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云栖的眼尾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上去十分难堪。
他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要靠近江玄歌,但最终还是只敢轻轻地扯住江玄歌的袖子。
\"妻主,别走……\"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带着一丝哀求的意味。
江玄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这个今天已经见到的第三个侧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
男人,真是麻烦啊。
尤其是当江玄歌看到令狐云栖眼尾那尚未干透的泪痕时,这种想法愈发强烈。
令狐云栖显然是个心思细腻且敏感的人,他立刻察觉到了江玄歌的不耐烦,连忙抬起手,迅速地擦去了刚刚又溢出眼角、流到眼尾的泪水。
然而,这个动作却让他的眼尾变得更加通红。。
江玄歌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是她表示不耐烦的下意识动作。
最后,她还是跟着令狐云栖走进了他的小院子。
一进屋,令狐云栖便殷勤地为江玄歌倒了一杯茶,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她对面坐下。
江玄歌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点了几下,发出轻微的声响。
待令狐云栖倒好茶并落座后,她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为何哭?\"
令狐云栖的手抬起,似乎又想要抹去眼角的泪水,但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没……”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江玄歌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再擦,你的眼皮都要被擦破了!”江玄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不像关心,更像惩罚。
令狐云栖有些不知所措地被江玄歌抓住了手,他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再次涌出眼眶。
泪水顺着他那与花无痕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滑落,在他细嫩的脸颊上留下了两道明显的泪痕。
就在一刻钟之前,有一双双同样漂亮的眼睛还在恶狠狠地瞪着她,充满了愤怒,为眼前这个人打抱不平。
令狐云栖的声音总是那么轻柔,仿佛风一吹就会飘散。
他喃喃地说道:“奴……奴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对妻主一点用处都没有,被妻主厌弃也是应该的……”
江玄歌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的声音里的厉色又加重了几分,“本王什么时候厌弃你了?”
令狐云栖的头低得更低了,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变得又细又小,“奴……奴看到,那些木雕被女官丢在了膳房的柴火堆里……”
江玄歌凝视着令狐云栖,追问道:“你觉得是本王让人丢的?所以你最近都不再送木雕给本王了?”
令狐云栖这次没有回答了,只是就那么用发红的眼睛,委屈的看着她。
江玄歌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地抽痛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烦躁,缓缓说道:“那些木雕呢?”
令狐云栖见状,连忙蹲下身去,伸手在床底下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个盒子。他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在江玄歌面前的桌子上,仿佛那里面装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江玄歌看着那个盒子,面无表情地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说道:“全部摆出来。”
令狐云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打开盒子,将里面的木雕一个一个地拿出来,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这些木雕,雕的都是江玄歌,每一个都栩栩如生,仿佛是她本人的缩小版。
江玄歌的目光在这些木雕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其中一个上面。她拿起那个木雕,仔细端详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哪个女官扔的?”江玄歌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
令狐云栖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道:“就是……就是代替鲤儿姑娘服侍妻主起居的那位。”
江玄歌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直接对着门外道:“来人!”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出现一道人影,速度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令狐云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大跳,他甚至不由自主地低呼了一声,身体因为恐惧而猛地向后一缩,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椅子。
江玄歌见状,伸手将令狐云栖拉住,一把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她拍了拍令狐云栖的后背,以示安慰。
然后,江玄歌转头看向门外的人,冷冷地吩咐道:“有人偷本王的东西,谁的狗都丢回去。”
然后,门外的人影消失。
房内安静一瞬,令狐云栖赶忙想要站起来,脱离江玄歌的环抱。
江玄歌却扣住他的腰,已经又有一层薄薄的茧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
离的太近,江玄歌甚至可以看清男人脖颈上那什么劳什子喉巾被他的眼泪浸湿了,鬼知道眼泪是怎么流到这的。
江玄歌好像多了些耐心,问道:“怎样你才能觉得本王没有厌弃你。”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真的宠爱过他,难道是允许他天天给自己送吃的还有小木雕就算宠幸?
令狐云栖看着她呼吸渐重,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玄歌见他不答,目光转向那些木雕,拿起一个,那木雕显然是“洞房”那天,江玄歌的装扮,她都不记得她那晚穿的那么少。
思绪又到了她被“下药”那一夜。
看着眼前典型的坤国娇弱男人,明明看起来胆子那么小,却敢爬她的床?甚至大逆不道的压在她身上?
男人好看的面容 ,因为坐在她腿上不好意思,浮起淡淡的粉,呼吸很重。
江玄歌手上微微用力,令狐云栖就这么被她推着坐到桌子上,面对着她。
那些木雕被他挤的倒了好几个,然后咕噜噜掉到地上。
令狐云栖好看的桃花眼里露出一些疑惑。
江玄歌的语气像是在命令她的属下或者士兵。
“一次机会,取悦本王。”
令狐云栖眼神微怔。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但是他的手已经很诚实的伸向自己的脖颈,微微一用力,那青色的喉巾滑落,露出漂亮的喉结。
江玄歌的目光顺着他的手,看他的动作,像是在用眼神把他扒光。
而对方的手变成了她眼睛的工具,她看到哪里,令狐云栖的手就伸到哪里,把每一个被遮挡的地方都露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