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润才紧赶慢赶被面包车送到警察局门口时,他却突然不敢进去了。
看着手里攥紧的衣服里那一摞摞红票子,他才发觉自己有点过于打眼。
这可是上面明令禁止的赌资!
加上刚从贾金桃那里得手了9万块还埋在家门口的树底下,怎么着钱都不该这个时候这么张扬地裸露在外的。
怎么办?
“同志,你有事么?”
看着胡润才在大门口转来转去抓耳挠腮的样子,门口有一个做安保的工作人员热心地走了过来问道。
做贼心虚的胡润才心下一惊,忙不迭说道:
“没没事,我在等人。”
说完,他慌不择路地朝一个方向飞奔离去。
直到跑开很远,跑到一个转角处他才扶着墙,一边按压着胸口气喘吁吁停了下来。
“五哥,他在那!”
劳五霸一行人驱车已经赶到了警察局附近,在转角处司机看到了了落荒而逃的胡润才,他停下车准备去喊胡润才。
劳五霸粗胳膊一挥道:
“先等等看。不急!”
只见胡润才左右看了一眼,又朝四处的街边张望。
劳五霸的车子闭着黑色的玻璃,胡润才没有注意到这车子是跟踪他而来的尾巴。
紧接着,他开始对墙角的一块砖下手。
他掏出砖块,把自己手里那大大的一个包裹,准备塞进去,可惜缝隙小了点。
“五哥,你说他在干什么?”
司机不明所以,有些不懂贼头贼脑在警局围墙外挖墙角的胡润才这是什么骚操作。
劳五霸眯着眼:“估摸着是先把钱藏好,再去警察局办事!担心树大招风,被跟猫一样灵敏的叔叔嗅到他赌博的气息呗!”
躺在一旁闭目养神的丁石保,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劲。
他满眼放光地趴在窗户门口,紧紧盯着胡润才佝偻着挖洞的身子。
“哎呀,这真是天助我也,赶紧放,赶紧放,放好了,我去给你取出来,嘿嘿。”
丁石保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没想到这次来还能有这么大个收获。
刚刚还担心他卷款逃跑,马上钱到自己手里了,估计他还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想到这些,丁石保激动得笑出了猪叫声。
大约五六分钟之后,他终于把钱塞到了洞里面,然后又把砖头顶住了缺口。
“走了,走了,走了。”
丁石保是一刻都不敢耽误,眼看胡润才走出了几步,他也作势准备下车。
可一步三回头的胡润才似乎又想起什么,又回到了那个洞口,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又摸了摸那块砖头。
“真磨叽跟个娘们似的。”
丁石保有些不耐烦了,他恨不得冲出去,直接把那包钱抢到自己的手里才安心。
出乎意料的是,折腾了半天的胡润才最后又蹲了下去,从那个洞里把衣服包裹又取了出来,揣在手里后,他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走去。
“呵呵,果真猜得没错,这种赌徒子心里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
劳五霸摇下车窗把两指尖的一根烟蒂弹了出去,呼出最后一个烟圈之后不紧不慢道:
“行了,看样子他一时不会接他那婆娘了,我们赶紧去布置赌局吧!早点把钱拿回来,早点安心。”
胡润才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确实换了思路。
眼下,他并不知道贾金桃是因为犯了什么事儿进了局子。
万一贾金桃知道是自己拿了她的钱而当场指控自己怎么办?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暂时还不知道钱的事,她要是要求自己拿钱出来赎她,自己又该如何答应呢?
而更可怕的是她被扣起来要是和李大壮有关,那自己不是送肉上砧板吗?
所以思虑再三,贾金桃目前不能去见。
先去打听打听,她是犯的什么事进的局子。
其次得着手处理掉荒山坡上面那个烫手的山芋才行,这样就可以彻底摆脱掉跟贾金桃的羁绊,她也就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了。
至于牛英英,胡润才根本没考虑去给她取保候审。
好不容易能摆脱了她的束缚清静一会,让她关在里面先关着吧。
关在审讯室的贾金桃急得团团转,她已经闭口不言快两天了。
唯独跟审讯她的两个工作人员说的一句话就是他要求见胡润才或者胡汉三!
那些违禁药物是胡汉三放在她那里的,虽然自己中途有偷摸着使用过,但如果不是胡汉三,她不可能犯这个事!
所以,她需要胡汉三过来给她兜底!
上一次被抓,绝口不提胡汉三,是因为她还对他心存幻想,以为他在外面能保自己出去!
结果幻想彻底破灭。
现在,她要跟他做谈判,如果他胡汉三不给她解决这事,她就直接实名检举胡汉三出来,
胡润才是现在自己唯一的依靠,也是她同战壕的战友,她还不能跟他翻脸。
眼下,自己的钱丢了不说,而且还被关在这里举步艰难。
到底该何去何从?
贾金桃决心先沉住气,看看胡汉三那边的动静,再等胡润才来了,跟他商量下对策。
其实,她内心中的如意算盘是,坦诚布公跟胡汉三谈判,自己愿意替胡汉三把违禁药的黑锅背下来,而以此作为筹码胡汉三必须答应和胡润才两兄弟去处理掉李大壮的尸体。
这样等自己在局子里待几个月出去,也不需要再考虑这个不定时炸弹。
而且,如果到时候胡润才还是对自己不冷不热,那就彻底把他甩掉,重新找个靠谱的有钱的供以后的花销。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一边焦急地等着两人得到来。
然后,她却不知道,外面逍遥快活的胡润才却打起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