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还是你损。”崔明让开位置，招手让人把密室内的毒品都搬上车，这些还需要进行专业的处理。
他则走到顾月姝身边，继续和她闲聊，身上的紧迫，跟着毒品的被发现，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事儿说不定还有后续，再待两天儿？”
“也能借此机会，多感受感受我们b市的气氛，心动了还可以彻底留下，待遇好商量。”
“你这墙角挖的，有本事和我领导说去。”顾月姝听出他邀约的认真，却不甚在意。
挪窝的事儿，她从未想过。
京市的警犬基地，那不是简单的工作单位，而是她的家。
谁会因为待遇问题就不要家呢？
“挖墙脚你就别想了，多待两天，让我公费游玩一下，这个主意很好，记得介绍几个好玩儿的地方给我。”
崔明听的连连摆手，开口前先叹着气，为自己挖墙角的失败。
“好玩儿的地方我肯定给你搜集，公费旅游就算了，公费不了一点儿，你别引诱我犯错误。”
“果然穷。”这话，顾月姝第二次说。
崔明就觉得，已经没有和她继续唠闲篇的必要了，扎心。
被伤了心的他，连续两天没空招待她。
顾月姝索性自己玩儿，领着胖胖和阳光，把b市有名的景点都大致的逛了一遍。
这期间，崔明和毒贩死磕，硬是撬开了几张嘴，拿到了一堆有用的信息和线索，又掀了几处窝点。
但最重量级的那个，还跟个河蚌似的，死咬着不开口。
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摆烂模样，直接让崔明脾气暴涨，桌子拍的啪啪响，“不是，柯二，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现在不开口，能挽救什么？你一手创建起来的贩毒组织，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了。”
名叫柯二的毒枭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表情里都是无所谓。
“消失就消失，我都快消失了，我的东西在不在的，还有意义吗？”
“警官，我奉劝你一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说不说，都是个死，那我不说，临死前给你们留下点儿麻烦，也能让更多的人记住我嘛。”
最后这句话，被他说的轻佻又挑衅。
骨子里的恶劣，此时毫不克制的冲向崔明，像是报复，又像是进一步的激怒。
可下一刻崔明的反应却超乎他的预料。
没有更重的爆发，在他的预测里应该暴怒的人，反而因为他的话平静下来，还不如刚才的情绪波动大。
他甚至听到了平缓音调下的不屑，“柯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啊？”
崔明轻嗤一声，身上的紧绷感一扫而空，只剩下运筹帷幄的轻松写意，自信的刺目。
“你不会还指望着那被你藏起来的五百公斤毒品吧？一手灯下黑玩儿的挺溜啊，跟谁学的？”
柯二被抓进来后第一次坐正，目光紧盯着面前人不放，“你找到了？”
“是啊，我找到了，不仅找到了你藏起来的毒品，还找到了你藏起来折磨的十三名卧底警员。”
崔明平时不太做幅度比较大的表情，但现在，却笑的异常灿烂。
‘好刺眼，好想毁掉。’柯二刚刚就想说，可他开口，则是另一番笃定，“不会是你，你没这个本事。”
“这样，我们做个交易，你让发现我秘密的那个人过来见我，我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信息。”
“这个交易很公平。”
崔明在他的期盼中，只回答了三个字：想得美。
柯二的表情狰狞了一瞬，怒吼着，“那你就不要想从我这儿听到只言片语有用的东西！”
“你的筹码已经没有了，我还听你说个屁！”崔明啐了一口，抱臂环胸一脸得意。
“实话告诉你，这次审讯其实没什么必要，我只是想看到你破防，才又来这一趟，逗逗你。”
“如今的你，就是个等死的蛆虫，哪有你提意见和交易的份儿？”
“现在看到你破防的样子，我只有一种感觉，索然无味，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果然啊，你只有在没被我抓住的时候，才最遭我惦记。”
毒舌了一通的崔明，现在就一个感觉，爽！
他斜睨着疯狂挣扎的柯二，施施然走出了审讯室，一出门就激动的挥了挥拳头，发泄着高昂的情绪。
不过想到柯二提出的，要见顾月姝一面这个事儿，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当事人说一声。
他不会帮顾月姝做决定，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而已经带着胖胖和阳光玩儿嗨的顾月姝，听到有人要见自己，还是个毒枭后，第一反应是厌烦。
“他要见我就得去见他吗？什么人物啊？”
她的反应在崔明的意料之中，因为他也觉得柯二是蹬鼻子上脸，于是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也不是，就是代为传达一下，你愿不愿意去见，都凭你心意。”
顾月姝闻言嗯了一声，脱口而出一句“不去”。
“去见一个注定要死的人，还不如再跑一趟周边景点呢，你也替我转达一下，就告诉他我说的，见他没什么意思。”
“那他得气死，今天我刚气完他。”崔明摸摸鼻子，把自己今天干的事儿和她说了一遍。
顾月姝听完直乐，还不忘给他竖起夸奖的大拇指，“真有你的，不过干的漂亮，就得这么整他，当报仇了。”
报仇二字一出口，立刻令崔明收起了笑容，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上。
“通道里的尸骨经由法医检验，已经能够确定，一共二十三具尸骸，全部都是成年男性。”
“我问了所有的缉毒队伍，已经有十七具尸体能够和失联的卧底警员对上号，剩下的，大概就是无名枯骨。”
“从其他毒贩口中，我得知，这些卧底警员被发现时，不都是在国境线以内。”
“只是柯二变态，特意花费时间和精力，一定要把他们带回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和心思。”
“炫耀。”顾月姝太了解这种人了，被她送进监狱和阎王殿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个，数都数不清。
“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们的人正被他肆意凌辱，却谁也发现不了，这种刺激感和成就感，对于疯子来说是最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