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见觉得呢子大衣外面又套一件短款的羽绒服很违和,打算还回去。
她寻找傅闻星的身影,可他已经下了飞机。
从停机坪到廊桥的距离并不算远,她还能再抗抗。
刚靠近舱门,一阵寒风迎面袭来,许碧云抱住她瑟瑟发抖,“月月,我有点冷,你的衣服给我穿吧。”
温月见偏头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外套,“你怎么不多穿些?”
她打着哈哈搪塞过去:“飞机上暖和,我就把衣服都塞行李箱里了,你穿傅闻星的呗。”
温月见看她冻得牙关都在打颤,将大衣脱下给她。
许碧云捧着她的衣服嗅了嗅,笑得像变态,“月月你衣服真香。”
她看温月见拿着傅闻星的衣服迟迟不穿,催促着碰了碰她胳膊,“快穿呀,我们是最后下飞机的人了。”
温月见转头看了眼舱内,的确只剩下她们两人。
她只好妥协穿上。
h市今日无雪,风却很大,许碧云紧紧贴着温月见,才勉强挨到进了廊桥。
进了室内,许碧云暖和起来,长舒一口气。
“我要赶紧去行李箱里把我的外套拿出来穿上。”
靠近取行李的地方,温月见一眼就看见站在墙柱后的傅闻星,他身旁两个一蓝一粉的行李箱,是她和许碧云的。
他低眸打字,似是在发消息。
下一秒,温月见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她打开看。
【我在取行李这里】
【到哪了】
温月见正要回复马上就到,许碧云忽地按住她,“月月,等会儿再过去,你看那儿。”
顺着她的视线,温月见看见一个长发大波浪的女生朝傅闻星走去。
“是不是要联系方式?我们悄悄过去看见。”
许碧云拉着她,绕了个背对傅闻星的方向靠近。
温月见其实并不爱凑热闹,可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和许碧云贴在墙的另一侧了。
女生大方地展示了自己目的:“帅哥,我看你挺合我的胃口,加个联系方式么?我是h市本地人,可以带你玩。”
“不用。”
傅闻星眼皮没掀一下,还在看聊天框。
温月见一直没有回复,从停机坪经过廊桥到这儿,距离并不算太远,还有引路标识,他暂时排除了迷路的可能性。
她对自己的长相很自信,“你都不看我一眼就拒绝?”
傅闻星抬眼,视线停留了不到一秒钟就移开。
他嗓音更冷了:“不。”
女生的兴致更浓了,“小帅哥,一个人的话真的不考虑找个伴?”
傅闻星没了耐心,摁灭手机揣回口袋,微屈的腿绷直,站直了身子。
女生很高挑,在他面前气势丝毫不输。
他搭上温月见行李箱的扶手,“不是一个人。”
她像是才注意到似的,挑眉退了一步,“噢,原来名草有主了。”
女生侧身往墙后一探,笑盈盈地看向两人,“不过两个妹妹,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许碧云没想到会被发现,哂笑两声:“嗨。”
温月见从她身后慢吞吞探出头,傅闻星幽深地盯着她。
她使了坏心思,甜甜喊他:“闻星哥哥。”
傅闻星听得眉心一跳。
“哥哥?”女生恍然,“她是你妹妹?”
温月见等着他回答说是,好看他吃瘪一回。
“是啊,妹妹。”傅闻星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角,揽过她肩膀,“不一般的妹妹。”
女生深意地看了眼温月见身上分明是男款的外套,随即了然一笑,“那打扰了,祝你们旅途愉快。”
她踩着马丁靴转身潇洒离开。
温月见才挣开他,怒目圆瞪:“傅闻星,你注意分寸!”
“我哥抱你可以,我找你演戏配合揽个肩不行,”傅闻星轻嗤,“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许碧云越发觉得站在这儿是多余的了。
她默默地拉过自己的行李箱,在一旁继续看攻略。
温月见下意识解释:“我当时想推开的。”
傅闻星眼尾微不可察地上扬,漂亮的泪痣缀上点笑意。
他拉过行李箱,“走了,我叫的车到了。”
温月见按住她的行李箱,“我自己推就可以。”
傅闻星咬字轻慢带笑:“照顾妹妹,天经地义。”
许碧云拉着行李箱跟上,“月月,你要是觉得手空着,可以帮我推。”
温月见果真接了过来帮她推。
许碧云怔愣了一下,被她的实在逗笑。
酒店定在举办冰雕灯会的广场附近,温月见和许碧云一间,傅闻星住隔壁。
抵达酒店时刚好十二点,他们回房间放好行李就去二楼餐厅吃午饭。
许碧云将餐厅里所有区域没吃过的菜品都拿了一份。
她端着小山高的餐盘回来时,温月见狐疑问:“你真的能吃完吗?”
“重要的是尝个味道,”许碧云叉起一连串食物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是我第一次住高级酒店,当然要尽情享受了。”
温月见中途起身去洗手间,从隔间里出来时,抬眼就和对着镜子补妆的林雪对视上。
“呀,这不是温同学吗,好巧,”林雪抿了口口红,“你也来看h市的灯会吗?”
温月见只简单地应了声:“是。”
她快速洗完手要离开,被林雪叫住:“又是和傅闻星一块吗?”
温月见没回答,又听见她深意笑着说了句:“你们的关系可真好。”
林雪从洗手间回来,在谢辞安面前坐下。
“辞安,你猜我看到了谁?”
谢辞安心里已经有了预感,面上还是装作不经意地问:“谁啊?”
“温月见。”
听见这个名字,谢辞安心跳停滞了一下。
林雪紧紧盯着他的反应,“你猜她和谁一起来的?”
谢辞安情绪未变,“她那个女生朋友吧,她们关系一向很好。”
林雪朝餐厅的窗边一指,“喏。”
循着她的目光,他看见了温月见和对面的傅闻星。
“他们好像总是在一块,”林雪疑惑,“是和我们一样的关系吗?”
谢辞安手中的餐叉掉落,砸中餐盘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她幽幽地问:“怎么了,辞安?”
他佯装淡定地重新拿起,“手滑了而已。他们就算在一起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