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挺神通广大的啊!”杨灿拿着手机反复翻看那张邀请函,“这种级别的后门你都能走?”
“这不是后门,是人情。”顾月姝不喜欢他的说法,所以换了个形容。
杨灿嘴角抽搐,深刻体会到了她在挽尊这方面的强大,“这二者具体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人情往来比较好听,这事儿你能办,对吧?”顾月姝点了点邀请函上的名字,“我希望我的人情不会白费。”
“我会让诗文答应的。”杨灿表情严肃,‘也会让她对我彻底死心。’
“最好是这样,如果你不能处理好和柳诗文之间的关系,就别怪我给你在和那敏的感情上泼冷水。”
顾月姝表达完自己的态度后指了指门口,下达了逐客令。
“稍后我会把邀请函发给你,你可以麻溜走人了,什么时候把我交代给你的事完成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聊那敏的事吧。”
至于她会不会告诉他,这要等她问过了那敏的意思之后才能确定了。
虽然她是那敏的朋友,可也没有擅自往外泄露那敏习惯和喜好的权力,决定权始终在那敏的手中。
“我知道了,这就去请假。”
杨灿心里的危机感噌噌往外冒,而正是这股危机感,让他根本不敢拖延,三步并作两步就出了门。
走到楼道里,更是撒丫子就开始跑。
屋内,看着重新关上的宿舍门,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顾月姝长舒出一口气,扯开被子就把脸捂了起来,几乎秒睡。
她以为自己可以睡到自然醒,谁承想,一阵敲门声很快将她吵醒。
拿过手机一看时间,刚睡了半个小时不到。
先给杨灿把邀请函发过去,她这才起身去开门,然后就被一道身影挤得踉跄了几步。
“石雨!”顾月姝没好气儿的把人扶正,不让她继续扑在自己身上,“你这时候不在医务室,来我这儿干嘛?”
石雨哼哼唧唧的不愿意撒手,但也抱不到她,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别哼哼,说话。”顾月姝被她哼唧的头痛,语气稍稍强硬了几分,“要是没话说,先离开,我现在没精力应付你。”
“我来是想和你聊聊厉剑锋的情况,你知道他得了创伤后期应急障碍吗?”石雨怕被赶出去,赶紧道明来意。
说完这些话之后,她也发现了顾月姝状态不对,疲惫感特别重,于是立刻找补道:“不过这事儿不急。”
“你可以先休息,我等你休息好了再过来也一样,我不知道你这么累,打扰你了。”
顾月姝拉住要退走的人,叹出一口气,“既然已经打扰了,就直接打扰个彻底吧,不过我怕是需要躺着听你的发现了。”
“你躺你的。”石雨更不好意思了。
她这时候也彻底回过味儿来了,顾月姝不在这些日子,大概率是去做保密任务了,她选这个时间过来,太急躁了。
“我就是觉得这方面你有经验,所以想问问你应对厉剑锋的情况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前段时间,他都已经在过量的服用安眠药物了。”
“虽然这段时间经过我的干预状态好多了,可我还是担心他没办法彻底恢复过来。”
“初始症状。”顾月姝想了想补充道:“最严重的时候,不是现在的。”
“头痛剧烈、恶心呕吐,还伴有尖锐的耳鸣。”石雨带来了厉剑锋的诊断报告,里面有比她用语言描述更详尽的诊断结果。
“过去这么久,他应该对你敞开心扉了吧?说说具体的情况,我需要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顾月姝边说着,边打开了文件夹。
石雨因为她的问题,回忆起了厉剑锋当时的状态,眼中盈满了心疼。
“他说,这五年最痛苦的,是没有真正睡过觉。”
“因为怕睡着了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每天晚上都在装睡,就算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安全的环境,都是在睁着眼睛睡觉。”
“你的治疗方案?”顾月姝大概能想象到厉剑锋的状态。
“我做的最多的就是让他放松心情,不要总想着如何训练好神鹰特战队,不然他就会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
石雨说完自己的治疗办法后显得有些无奈。
“月姝,我以为这样能帮他彻底解决心理问题,可他的心理防线实在是太高了,我根本摸不到。”
“之前他的心理测评都显示正常,因为他把正确答案背了下来,每次都蒙混过关。”
“常指挥长和支队长也愿意惯着他,就导致了沉重的工作将他本就不健康的心理状况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我现在真的很难判断,他的心理评估结果究竟是伪造的,还是确实表里如一。”
顾月姝懂了她纠结的点,“这些是他这段时间内所有的心理评估结果?”
“嗯!”石雨重重点头,“我想你帮我看看,这些结果的准确度,因为他最近一直吵着要归队。”
顾月姝恍然,“怪不得杨灿那么闲,原来是厉剑锋不在啊,你们在哪儿给他做的治疗?”
“疗养院呗,要是在基地,别说治疗了,我都不带抓住他影儿的。”石雨津了津鼻子,“就没见过他这么执拗的人。”
点点头,顾月姝认真对比起报告上的各种数据来。
“最开始这些,应该是他刚归队时的心理评估结果,一看就能看到造假的痕迹。”
“之后这些,应该都是他在疗养院接受治疗后的心理评估结果。”
石雨伸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将两个时间段的心理评估报告分开,“你看的真准,确实是这样,所以他没在后面的心理评估中造假?”
“不,只是这次他造假造的不明显,所以你看不出来,很高明的手段。”大概是被发现了一次后给自己的造假手法做了改良?
不得不说,厉剑锋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个人才。
“他怎么能这样?这么做危害的可是他的健康!”石雨怒捶手心,竟忽然生出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既视感,而她就是那个太监。
“月姝,这事儿你得管管。”就算再生气,她还是向顾月姝求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