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璐的意思很明显,天子脚下我们的地盘。
陈怀安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梁璐,长相不错。有一张精致的包子脸。
但是身材就差点意思了。
属于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从前看飞机场。从后看绿茵地。
梁璐卖弄着文采讥讽陈怀安:“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一个入赘的驸马没有丝毫自知之明!”
“北凉世子,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何不溺以自照?何不溺以自毙?指的就是你这般下作行径。”
“沐猴而冠,实乃墙上芦苇。”
权贵公子和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想用他们最擅长的诗词讥讽陈怀安,让他无地自容。
眼瞅着陈怀安就这么安静的听着接受这些人的讥讽,越来越多的公子和小姐们恨不得欢呼雀跃。
他们主观的认为陈怀安只会对李亦耍小聪明,但是胸中没有丝毫墨水。
于是乎,这些人张口即来。越来越多的诗词此起彼伏的讥讽着陈怀安。
这个时候陆玄玑急眼了。
眼瞅着陈怀安就这么硬扛着。
陆玄玑立刻懂了。
陈怀安不擅诗词。
她想帮陈怀安了。
奈何诗词歌赋她也一样不擅长。
陆玄玑立刻看向徐惠。
徐惠还是有一些文采的。
只是徐惠此时也是满脸焦急,对陆玄玑回道:“能用来骂人的诗句都被他们抢占了。”
公输玉看着面色平静的陈怀安。
她心里激动连连的嘀咕:“太好了!陈怀安不善诗词,那就意味着他也不善对对子。”
公输玉看着身边的女童小婉,心道:“明晚的宴会定要将本小姐失去的统统夺回来!”
小婉熟读圣贤书。
诗词文章张口即来。
这时,宁甘听闻外面的争吵,急匆匆的从府邸跑出来,“凝儿,不可...”
陈怀安给他的王羲之书法,和他卖出去的几幅书法比起来。
没有可比性!
陈怀安的书法注定会价值连城。
所以宁甘想要阻止自家女儿,想要解释这是一场误会。
只是宁甘满头大汗的样子,让宁凝露误以为是被陈怀安逼债导致。
她更是恨恨道:“父亲大人,女儿为你出头!”
宁凝露看着陈怀安讥笑:“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宁甘听闻宁凝露对陈怀安念出这首损人到体无完肤的乐府诗,他捂着老脸小声道:“完了。”
“这首鼠辈寓人的诗词是对男子最大的辱骂,这梁子算彻底结下了!”
陆玄玑和徐惠都听懂了。
如果陈怀安还是没有任何反驳,这诗传出去陈怀安将背负一生的鼠辈之名。
陆玄玑下意识的握着腰间的剑柄,看着宁凝露的目光中已经带着杀气了!
谁曾想。
陈怀安平静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位权贵公子和小姐,他的眼中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任何波澜。
有得只是极其悲哀的眼神看着宁凝露:“就这?”
“你被称作京都第一才女就只有这点文采?”
陈怀安目光扫过其他权贵公子和小姐,“大奉的书生文风,便是你们这些无病呻吟矫揉做作,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的诗词?”
“大奉文人风骨就是你们这等货色?”
“我从你们的诗词中只听到了无能和呻吟以及懦弱!”
陈怀安还有一句心声没骂出来:“用老子家乡的诗经辱骂老子?”
宁凝露用的是诗经《相鼠》,陈怀安怎能不熟悉?
下一刻,不等众人反唇相讥。
陈怀安朗声道:“你们听听公主殿下昨夜忧国时所作的诗词。”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陈怀安仅仅只是念出第一段,整个街巷立刻安静了下来。
宁甘不可思议的看着陆玄玑...宁凝露看着陆玄玑...所有人都看着陆玄玑。
只有徐惠怔怔的看着陈怀安。
昨夜我就住在公主府,就在公主殿下隔壁的西厢房。
难不成你们后半夜背着我私会了...
呸!
我想什么呢!
公主殿下没有一丢丢的诗才,她能做出这样的词?
此时最愚懵的是词作者陆玄玑。
本公主平日里闲下来确实喜欢小酌一樽,酒量不大逢饮必醉。
我确实很多次在梦里都是在战场杀敌。
我对白袍军的将士视作己出,沙场点兵都没错...
难不成这首词真是我作的?
我竟然能做出这等佳作的词?
呸!
不对!
我根本没有诗词天赋,我连一首打油诗都作不出来!
陆玄玑猛地看向陈怀安。
陈怀安瞧着众人的反应,他放心了。
因为宁凝露用相鼠骂他,陈怀安想要文抄公只能先借助陆玄玑之名。
如今看来,相鼠只是巧合。
华夏的其他诗词这个世界还是没有。
这就好办了。
陈怀安接着念道:“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一词作罢,寂静如夜。
宁凝露高挑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一下。
尽管她的内心对陈怀安有一万个怨恨,但不得不承认,陈怀安的这首词吊打她们西香诗会所有的作品。
甚至在整个九州都是数一数二的词!
而且她用相鼠辱骂陈怀安。
陈怀安回头就是一首报国词出口。
格局高下,心胸宽窄,有目共睹。
宁凝露太了解陆玄玑的文采了。
一首打油诗都作不出来,岂能作得出如此惊世的词?
这种大作之词一旦问世早在九州流传开来。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
这首词出自陈怀安之手。
而且是他现作。
“好词,好词啊!”
宁甘忍不住想要继续惊呼...
陈怀安打断他,“宁老,没完呢。”
“你们再听听徐军师从战场归来看到京都百姓在田间劳苦耕种,偶感有发的诗。”
徐惠:“...”
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呢?
我啥时候去过田间地头?
陈怀安朗朗出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梁璐立刻讥笑道:“本小姐还以为是如何上等的诗作,原来只是一首描绘农夫的打油诗,算得上...”
陈怀安突然厉声呵斥梁璐:“你给老子闭嘴吧!”
“没有大奉百姓辛苦耕种,你他娘每日都得吃屎!”
“你...”梁璐瞋目扼腕道:“你粗鄙至极!”
“粗鄙?”
陈怀安看着一个个的权贵子嗣嘲讽道:“就你们这些垃圾也佩与本世子诗词对骂?”
“你,先前骂我什么来着?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这位公子挺直胸膛,“是本公子,你当如何?”
陈怀安讥笑:“你这个长相注定了此生只有这么一个下场。”
“横眉冷对奸夫耻,松土甘为裙底牛。”
“还有你,没错,你看谁呢,就是指你呢。”
陈怀安看着梁璐:“你脸比你屁股都大,癞蛤蟆插毛,你算飞禽还是走兽?”
“你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豭见豭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