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渊眸色一深,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比之前更加温柔,却也更加霸道,像是要确认她的存在一般,一寸寸侵占她的呼吸。
良久,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栖月,我从未想过……我这样的人,也能有这样简单又幸福的日子。”
江栖月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笑道:“那你可要好好珍惜,毕竟像我这么贤惠又能干的媳妇儿,可不好找。”
裴寂渊低笑一声,胸腔震动:“嗯,我的。”
江栖月仔细打量着他,目光渐渐落在他烧伤的侧脸上。
裴寂渊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急切地找补:“我最近也感觉到了,这疤痕在逐渐变淡,没有以前那种坑坑洼洼的感觉了。洗澡的时候还能洗下来不少死皮,一层一层的。”
江栖月点点头:“我看出来了。这是好事儿啊,说明药方管用。”
果然,琳琅幻境里收录的药方肯定非比寻常。
如果是给女子敷脸的话,也有润泽肌肤的奇效呢。她还真想试试,不过既然药材难寻,还是先紧着裴寂渊用吧。
等裴寂渊的脸好得差不多,剩下的药膏可以让他把身上的疤痕也涂一涂。
自从答应裴寂渊不走后,江栖月发现他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拴住了,距离自己根本不能超过十步开外。
无论是在店里,还是在家,她总能察觉到裴寂渊炽热的目光。
这天她在店里忙着卖卤肉,裴寂渊把新出锅的卤肉和炸货切好端出来的时候,居然趁着她手上有东西没法动作,伸手把她滑落的发丝别回了耳后。
他撩头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玩一下那缕发丝?还捏了捏她的耳朵!
江栖月美眸圆瞪:
这屋里现在都是客人!
“哎哟,小两口感情真好!”
一位常来买卤肉的大婶注意这些,笑眯眯地打趣他们,眼睛在江栖月和裴寂渊之间来回打量。
江栖月顿时耳根发烫,手里的钱差点没拿稳。
她悄悄瞪了裴寂渊一眼,却见他不仅不收敛,反而嘴角微扬,对那大婶道:“她脸皮薄,您别逗她。”
“哈哈哈,年轻人就是好啊!”
大婶接过油纸包,临走时还冲江栖月挤挤眼:“我家那口子年轻时候也这样,走到哪儿都黏糊着!”
等客人走远,江栖月才红着脸捶了裴寂渊一下:“你干嘛呀!被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裴寂渊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看见就看见。”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疼自己媳妇儿,天经地义。”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江栖月心跳漏了一拍,赶紧抽出手去招呼下一位客人。
傍晚收摊时,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裴寂渊突然伸手牵住她,十指相扣。江栖月下意识想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
“怕什么?”
裴寂渊低笑:“又没人看见。”
“万一有人看见了,我看你脸面往哪放。”
江栖月的语气不够凶狠,就只剩下撩人了。
当晚回到家,江栖月用剩下的肉丸做了酸辣汤。
热腾腾的汤里浮着金黄的肉丸,撒上翠绿的葱花,酸香扑鼻。三个孩子吃得头也不抬,连百草仙翁都破例添了第二碗。
百草仙翁捋着胡子赞叹:“好吃!这汤酸辣开胃,炸锅的肉丸再煮汤,不仅入味,还有一番独特的口感,栖月的手艺是越发精进了。”
“师父喜欢就好!”
饭后,裴寂渊主动收拾碗筷,百草仙翁注意到他脸上的疤痕:“哎,小裴,你娘子那药膏真的有用啊,你脸上痕迹淡了不少。这用药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差不多。说起来,你那治疗内伤的草药也喝了一个多月了吧?”
裴寂渊点点头:“差不多,按您的嘱咐,每日都喝。”
百草仙翁点点头:“那一会儿你过来,我再给你把把脉,看看要不要调整一下药方。”
裴寂渊伸出手,百草仙翁漫不经心地摸着脉象,却突然瞪大眼睛:
“哎?怪事,你内伤明明好得差不多了,怎么脉象还……”
江栖月闻言,紧张地凑过来:“师父,他没事吧?”
百草仙翁没说话,只是陷入沉思,然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江栖月。
随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寂渊,突然起身:“小裴啊,陪老夫去院里走走,有些话要单独嘱咐你。”
江栖月眨眨眼:
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吗?
走到墙根底下,百草仙翁压低声音:“你小子,是不是跟栖月闹别扭了?”
裴寂渊一愣:“没有啊。”
“那怎么还……”
小老头脸都憋紫了,不知道怎么说,胡乱比画着手势:“怎么还憋得这么厉害呢?你这脉象,明显是郁火内积啊!我跟你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这……夫妻那回事儿吧,女人憋着就憋着了,男人憋得太久,或者太放纵,都会影响……影响……咳咳,你明白我意思吧?”
裴寂渊耳根瞬间红了,夜色都掩盖不了他的窘迫:“我……我不是,我们……我们……”
小老头不知道他在支支吾吾什么:“你要不是惹栖月生气了,她脾气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让你憋……咳咳。反正啊,你注意点。”
裴寂渊狠狠闭上眼睛。
有时候大夫摸脉摸得太神,也不是件好事。
百草仙翁也嫌臊得慌:“我管不了你们小年轻的事儿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塞给他:“拿着,当归枸杞丸,每日一粒,调理气血的。不至于让你憋坏。”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最好的药方还是……”
“师父!”
裴寂渊拿着瓷瓶落荒而逃:“我知道了。”
江栖月其实挺好奇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既然百草仙翁专门把裴寂渊叫走不让她听,还是尊重一下他的隐私权吧。
裴寂渊现在心绪翻涌,根本平静不下来,一口气跳上房顶,窜了两圈才又洗了个冷水澡,才彻底冷静下来。
他回到房间时,江栖月正在烛光下一针一线地缝补衣服。
她手里那件似乎是给裴寂渊做的,一件墨蓝色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