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源拿起手机，拨通了刘红卫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几声后，刘红卫的声音传来：“喂，老杨啊，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杨德源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沉重：“老刘啊，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保华和玉莹，他们……想离婚。”
“保华和玉莹最近闹得有点厉害，说是要离婚。我劝了保华，但他那边态度挺坚决的。”
“我想着，玉莹这边的工作也得做做，你们毕竟是她的父母，能不能劝劝她？”
电话那头，刘红卫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声音变得紧张起来：“什么？离婚？怎么回事？”
杨德源叹了口气：“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听保华说，主要是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玉莹支持秋秋去参加什么动漫展，穿的衣服露胸露腿的，保华觉得不合适，两人就吵起来了。”
刘红卫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想起了去年也是因为陈晓玲遇到玩cosplay的杨彦秋，当时他和李素芬就忍不住说了几句。
结果刘玉莹不仅不听，还嫌他们多管闲事，气得他们好几个月都没再联系。
刘红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低声说道：“老杨，这事我知道了。我和素芬会找玉莹谈谈的。”
挂断电话后，刘红卫坐在床边，久久没有动弹。
他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李素芬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老杨打来的。”刘红卫抬起头，眼神里透着无奈和焦虑：“他说保华和玉莹要离婚。”
“离婚？”李素芬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忽然就说要离婚？”
“说是为了秋秋的事。”刘红卫叹了口气：“那孩子穿得太不像话了，玉莹还支持她。保华觉得不行，两人就吵起来了。”
从去年过年杨保华单独来送年礼、拜年，到今年端午还是杨保华自己一人来送节礼，刘红卫和李素芬就猜到两人关系可能出了问题。
如果杨德源说的是事实，他们也不觉得这是是杨保华的错，要是刘玉莹十四岁敢这样穿，腿都会被他打折。
李素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手指紧紧攥住了围裙的边缘。
“我就知道，上次我就说了，秋秋那孩子穿得不成体统，玉莹还不听，现在好了，闹到要离婚。”
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失望，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心疼。
毕竟，刘玉莹是她的女儿，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孩子。
她不愿意看到女儿的家庭破裂，更不愿意看到外孙女因为这种小事毁掉父母的婚姻。
“你说，玉莹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李素芬的声音有些哽咽：“秋秋才14岁，穿成那样，以后怎么办？她怎么就不想想后果？”
刘红卫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同样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一方面，他理解杨保华的担忧，作为一个父亲，他也不愿意看到外孙女穿着暴露的衣服在公众场合表演。
但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刘玉莹不听他们的劝告。
上次他们因为杨彦秋的事说了几句，刘玉莹就气得几个月没跟他们联系。
直到刘建设给她打了电话，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元宵节那天刘玉莹自己回来吃了一顿。
这次如果再插手，恐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李素芬也有同样的担忧：“我们要不要说说玉莹？”
刘红卫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能看着她把家毁了。”
李素芬点了点头，眼眶有点发红：“可是……她上次就因为秋秋的事跟我们闹翻了，这次要是再说什么，她会不会又嫌我们多管闲事？”
刘红卫叹了口气：“不管她嫌不嫌，咱们都得说。秋秋那孩子穿成那样去表演，玉莹还支持，这像话吗？”
“保华那边都闹到要离婚了，咱们再不管，这个家就散了。”
李素芬点了点头，但眼神里依旧充满了担忧。
刘红卫看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说道：“别担心，咱们这次好好跟她说，不提秋秋的事，就劝她和保华好好谈谈。”
李素芬点了点头，但心里依旧有些不安。
刘玉莹一向固执，这次能不能听进去他们的劝，还是个未知数。
站在刘玉莹家门口，刘红卫和李素芬深吸了一口气，才按下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刘玉莹看到他们，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看到门外的父母，她明显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了一下。
刘红卫勉强笑了笑，低声说道：“我们来看看你，顺便聊聊。”
他注意到女儿的眼圈有些发黑，心里一阵抽痛。
记得上次见面时，女儿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现在却显得疲惫不堪，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沙哑。
刘玉莹点了点头，侧身让他们进门。
“秋秋呢？”李素芬问道。
“她去还表演的衣服去了。”刘玉莹低声说道，转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
刘红卫和李素芬坐在沙发上，心里一阵忐忑。
看了看刘玉莹的脸色，刘红卫发现她的眼神有些冷淡，心里一阵不安。
他清了清嗓子：“玉莹，最近工作忙不忙吗？”
“还好。”刘玉莹把茶杯推到父母面前，目光却始终没有与他们对视。
她知道父母想问什么，但她不想谈。每次谈起杨彦秋的事，最后都会演变成争吵。
客厅里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刘红卫感觉喉咙发紧，他端起茶杯，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发抖。茶水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玉莹啊。”李素芬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和保华……”
“妈。”刘玉莹打断了她：“如果是来劝和的，就不用说了。”
她看到母亲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父亲的手指也停止了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