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苍首领扭头,“令部下与我部勇士一起冲锋呐!”
其他几个首领互相看看。
“我们怎么会是他们对手。”
“不如一同投降算了?”
“投降?”苍首领急红了眼,“别做梦了!要是能投降,我又未尝不想!”
“华夏族把我派去的使者赶走,不接受我们联盟请降。”
“他们决心要杀净我们。”
“趁只有华夏族战士出战,与我部并力击溃他们。”
“少了华夏族先锋,其他部落一定不会拼死作战。”
几个首领又对视,心下恍然。
原来不是所有部落都有资格投降的。
正面。
气势汹汹的华夏族战阵,已如山岳般压来。
他们甚至能看清那些战士的脸。
个个面无惧色,有的只是冷静与淡漠。
“苍首领,华夏族不是不接受我们联盟投降,只是不接受你们苍部落投降。”其中一首领慨叹道,“听我一句劝,跪下求饶吧,别让部下送死了!”
“什么?”阵中的苍首领身子一晃,“你说什么?”
“华夏族已同意我部投降。”那首领面带愧疚的看向苍首领。
同为九黎族人,弃之不顾良心难安。
但他身为首领,还得为部族、宗庙考虑。
“苍首领,抱歉!”这时另一首领拱手,随即大喊,“叶部落所有人听命!”
“放下武器,跪下投降!”
阵中叶部落众人闻声,如蒙大赦。
哗啦啦跪下一片。
前方,苍部落的人已经跟华夏族战士短兵相接。
巨盾矗立,安稳如山;长戈斜擎,徐列如林。
巨盾如山不可撼,长戈如林不可当。
若说苍部落,也不尽是懦夫。
嗷嗷嚎叫冲上前的战士,奋力挥舞手中的木棒、石矛,徒然在巨盾上留下几道浅浅印记。
而迎接他们的是,从盾牌缝隙如蛇信般探出的长戈。
青铜兵刃对上木棒、石器,战场从一开始就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山岗上。
姚力及一众将领认真观战。
只见华夏族那仿佛带刺的方阵,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路横推进去。
几个将领,俱是背心发凉。
他们很清楚,不是九黎人太弱,是华夏族太强。
他们对上华夏族,下场比九黎族好不了多少。
华夏族不可战胜的念头,悄悄在他们心底生根发芽。
庸首领摸着胡子,心头大定。
他赌上宗庙社稷的一次决定,如今看来是赌对了。
“看,又一个部落投降了!”
“他们首领是个聪明的。”
将领们幸灾乐祸的谈笑着。
苍首领茫然的看着天边新日。
他不解。
这个天下为什么会有华夏族这样的存在。
他们有如此实力,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北上征讨?
偏偏派遣一小股人袭扰。
华夏族战士看到面前没有站着的敌人时,停下了步伐。
他们并没有多少杀人的感觉。
只是听着长官的号子不断的刺、收。
等到举起的长戈上,血迹顺着流下,方觉自己已经杀了人。
后面替补的人,甚至还没有出手的机会,敌人已经放弃了抵抗。
…
“这就是苍部落首领!”
叶首领带着部众把趁乱想要逃跑的苍首领捉住,押到了姚力面前。
“大人,我们叶部落是第一个投降的!”姚力看看跪着说话的男人,其满脸堆笑。
听罢翻译转述。
他咧嘴欲嘲笑,又想起神使的交代。
“你逮住他,有功!”
“至于你,残酷杀害我华夏族人,罪不容赦。”姚力扭头看着蓬头垢面的苍首领,大手一挥,“来呀!把苍首领及其族裔推下去,斩!”
当着几方势力的面。
一颗颗头颅滚落。
鲜血喷洒地上,与泥土混杂成褐色的泥块。
九黎联盟其他部落的人,见苍首领被灭族,人人心惊,个个胆颤。
北方诸部之人,也无不被华夏族铁血手段震慑。
“大人,苍部落的其余部众如何处置?”
看着跪成一堆的俘虏,姚力下令道:“放了他们。”
“神使说只诛杀他们首领的族裔,不要波及旁人。”
翻译当着众人面,说出姚力的决定。
跪在地上的苍部落部众闻声,欣喜若狂。
纷纷叩谢不杀之恩。
“叶首领,点好你们的人。”姚力命令道,“挑选一半青壮,其余的让他们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
“是!大人!”叶首领躬身受命。
大帐内。
“给你们半日时间休整,午后开拔!”
姚力记得他的两个任务。
这第一个没费什么功夫已经完成。
现在,是时候完成第二个了。
“都说说,我们走哪条路?”
“大人,北上有三条路可以走……”
…
晚霞如火。
乌泠一行走到和部落边境。
还未归家的农夫抛下农具,匆忙跑进哨所。
“泠夫人,我们不适合再送,就先告退了!”宛部落负责人躬身一礼。
这位年龄不大的夫人,头脑伶俐,言辞中时有惊世之语。
华夏族那位未曾谋面的神秘首领,倒真是慧眼识人。
“这几日,与你们宛部落接壤的九黎族会有动作。”乌泠淡淡道,“你尽可让家人宽心便是。”
“夫人的意思是?”
乌泠不语,挥挥手。
大憨会意,拉着马,越过两部族间用石头砌筑的界碑。
“我们是华夏族的人,来此访友。”马背上的乌泠,居高临下的朝着和部落头目道。
这戍边头目估计是听到农夫的报告,立刻带人涌了出来。
对方愣了愣,面上的不悦隐去,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原来是华夏族客人!”
乌泠淡然点头。
她一共出过两次远门,心境却截然不同。
第一回跟着乌部落南逃。
当时惶惶不可终日终日,生怕被炎部落麾下拦截,抓去做了奴隶。
第二回,即此次北上。
不论碰到什么人,无论九黎部族的人、还是南岳大使麾下。
她心里都没有半点发怵。
见这和部落守将流露的尊敬,她明白了自己底气何在。
“我说是华夏人,你就信?”乌泠反问。
那迟疑一下道:“小姐您穿着的料子,一般人穿不起。”
“小姐?”乌泠笑道,“那你不怕我是其他部落的贵族冒充的?”
“小姐莫调侃小人。”那守将拱手,“小人在边境多年,颇有些识人的眼光。”
“详细说说。”马背上,乌泠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