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玑只听懂了陈怀安最后一句诗带着‘石’,她赶忙询问徐惠:“陈怀安前面的诗词没有一句带石。
没有得到徐惠的回应、
陆玄玑抬眼看去。
只见徐惠呆如木鸡不可思议的看着陈怀安。
然后注意到宁凝露、王初夏以及黄娴儿都是诧然的看着陈怀安。
再观三皇子,他看着陈怀安只有骇目的眼神。
“你...你怎么可能...”
“你张口即来,你都不需要思考吗?”
“不对!”
“陈怀安输了!”
黄璐突然兴奋的大声喊道:“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全诗没有任何咏石的意境。”
“还有这句,径庭掩尘踪静悄,雨长苔痕缭绕。”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黄璐兴奋的冲着三皇子嚷道:“三殿下,他输了!陈怀安这几首诗词没有没有咏石的意境。”
根本不需要陈怀安反驳。
也没有人搭理黄璐。
黄沾极赞不绝口的重复着:“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我大奉肃州的天门山,九州最大的太湖石,老夫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去过天门山了。”
“碧水东流至此回...”
宁甘眼眶湿润,“至此回...怀安是在借着咏石提醒我等,朝堂对赌,公输玉输了,肃州故土必重回我大奉境域!”
“是啊。”
谯国公感慨的接话:“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
“肃州前川双峰山的瀑布,日照郡的岩石,九州第一美景呐!”
王初夏情不自禁的赞道:“好一个明月出天山,我曾经去过天山,明月斜射天山的抱璞岩就好似伫立在一片云海之间。”
“他仅仅十个字便将天山的美景展露无遗!”
黄娴儿偷瞄了一眼陈怀安,她的眼神间在没有丝毫轻视。
“黄山耸云间,层叠如青莲。”
黄娴儿不自觉地念着她游历黄山作的五言诗,绝美的脸颊不自觉的爬上红晕,“黄山四千仞,三十二莲峰。”
“呸。”
黄娴儿情不自禁地唾弃自己的诗词,“什么玩意。”
“那也不对!”
黄璐还是不服,“就算陈怀安这些诗句有咏石的意境,这句呢?”
“飞来山上千寻塔...”
黄璐自己率先说不下去了。
九州千寻塔,十大奇观之一。全部都是有精贵的孔雀石打造而成。
宁凝露暗自瞥了一眼黄璐,心道:“父亲大人说得对。我以后还是离着这些人远一些,否则真会染上脑疾。”
陈怀安为何能将这些诗词对应上九州各处风景?
看书!
他这些日子一边重修酒楼一边将九州比编年史、山川录等等全部看了一个遍。
看书时,陈怀安脑海中就不自觉地冒出老李、老杜、老白、老王等等唐代老哥们的应景诗词。
这就叫万事俱备临场发挥信手拈来!
轻易不白嫖。
嫖,那就是唐诗三百首百倍暴击!
“世子,好诗才!”
太子陆天明到来,重复着陈怀安的诗:“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他赞不绝口:“短短的一首五言,道出了群、新雨、初秋、明月、清泉、山石。”
“这一首五言,必入九州诗词百榜!”
太子看着三皇子:“三弟,孤早与你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次服了吧?”
陆有道没有理会太子的嘲讽。
他看向陈怀安:“我注意观察了,你作诗都无需思考,这些诗定是北凉军师百里玺所作,你背诵他的诗作。”
“三殿下说得没错。”
黄璐附和:“一口气作十首咏石诗词,三殿下都做不到,试问九州谁人能做到?”
陆玄玑怒怼黄璐:“黄万尝,你耳背还是眼瞎?”
“你...我...镇国公主...你怎得...”
黄璐语无伦次。她想回怼陆玄玑但是不敢。
她万万没有想到陆玄玑竟然会学着陈怀安称呼她‘黄万客。’
以前的镇国公主向来都是以武服人。
短短几日就被北凉世子带坏了?
三皇子瞪了黄璐一眼,看着陈怀安:“本皇子不服,你若真有才学可敢与本皇子对对子?”
“我怼你个锤子!”
陈怀安怒斥三皇子:“愿赌服输!”
他余光看到公输玉带着唐婉,陈怀安掏出衣袍里的绿松串。
公输玉:“....”
“三殿下,唐国的公输玉都可以做到愿赌服输,一串不剩的将贴身配饰全部上交。”
“还有唐国小公举,愿赌服输连金蒜盘都上交了。三殿下莫非连一个女子以及女童都不如?”
唐婉恨恨的低头。
“我...”三皇子恨恨地攥着拳头。
太子趁机拱火:“三弟,输赢事小,名声事大。”
陆天明表面拱火,实则注意力都放在了呵呵姑娘和周密的身上。
从始至终,两人都在陈怀安一尺距离内。
这个距离对于呵呵姑娘和周密这样的高手而言,不管发生任何突发情况,他们都可以第一时间护下陈怀安。
陆天明心里暗道:“这家伙真惜命!难怪李逵做好了赴死暗杀的准备。”
这时,“三殿下没输!”
黄璐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她一直偷偷喜欢着三皇子。
黄璐忍着内心的惶恐,“太子殿下,除非陈怀安可以证明这些诗词是他所作。”
“如果无法证明,那就是他抄来的诗词!”
“以抄来的诗词对弈,九州不齿!”
陆有道看向陈怀安,“你我对对子,你若还能赢了本皇子,本皇子愿赌服输。”
“言而无信之人还敢妄言对对子?”
“本世子宁愿和唐婉小公举对赌。”
陈怀安对唐婉笑道:“唐国小公举,本世子近日又想到了几道绝妙的算术题,考考你?”
“不要!”
唐婉小脑袋秒变拨浪鼓,“本公主摔碎金祘盘那一刻起就发誓,永远都不会再碰算术!”
“可惜了。”陈怀安故作惋惜地摇头。
陈怀安抬眼看向六皇子:“六殿下,还敢赌吗?”
“你若还赌,我就带人清空你的府邸。”
“你若怕了,我就只是清空你府邸的拜斗石。”
陈怀安揉揉鼻子:“我做人的原则,既来之,必空之!”
六皇子气笑了,朝着陈怀安招手:“来!带着你的人入府!”
“本皇子倒要看看你怎么搬空我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