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沈秋月惊呼。
浑身的疲乏在看到文春燕之时,早已经烟消云散。
“你个大肚婆,都快临盆生产了,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啊!太危险了吧!”沈秋月说话间已经奔了过去。
文春燕在看到沈秋月的一刹那,立马伸出两条胳膊求拥抱,伤心地坐在原地大声哭了起来。
“春燕,你这是怎么啦。”沈秋月不知道文春燕发生了什么事,见她眼睛红肿,此时见到自己时,又开始嚎啕大声哭泣,顿感不妙。
她第一时间联想到的,便是之前所有对林子建的猜疑,有可能变成了现实。
两人坐在台阶上,沈秋月搂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文春燕,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
等文春燕终于发泄完了自己的情绪,渐渐停下声后,她才嗫嚅着嘴开了腔,“我跟林子建过不下去了!”
果然,意料中的回应。
沈秋月心疼地给她擦拭眼泪,道:“过不下去,就不过了。哭成这样,根本就不值!
你知不知道,你都快生了,居然还坐了这么久的车,跑到我这里来了,太大意了,这多危险啊,万一在路上发作了怎么办啊!
还有你怎么找到的这里啊!”
“有人接我过来的。”文春燕一边抽泣,一边拿纸巾醒着鼻涕,鼻腔里带着厚重的鼻音。
“送你过来的?谁?”沈秋月一脸狐疑。
“就是你上次带她去过我家一次的那个郭波波,她不仅告诉了我林子建在外面寻欢作乐的事,看我气愤得差点晕倒,她就好心把我送到了你这里。”
文春燕抬起失神的双眼,看向沈秋月,“我真没想到,林子建居然会背着我做这种事。”
沈秋月这才知道是郭波波把文春燕送过来的。
自从跟她在夜色会所分别后,两人便没有再联系,郭波波居然不光知道自己新换的地方,还如此贴心地照顾文春燕,一时让沈秋月有些感慨。
那天两人因为对夜色会所的处理问题有了意见分歧,虽然没有撕破脸,但彼此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了冲突。
那一瞬让沈秋月觉得,其实她和郭波波之间是仅仅适合打闹玩耍,两人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内在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的。
这些日子,她没有再主动联系过郭波波,也觉得可能这种不太稳定的友情,放着放着就冷却了,以后也就会慢慢疏远下来,或许这也是她们之间本就注定的结局。
没想到,郭波波会在这个时候,把文春燕送过来。
郭波波这种似远忽近的感觉,让沈秋月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热情似火,冷淡如冰,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她又在传达什么意思?
沈秋月心里有点乱。
“秋月,秋月!”文春燕见沈秋月在走神却没有深究林子建的事,觉得奇怪,抬头看时,才发现沈秋月在想自己的事出了神。
“不好意思 ,你刚刚说是郭波波送你来的,我有些意外。我们先进屋吧,林子建的事,我们慢慢聊。”
沈秋月对林子建人品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而对他所做之事在郭波波那里也有所耳闻,早有心理准备。
事实证明,纸终究包不住火,郭波波提前捅开了这个马蜂窝。
两人把行李搬进屋后,文春燕换了个环境,倒也是很快便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她漫不经心地围着两室一厅的旧房子转了几圈,感叹道:
“早知道你这里这么宽敞,我就应该早点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了。”
“哈哈,我是担心你有身孕来回折腾不方便,其实我也想你来玩,一个人闷在那个光线不足又潮湿的房间里,我都怕你整出抑郁病来。”
沈秋月一边给文春燕铺床,一边跟她闲聊。两人都心照不宣不去提及林子建。
沈秋月是想给文春燕缓冲的时间,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
现在她肚子像个大皮球一样,走路都费劲,情绪再这样激动,可别出什么事。
文春燕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边抚着大肚子,一边有些难过地道:
“秋月,我知道你肯定不想提起林子建,之前你跟我说过太多关于他的不是,我都选择性忽略了。”
“唉,其实,我和他本身是没有任何矛盾的。
如果他不是你喜欢的男人,他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根本不重要。
所以,与其说,我以前提醒你是在说他的不是,不如说,我是怕他不好的行为,将来对你造成伤害。”
沈秋月也不好直面去说文春燕,只是叹了口气继续道:“好了,现在你了休整好了,如果想倒一倒自己的苦水,就心平气和的跟我说道说道吧。
但是我们讲好,你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然的话。这事,咱们就不谈,等宝宝出生后,我们再一起找他算总账!”
“我也知道现在这样,对宝宝不好。但是,我根本没法接受。
我之所以来,并不是为了跟你倾诉的。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文春燕声音又开始微颤。
沈秋月扶着文春燕在床上坐好,又给她后腰处塞了一个枕头,然后端过来一碗煮好的糖水鸡蛋,递到她手里,
“别说一个忙,十个忙都可以。你那么远过来,吃点东西垫垫,等会说完事,你睡一觉,我去买菜亲手做两道拿手小菜给你尝尝。”
文春燕感动得把碗抱在双手间,豆大的眼泪突然滚落进了热腾腾的碗里。
“前段时间,林子建的妈妈又来了,她提了几十个鸡蛋,一桶子乡下的土鲫鱼,说是给我补身体。
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上来就直接给我洗衣做饭。”
文春燕说到那个林大妈,就恨得牙痒痒,“我一个电话打给林子建,让他回来把他妈弄回去,结果你猜他说什么?”
“她把你伤成那样,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过来做好人?
林子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不是顺着你的话呗。”沈秋月云淡风轻道,她对林母和林子建已经看得透透的。
“他居然说我把他妈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还说,以后孩子生了,他妈还得过来一起照看孩子的。
如果我光盯着以前的不是说事,别怪他不客气。”文春燕说到这些的时候,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沈秋月无奈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一边道:“那后面怎么弄的?”
“我以死相逼,直接拿着菜刀当着林大妈的面,把手割了一刀,当时血一出来,林大妈才害怕了,赶紧打林子建的电话让他回来。”
文春燕伸出已经结了痂还未完全好的伤口,给沈秋月看。
长长的一条,触目惊心,沈秋月吓了一跳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