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着血腥气掠过甲板,母女俩蜷缩在角落,浑身颤抖如惊弓之鸟。破碎的衣裳下,淤青与血痕交错,可当她们看见楚轩将岛日国武士如蝼蚁般斩杀时,眼底翻涌的不再是恐惧,而是复仇后的痛快。
少女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几分钟之前,这些畜生还狞笑着将父亲的渔船撞碎,将弟弟高高抛向空中,让那些同伴的尸体任鲨鱼撕咬。
危机解除的刹那,少女踉跄着冲向父亲和弟弟倒在血泊中的躯体。
她颤抖的手指抚过弟弟冰冷的脸颊,泪水砸在那道尚未凝固的伤口上:“阿弟......阿姐在这......”
母亲跌坐在地,头发凌乱地粘在脸上,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死死攥着丈夫残破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的魂魄留住。
楚轩收起染血的龙御剑,缓步上前。
他蹲下身子,指尖搭在男孩颈侧,眉头突然微蹙......尚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脉搏!
银针如流星般从袖中飞出,精准刺入男孩周身大穴。随着最后一根银针没入眉心,男孩睫毛颤动,虚弱地唤出:“妈......姐......”
“阿弟!”少女尖叫着将弟弟搂入怀中,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母亲“咚”地一声跪在楚轩面前,额头重重磕在甲板上:“恩人!求求你救救孩子他爹!他不能就这么......”
话音戛然而止,她望着丈夫支离破碎的身躯,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楚轩伸手虚扶,将妇人缓缓托起:“大嫂,节哀。大哥用性命护住了你们,他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他望向漂浮在海面的渔船残骸,目光沉重。
“这片海不会忘记,所有为守护家园而战的人,都是龙国的脊梁。”说罢,他掏出玉瓶,倒出几粒泛着微光的丹药。
“服下这药,伤口三日可愈。尽快返程,这里不宜久留。”
转身走向奄奄一息的岛日国将官时,楚轩周身杀意暴涨。
他指尖抵住对方眉心,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夏山河承诺将华东海的海域割让岛日国,换取军事庇护,更可怕的是,他们密谋在龙国边境布下生化武器,企图引发内乱!
“夏老狗!”楚轩猛地起身,眼中血丝密布。
他望向海天相接处,咬牙切齿道:“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身后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少女抱着弟弟,牵着母亲的手,再次跪地:“恩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做牛做马也......”
话未说完,楚轩已化作残影消失在天际,唯有海风送来一句低沉的回应:“守护龙国子民,本就是我该做的。”
......
往东数百海里,龙国中部海域表面平静如常,实则暗藏杀机。
一支由上百艘战舰组成的岛日海军舰队如钢铁巨兽,蛰伏在这片海域。驱逐舰、巡洋舰、航母整齐排列,舰上密密麻麻的炮台与导弹发射器,如同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獠牙。
若这支舰队倾巢出动,龙国沿海的城镇将在炮火中化为废墟,可诡异的是,这片海域周遭寂静得可怕,仿佛整个龙国对这支不速之客的存在浑然不觉,而他们,显然已在此盘踞许久。
舰队中最庞大的“井上号”航母,宛如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舰内装饰奢华的会客厅里,水晶吊灯璀璨夺目,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清酒香气。
夏山河身着一身深色唐装,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正举杯频频向对面之人敬酒。
坐在木椅上的井上瓜,身形魁梧如铁塔,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剑疤从左眼斜跨至右脸颊,使得原本就丑陋的面容更显可怖。
他身着笔挺的岛日海军军装,肩章上的四颗金星熠熠生辉,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赫然是大帝师五品的实力。
作为岛日井上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四星战王的名号让无数人闻风丧胆。
“井上将军,此次能得你庇护,夏某感激不尽。”
夏山河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待计划成功,华东海的海域,必将成为我们合作的开端。”
井上瓜仰头灌下一杯清酒,喉间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军装领口:“夏相客气。不过,你承诺的生化武器与情报,何时能到位?我们岛日帝国,可不养闲人。”
他的眼神如毒蛇般阴冷,死死盯着夏山河,话语中满是威胁之意。
夏山河笑容一僵,随即又迅速恢复如常,急忙再次斟酒:“将军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酒液在杯中晃出涟漪,映得他眼底血丝愈发猩红。
“只不过出了点变故,楚轩那个小杂碎,当年竟是漏网之鱼!”
“都怪我心慈手软,没亲手拧断他的脖子,才让他如今灭了夏家满门!”
井上瓜摩挲着肩章上的金星,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号称三朝元老的夏相,竟栽在小辈手里?”
“此子绝非常人!”
