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渊的耳尖立刻红了。他背过身去，动作僵硬地解开腰带，将外衫褪下搭在椅背上。
里衣贴着他精壮的背肌，勾勒出流畅的线条。
江栖月悄悄咽了咽口水。
她拿起软尺绕到他身后，故作正经道：“我们先从领口开始吧。”
她拿软尺绕过他的脖子，柔嫩的指尖蹭了蹭他的喉结，满意地看到男人浑身一颤，肩膀瞬间绷紧。
“然后是肩宽。”
她的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肩膀，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软尺横跨过他的背脊，江栖月故意放慢动作，手指有意地蜿蜒抚弄。
“你别太紧绷，数据会不准的。”
江栖月的呼吸拂过耳畔，裴寂渊整个人都僵住了。
“四十五寸。”
江栖月记下数字，指尖顺着他的肩线滑向臂膀：“把手张开，现在量臂长。”
她的手掌沿着他的上臂缓缓下移，哪里是测量，分明是在吃豆腐。
裴寂渊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升高。
“江栖月。”他声音沙哑地警告她，却不敢回头。
江栖月假装没听见，继续她的“测量”。
她绕到裴寂渊身后：“现在，我们量胸围。”
她说着，软尺环过他的胸膛。
裴寂渊身形高大，胸膛也很宽阔。为了让软尺完整地环绕一圈，她只能紧紧贴在他背上。
裴寂渊感觉到了。
她胸口绵软的起伏，现在只跟他隔着两层布料。
“吸气。”
她命令道，手指在他胸前交叠。
裴寂渊深吸一口气，胸膛扩张，江栖月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皂角的气息，不由得也屏住了呼吸。
两人现在的距离近得十分危险。江栖月更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指尖在他胸前流连，假装调整软尺的位置。
“好了吗？”裴寂渊的声音都要变调了。
“急什么？”
江栖月语气娇嗔，转到前面，瞥他一眼：“要是量错了做出来的衣服不合身，你穿着不受罪吗？我还不是要修改。”
她说着，低头记录数字，发丝垂落，说不出的柔美。
接下来是腰围。江栖月在他身前蹲下，软尺环住他精瘦的腰身。
指尖划过他的腰侧，江栖月能明显感受到，那里的肌肉猛地收缩。
“别……别蹭了。”
裴寂渊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江栖月仰起脸，一脸无辜：“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裴寂渊低头看她，眼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深邃。
江栖月忽然有些心慌，她本想逗逗他，却好像玩火自焚了。
她有些慌乱，想站起来，脚下却被软尺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去。
裴寂渊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她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啊！”
江栖月轻呼一声，双手本能地撑在他胸前。
隔着单薄的里衣，她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灼热的体温。
有什么东西，硬得硌人。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腾地烧了起来。
裴寂渊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环着她，呼吸粗重地喷在她发顶。江栖月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死紧。
“量完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江栖月这才发现，她好像、玩过头了。
裴寂渊平常话少，性子也闷，但对她还是比较温柔的，无形之中养大了她的胆子。
她小声道：“还、还有腿长……”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裴寂渊深吸一口气，突然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江栖月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软尺和笔记散落一旁。
裴寂渊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燃着她从未见过的火焰。江栖月的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这个动作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裴寂渊猛地低头，却在即将触到她唇瓣的瞬间停住了。他的呼吸灼热，拂过她的脸颊。
“江栖月。”
他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全名：“你故意的吧？”
江栖月心跳剧烈得仿佛要破体而出。
“我，对……对不起。”
江栖月心虚地道歉，声音又媚又软，裴寂渊瞬间就攥紧了手指。
“别轻易惹火。”
裴寂渊突然捏了捏她的脸颊。
他看出她对自己的情谊了。
只是相处时间太短，她自己都还在犹豫，却又在某些时候，胆子大得吓人。这种危险的动作，她也敢做。
裴寂渊虽然也有反应了，但他不会勉强江栖月。等她彻底愿意吧，或者……等一个合适的契机，他能放下心结，把过去那些都告诉她。
万一她接受不了想分开，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她还能好好和别人过日子……
裴寂渊虽然这样想，但只是想到，江栖月会另嫁他人这种可能，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住，胸口闷闷的不透气。
他早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裴寂渊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万一真的有那一天……他似乎没有成人之美的高尚品德。
江栖月不知道裴寂渊在想什么，只是暗骂自己，时机到了居然犯怂，明明是她打定主意，先撩拨裴寂渊，逼他表白的。
“裴寂渊……”
她深呼吸，给自己加油打气，随后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裴寂渊顿时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直冲大脑：“你……”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望着她清亮动人的眼光，裴寂渊只觉得身上有火在烧。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把人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另一只大手揉了揉她丝绸一般的长发：“再等等，你还没准备好。”
他也没准备好。
江栖月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尚未平复的心跳，后知后觉的甜蜜和羞涩翻涌而至，原本想说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了。
“那……衣服还量吗？”她憋了半天，小声问。
裴寂渊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传遍她全身：“你确定要继续？”
这话有歧义！再结合裴寂渊的坏笑，他肯定是故意的！
江栖月空有色心，色胆确实不多，只好红着脸，没骨气地摇摇头，却忍不住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裴寂渊收紧手臂，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丝。
“傻不傻。”
他有什么好的，江栖月……你怎么会喜欢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