起的手臂:“你快把这人勒死了,先松手,不然大庭广众的……”
他压低声音:“我听说了一件事,赶紧过来告诉你了,是和你夫人有关的,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裴寂渊眯起眼睛,手上的力道缓缓松开。
“再管不好你们的舌头,我就割下来喂狗。”
几人屁滚尿流地逃走了,但伤害已经造成。
江栖月强撑着笑脸招呼其他客人,手指却死死攥着,浑身都在颤抖。
裴寂渊阴着脸色把江栖月带到二楼单独的雅间,萧承也跟了过来:“我手底下的人听说,这宜春楼多出一个花名叫“栖月”的妓子,此时裴兄可知情?”
江栖月脸色更难看了:“刚刚……那几个人就是在说这件事吧。”
“谁干的?秦家?秦泽已经下狱了,那是秦彦?还是秦夫人?”
裴寂渊瞬间就想到秦家了。
江栖月攥住裴寂渊的衣袖:“江彩月,肯定是她。除了她,没人会这么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