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池晚雾可没有心思欣赏这诱人沉沦的美景。
所有的心思都在如何不动声色地给他下毒上。
池晚雾看到他那被鲜血染红的绷带和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身为金牌杀手学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致命。
身为诡医她最解人体的构造与穴道。
无论是身为金牌杀手,还是身为诡医的她,搏杀之中她向来都是能给予致命一击的,绝不拖泥带水。
昨晚那一刀,又是在走火入魔的状态下,下手自然没有留情。
这么重的伤,这家伙跟没事人一样,看来普通的毒对他没用。
得给他搞一点猛的!
而且量少了可能没用,量多了又容易被他察觉。
她一边思考,一边动手开始处理伤口,先用“草药汁”清洗伤口,然后在伤口上撒上“蚀骨散”,“幽灵散”,“赤血草”……
毒死你!
毒死你!
雪景熵“……”
他虽不懂医术,但也知道此时这丫头往他身上撒的药粉,绝不是什么疗伤的好东西。
看着池晚雾那么认真地想“弄”死他,他要不要装一下?
或者告诉她,他百毒不侵!
还是算了,如今她正在生头上,若是此时告诉她,她定会更加生气。
算了,还是乖乖装可怜认错来的实在。
他这么想,也决定这么做。
池晚雾细致地(实则狠心地)为雪景熵包扎着伤口,每绕一圈绷带,心里就默念一句“毒死你,毒死你。”
“娇娇,本尊不是故意的,本尊错了。”雪景熵突然开口,打断了池晚雾的“默念”,他的声音里满是歉意与委屈,像是一只被主人责罚后寻求安慰的大狗狗。
听到他的话池晚雾并未回答,只是手中的动作重了几分。
不是故意的?
她看这妖孽就是故意。
故意占她便宜。
“嘶——”雪景熵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眉头也微微皱起,但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怒意,反而满是宠溺与无奈。
池晚雾冷哼一声,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但力度却已经恢复了正常,毕竟他身上的伤有她的一份“功劳”。
但一码归一码,他欺负自己的这笔账,迟早有一天会和他算。
“娇娇捅本尊一刀,本尊吻娇娇,这算扯平了好不好。”雪景熵见池晚雾没有反驳,心中一喜,继续乘胜追击,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哄道“娇娇,你就原谅本尊这一次好不好?下次本尊一定经过你的同意,好不好?”
池晚雾包扎的动作微微一顿,自动忽略了他后面的活,抬头瞪了雪景熵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账能这么算?”
伤他是她不对,但账可不能这么算。
这明显就是她吃亏的好不好?
“对,对,对,账不能这么算。”雪景熵连忙附和,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温暖而宠溺“那本尊送你一株千年冰心莲作为赔偿。”
说着,抬手间一株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千年冰心莲便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那冰蓝色的花瓣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寒意与纯净,只是看一眼便让人心旷神怡,心神宁静。
池晚雾闻言,手中的绷带不自觉地紧了紧,猛地抬头看着雪景熵,又看着他手中的千年冰心莲。眼中的震惊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千年冰心莲可是灵药,虽比不上陨落红莲,但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宝。
有固本培元,巩固灵魂,净化杂质、提升修为等多重功效,对于修炼者来说,是无价之宝。
“啊,是千年冰心莲,而且还是一株九品灵药,雾雾,你愣着做什么?赶紧收下,这千年冰心莲可遇而不可求,错过了这次可就没有下次了。”空间内的小灵子看着这惊人的一幕,连忙催促着池晚雾。
他感觉这丫头情绪波动太过于异常,担心出什么事,所以打开空间出来查看情况,没想到刚好看到了这震惊的一幕。
上次他胡乱忽悠了雪景熵那么一通,本来以为不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这雪景熵竟然真的找到了千年冰心莲,而且还是九品。
九品灵药极其稀少,可遇而不可求。
九品个年冰心莲更是稀少,整个大陆上恐怕也只有这么一株。
这丫头到底在愣什么?赶紧收下啊!
看他们那模样应该是吵架了,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不能先收下了灵药再吵。
哎哟,可急死个人了。
池晚雾被小灵子那激动的声音震的,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绷带打了个结,站起身来看着雪景熵手中的千年冰心莲,目光有些许的一言难尽。
她自然知道这千年冰心莲的珍贵,更知道这是取出九转玲珑塔的灵药。
她并没有接千年冰心莲,反而看着雪景熵问道“上次你未在落云山庄就是为了这千年冰心莲?”
千年冰心莲生长于极寒之的深处,采摘极为不易,且往往伴随着强大的守护兽,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它每十年才长一片花瓣,而他手中的这一株有九片花瓣,就相当于有九十万年。
九品灵药。
这株灵药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雪景熵听到她的话后,微微一愣,随后,满脸的委屈“娇娇那极寒之地好冷,本尊差点就回不来了。”
池晚雾看着他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动摇,这妖孽身负寒毒,理应离极寒之地,极阴之地远远的才对。
可他竟为了这千年冰心莲深入极寒之地,九死一生……
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又硬下心来。
“哼,活该。”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雪景熵见她如此反应,眼中的笑意更甚,他缓缓起身加衣服穿好,走近池晚雾执起她的手,将千年冰心莲轻轻放在她的手中“娇娇,这千年冰心莲是本尊的赔礼,你收与不收,它都是你的。”
池晚雾看着手中的千年冰心莲,目光闪了闪,半晌之后,她咬了咬牙,将千年冰心莲扔入空间道“东西留下,你滚!”
消气?
那是不可能的。
可打!
又打不过!
杀。
也不能杀。
她气撒了,毒也撒了,东西也收了,若再抓着不放倒成了她的不是。
只是若要就这么过去,她心不甘,也不愿。
她紧咬着牙关,一番权衡利弊之下,最后叹了一口气。