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雄一阵手忙脚乱,最后很怂地毫无底气开口道:“3……3a+b-6c?”
陆玲轻轻扬了下下巴,点头示意让他坐下。
郑耀雄像得到特赦一样,忙端正坐好。
他刚明明没什么动作啊?怎么就被老师点名了?
他和陆玲的视线一并落在了朴灿烈身上,虽已经不再看窗外了,但俨然心不在课堂上。
郑耀雄暗自捶心口,欲哭无泪:果然颜值还是挺重要的吧?否则为什么走神的是朴灿烈却偏偏叫他来答题?
陆玲的视线在全班扫视了一眼,也没有可以看向朴灿烈。
化了黑色眼线的眸子稍稍一瞥,尽管有些冷意,但并不会显得她心情太差。
“上课就要专心听老师讲课,这是对老师的一种尊重。你们读了这么多年书了,应该懂得一点尊师重道的规矩吧?还有……如果心里真有什么事,寻求老师帮助也不是不可以。”
陆玲的一席话比她平日里震慑他们的话更有杀伤力,一时间竟是全班都愣住了,随后便是迷之沉默,搞得局面一度尴尬。
底下的同学面面相觑着,不敢多开口。陆玲视线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视着,也没有开口。课堂瞬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局面。
“明白。”一道洪亮而大声的嗓音响起,将这片刻的沉默打破。
郑耀雄更是被这声几近喇叭声的嗓音给吓到了,直接缩起了脖子,一脸惊恐地看着身旁坐着,脸上却重新焕发着精神奕奕的朴灿烈,更是一脸地惊讶。
刚才不是还寻死寻活的?这会儿怎么就……
陆玲拍了拍手,视线始终没望向角落边的朴灿烈,只是双手撑在了讲台上,稍稍俯下身子,犹如女王一样气场十足:“你们的回答呢?!是中午没吃饭还是没睡觉?!”
“明白!”一群人不约而同开口道,课堂又恢复了上课的气氛。
郑耀雄看着眼里阴霾一扫而光的朴灿烈,心里更加纳闷了:朴灿烈这么一惊一乍的,身为他同桌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危险啊?会不会提前患有心脏病啊?
第一节数学课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郑耀雄刚趴在课桌上松了一口气,侧脸睁眼喊朴灿烈,却发现他的位置空了。
郑耀雄一下子又挺直了身板,才发现朴灿烈风风火火地从后门跑出去,似乎是追刚离开教室的陆玲去了。
他托着脸腮,表情很不情愿。
朴灿烈怎么回事?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刚才事情还没理清楚呢,这会儿怎么又自己找陆玲去了?不知道她刚才盯他盯得紧吗?
这傻小子,自己送上门给陆玲处罚啊?
郑耀雄撇了撇唇瓣,对他自寻死路的方式也很是无奈,继续趴桌休息。毕竟上数学课的压力太大了,为了下一堂数学课做准备,必须得利用这短暂的几分钟放松一下,养好精神。
至于朴灿烈……他不管了!都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郑耀雄眯上了眼睛,将杂念一并扔至脑后。
朴灿烈从教室后门出来,迈开长腿毫不费力就追上了穿着高跟鞋慢悠悠走着的陆玲。
他跟在她身侧,努力地跟着她的步调走。
“老师,我为我刚才上课时的不注意道歉。”他很是真挚地开口,陆玲依旧是面无表情。
“很好,懂得承认自己错误。”她红唇轻启,语速平缓,并没有想象中的责骂。
“老师……你不罚我吗?”朴灿烈不安地说着,心里很是忐忑。
陆玲轻笑一声,反倒像在自嘲一样:“其他学生都对我避之不及,你怎么回事?聪明人都会在这时候闭口不提,知道没惩罚的意思早转头就走了吧?你呢?还主动跟我提惩罚?你是不是太闲了?”
朴灿烈可真有意思,她本就没想过要罚他,只是想警醒他一下,让他在课上保持注意力,怎么会想到在下课后他会特意找自己领罚。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种傻气,倒和自己班的一个人挺像的。
倔。
朴灿烈见自己的意思被误解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话也变得毫无语序:“啊……不是这意思。我们是学生,你是老师。命令还是得服从的,我们之前约定过了。”
“放轻松点,我没计较。”陆玲敛了敛眼色,语气依旧平稳,并没有丝毫要动怒的意思,朴灿烈这才松了一口气。
“找我还有其他事吧?”陆玲斜眼看了他一眼,仿佛对他心里的疑团了然于心的模样。
朴灿烈沉默了有一会儿,口吻变得小心翼翼:“老师,七班是不是有个女生……叫安以晴?”
从他口中说出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束缚还是解放,始终让他像在心里吊着一桶水,七上八下的,怎么也不得安心。
是……又或不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安以晴的确已经成了他的梦魇。
一直纠缠着他,却又摆脱不掉的存在。因为,他对这个梦魇,还有依赖。
陆玲这才回头,连步子也停下了。眸子直盯着他的脸看,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朴灿烈见她停下了脚步,他也跟着停下了。刚抬眸,就对上她探究的眼神,心里一下不安地打鼓起来。
“问她做什么?”陆玲很是不解,盯着他的眼色看了许久,想探出他问这话的一点意图。
朴灿烈以为他会不安这个结果,但在听陆玲没有反驳的回答后,欣喜早已将之前的疑虑一扫而空,眼神都瞬间明亮起来。
“所以你刚才上课不在状态……是因为安以晴?”陆玲的眉头微皱,对他此时的情绪表现很不满意。
就因为一个女生,把自己搞得魂不守舍的模样?得不偿失!是自己的前途重要还是私事重要?在上课期间,就应该把私人问题放一放,怎么能让私事来影响学习呢?
察觉到陆玲不悦的情绪,朴灿烈忙赔笑着安抚她的情绪,道:“也不全是。”
陆玲这才收回自己不善的眼神,继续朝办公室的方向走着,朴灿烈忙抬脚跟了上去,嘴里仍在喋喋不休的,仿佛一尊大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