夏山河猛地站起,义正言辞的控诉道:“他不仅继承了那女人的血脉,还比那个女人更加狠辣与决绝,一把狂剑在手,所向披靡!要不是他横插一脚,华东海的控制权早该落入将军手中!”
腐臭的酒气扑面而来,井上瓜捏住夏山河下巴,剑疤随着狞笑扭曲:“你以为几句挑拨,就能让我为你卖命?”
“二十年前的墨竹丹枫图,将军可还记得?”夏山河突然压低声音。见井上瓜瞳孔骤缩,他扯出阴鸷的笑:“那是楚家祖传的宝图。楚轩既是楚家遗孤,身上这样的宝物必定还有更多......”
“他杀我族人、毁我基业,此刻怕是正朝着舰队驶来!若不先除后患,等他与龙国战卫联手,将军苦心经营的生化基地......”
“够了!”
“我要楚轩的命,更要楚家所有秘宝。”
“但若你再敢隐瞒或者单纯想利用我们岛日,我会让你比楚轩死得更惨!”
夏山河喉结滚动,却很快就爆发出癫狂的笑:“成交!等楚轩的头颅摆在将军案头,华东海的防线图、龙国的军事部署......”
“我都将双手奉上!”
听到夏山河承诺会给出华东海的防线图与龙国军事部署,井上瓜脸上的狰狞终于化作满意的狞笑。
他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夏山河肩头,震得后者踉跄半步,随即主动将斟满清酒的杯子塞进夏山河手里,两个酒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夏相果然识时务!”
井上瓜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上下滚动:“龙国那片沃土,我们岛日惦记了多少年!当年功亏一篑,这次有你相助,定要将失去的统统拿回来!”
夏山河强压下心中翻涌的不安,又往井上瓜杯中添酒:“井上君,楚轩那小子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能孤身灭了夏家,还斩断元霸天的战剑,手段诡异莫测......”
“够了!”
井上瓜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夏山河的话:“你这老东西,在龙国养尊处优久了,连胆子都养没了?”
“我手下的精英战将,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楚轩就算有三头六臂,来了也得葬身海底!”
他大步走到舷窗前,望着甲板上排列整齐的舰载机与黑洞洞的炮台,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瞧见这艘‘井上号’了吗?光是主炮一轮齐射,就能把一座小城轰成齑粉!他若真敢来,我倒要看看,他的血肉之躯,如何抵挡钢铁洪流!”
夏山河望着井上瓜狂妄的背影,楚轩的龙御剑诀与狠辣手段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但眼前这艘万吨巨舰带来的压迫感,又让他稍稍安心。
“将军所言极是。”
他挤出笑容,满脸讨好的看着井上瓜说道,“有你坐镇,楚轩必死无疑。等他一除,我们的计划便可顺利推进......”
“记住,夏相。”井上瓜突然转身,剑疤脸几乎贴上夏山河的鼻尖,“你这条命,现在是岛日国的。敢有半点差错,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们的下场,比楚轩给你的更惨!”
夏山河脖颈微僵,对着井上瓜连连点头,腰背弯成谦卑的弧度。
昔日龙国丞相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此刻他盯着对方满脸的嘲讽,喉间泛起阵阵苦涩。
“总有一天......”他咬牙切齿地低语,颤抖着摸出手机。
屏幕蓝光映亮他阴沉的脸,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长公主放心,楚轩必死无疑。井上将军已应允全力相助,我等坐镇‘井上号’航母,他插翅难逃......”
消息发送的瞬间,金属甲板突然剧烈震颤。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惊呼。
夏山河手机“啪嗒”坠地,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他踉跄着扑向舷窗,瞳孔骤缩......海平面上腾起冲天火光,两艘驱逐舰正缓缓沉入海底,黑色浓烟如魔鬼的触手,扭曲着升向苍穹。
“该死!真的是那小畜生?”
井上瓜撞开舱门向外冲去,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副官跌跌撞撞扑到跟前。
“大将!”
副官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一架神秘战机从云层突袭,舰载炮根本锁定不了目标!三号、七号战舰已......”
话音未落,窗外又是一声巨响。
井上瓜死死盯着手下,恶狠狠地命令道:“给我把所有防空火力全开!务必要把那架战机打下来!”
他转身时,却见夏山河瘫坐在地,已然是被吓破了胆了。
井上瓜瞥见夏山河惨白如纸的脸色,没好气地训斥道:“别摆出这副丧家犬的模样!”
“不过是架破战机,还能掀翻我的海上堡垒?”
远处传来密集的炮火轰鸣,整艘航母都在剧烈震颤。
“我要亲眼看着他死!”颤抖之中的夏山河突然抓住井上瓜的袖口,浑浊的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楚轩不除,我夏山河难以安心!”
“那就跟上!”
井上瓜一把甩开他的手,军靴重重踏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